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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風(fēng)雨欲來-《好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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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口的神經(jīng)像是也剛回過神來,在一手指血的視覺刺激下,火辣辣地舔舐著她的大腦皮層,疼得戚年臉都白了。

    哐,一聲酒杯輕撞的聲響。

    整個飯桌瞬間安靜下來,循聲看向黑了臉的紀(jì)言信。

    后者旁若無人地盯住坐在他正對面的那個小渾蛋,冷聲道:“還不過來?”

    安靜。

    安靜。

    還是安靜。

    飯桌上,無論是正在倒酒的,還是在竊竊私語的,抑或者埋頭苦吃的,都有些好奇地順著紀(jì)言信的目光看向明顯已經(jīng)呆住了的當(dāng)事人。

    戚年的嘴里還有咸腥的血的味道,耳邊嗡嗡嗡的全是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聲音,暖風(fēng)擦著她的耳根拂過,她卻在瞬間冷汗浸濕了整個后背。

    現(xiàn)在這種“萬眾矚目”下,站起來走過去不是,一直這么裝死地坐著也不是。

    戚年腦子里像裝了一個彈幕,全屏齊整地刷著“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紀(jì)言信說完就發(fā)覺了不妥,推開椅子站起來,神情自若地繞過大半桌走到她面前。

    臉色還是黑的,眼神早已柔和了下來。

    他彎下腰,拉下她遮擋著嘴唇的手,仔細地看了眼,傷口不大,就是被牙齒磕破了,沒止血,還往外涌著小血珠。

    戚年眨了眨眼,有些可憐地捏住他的袖口輕扯了一下,用眼神詢問:“怎么辦?”

    紀(jì)言信的目光落下來,瞄了眼她緊緊攥著自己袖口的手指,反手握在了手心里,格外自然地拉起她,“跟我出來,把傷口處理下。”

    處理傷口?

    她就嘴唇磕破皮,流了點血……怎么處理?

    一路被牽到門口,門在身后被關(guān)上。紀(jì)言信松了手,側(cè)過身低聲交代服務(wù)員在他的位置旁加個座位,交代完又順口問了問洗手間在哪兒。

    走廊上暖橘色的燈光被他修長的身影遮去了大半,戚年在他身后聽著,默默地,覺得有些囧,也是真的有些覺得……丟人。

    清洗過傷口,戚年磨磨蹭蹭地走出來。

    紀(jì)言信靠著墻壁在擺弄手機,燈光映得他的臉部輪廓發(fā)暖,眉目間一點也沒有凜冽和疏離。察覺她的走近,紀(jì)言信隨手收起手機,抬眸看過來。

    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就這么靜靜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雖淡,卻看得戚年心底一毛,趕緊把剛才打好的腹稿說出來:“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你的,這不是……看見你太驚訝了,下意識的反應(yīng)就……”

    “你覺得這個解釋我會很高興?”他屈指,毫不留情地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看她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樣,眼底一軟,語氣也和緩了許多,“你遇事就躲的性格要好好改改了,嗯?”

    戚年點頭道:“我已經(jīng)在努力克服了。”

    好歹從桌子底下鉆上來了不是……

    紀(jì)言信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看著已經(jīng)紅了一小片的額頭,握著她的手把人拉到跟前,抬手給她揉了揉,“疼不疼?”

    說話時,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

    被磕破的嘴唇有些紅,不注意根本看不出周圍已經(jīng)微微腫了起來。

    紀(jì)言信還在等著她回答,眼神從她嘴唇上剛移開,她就湊上來,一口親在他的唇上,軟乎乎的嘴唇輕輕地蹭了他一下,很快離開。

    握著她的手微微收緊,紀(jì)言信緩緩地瞇了下眼,哼出一聲語氣詞:“嗯?”

    戚年原本是想得意揚揚地回答“不疼,還能親你”,可被他那幽邃的眼神一看,很沒出息地挪開視線,看天花板看墻壁看壁燈就是不看他,“我們出來一會兒了,要不要回去?”

    “嗯。”紀(jì)言信站直身體,手臂一攬把她半圈進懷里,順著她這個話題問道,“今晚有沒有收獲?”

    戚年這才一拍腦門,想起來問他:“你怎么來了?”這個各種畫手、作者、投資人等集結(jié)的圈子,怎么看都跟紀(jì)言信這種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yè)搭不上邊嘛。

    紀(jì)言信睨了她一眼,回答:“我跟秦昭陽認識,在美國的時候。”話落,擔(dān)心她胡思亂想,又補充了一句,“從東籬過來的路上才知道他今晚也在盛遠,不是不告訴你。”

    戚年本來就沒多想,聽到這句話仰頭看了他一眼,彎起眼睛。

    紀(jì)言信最喜歡的就是她的這雙眼睛,總是濕漉明亮,尤其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總能讓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酥酥軟軟的。

    無法拒絕,也無力抵抗。

    回到包房,飯桌上的話題已經(jīng)從圈內(nèi)熱門IP的改編大勢談到了明星的緋聞八卦。

    戚年低著頭,避開滿桌或是好奇打量或是凝神探究的視線,亦步亦趨地跟著紀(jì)言信坐下,轉(zhuǎn)瞬就從最邊緣的地方轉(zhuǎn)入了……最中心的權(quán)力圈里。

    剛坐下,周欣欣就摸出手機給她發(fā)短信,一連幾條,震得她手心發(fā)麻。

    第一條:“老實交代,止個血怎么花了那么長時間?跟你男人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

    第二條:“葉長安跟你坐得近,等會兒要是找你聊天你表現(xiàn)得精明點啊,不確定的千萬別答應(yīng)別回答,就憨笑傻笑各種笑。”

    第三條:“主編好奇你男人跟秦昭陽的關(guān)系,提升我個人價值的關(guān)鍵時刻到了,趕緊幫我打聽打聽。另,路清舞沒準(zhǔn)會給你下絆子,我看她那張臉就覺得今晚倒霉透頂了,你自己小心點。”

    戚年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了眼就隔了幾個座位的路清舞,對上她笑意漸退的眼神時,定定地盯了她兩眼,這才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開視線。

    路清舞和一家公司的負責(zé)人相談甚歡,剛交換了名片,閑閑地呷了口紅酒,回想著剛才戚年看她的眼神,眼底漫起絲絲冷意來。

    若有所思片刻,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起:“何總,剛才和秦總一起進來的那位是誰啊?”

    被叫何總的人看了眼正低了頭聽秦昭陽說話的紀(jì)言信一眼,也是疑惑,“不太清楚,之前都沒見過。”看著跟秦昭陽的關(guān)系挺好,來頭肯定不小。

    只不過這句話,他并沒有說出口。

    秦昭陽的星光娛樂公司旗下的大紅大紫的藝人不在少數(shù),加上強大的背景和資源,尤其他妹妹秦暖陽嫁給唐澤宸之后,光是唐家給的財力支持,幾乎把星光娛樂公司推上了說一不二的霸主地位。

    能和秦昭陽打交道的,可想而知。

    路清舞并不蠢,稍一細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握著杯柄的手指略微收緊,用力得指甲青白。

    她這個曾經(jīng)的朋友,還真是個運氣好到讓人嫉妒的人。

    秦昭陽對這種沒有意義的小飯局沒多久就耐心耗盡,盯著蘇曉晨吃飽,邊把玩著她的手指邊壓低了聲音問:“我們先走?”

    蘇曉晨還想著多待一會兒,難得見到好久不見的葉長安。她最近忙工作室的事忙得昏天暗地,全國各地到處飛,今晚凌晨的飛機又要飛B市,去探沈默哲的班,她都好久沒跟她好好說話了。

    秦昭陽往她碗里盛了一勺蝦仁,輕聲哄道:“明天一早我們還要飛A市,等我這陣子忙完帶你出去走走?”

    蘇曉晨眼神晃了晃,有些動搖,“真的?”

    “嗯。”他的聲音更低,繼續(xù)毫無心理障礙地誘哄,“去法國找暖陽玩?”

    見她猶豫,再加上最后一劑猛藥:“我過兩天又要出差,會好久見不到你。”

    蘇曉晨立刻舉白旗投降,“好好好,我跟長安說一聲。”

    葉長安倒是沒有多少意外,目送兩個人離開后,換了座位坐到戚年的身旁,她不喝酒,和戚年同樣用果汁碰了碰杯。

    簡單的自我介紹后,她開門見山地說道:“早一個月前就想聯(lián)系你,我工作室的員工微博給你私信了,但石沉大海。”

    戚年有些詫異地揚眉,“微博私信嗎?有時候消息太多,我會忽略掉。”

    葉長安彎了彎唇角,一副“我就猜到是這樣”的表情,“后來輾轉(zhuǎn)聯(lián)系到你的編輯,知道你會參加圖書訂貨會,干脆過來一趟,親自見見你。”

    戚年頓時不知道是不是要擺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來,神情僵硬了片刻,果斷放棄,“我沒有做商業(yè)畫手的打算,所以一直以來也沒有具體的對作品版權(quán)的規(guī)劃,對影視改編沒有太大的概念……不過可以談一談。如果合適,也很希望能夠合作。”

    葉長安對她這番有些青澀稚嫩的話倒是沒太大的意外,從剛才開始注意她,發(fā)現(xiàn)她確實沒有什么版權(quán)意圖,全程都是埋頭吃吃吃……

    想到這兒,她低笑了聲,“蘇曉晨認識嗎?”

    戚年點頭,她現(xiàn)在對六度空間理論深信不疑,任何兩個陌生人之間,間隔不超過六個人。

    葉長安但笑不語。

    她原本想說:“你的某些屬性,和我那個朋友很相似。”

    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葉長安也沒留多久,很快地離開。

    不少人的眼睛都盯著秦昭陽和葉長安這里,如果說前者什么也沒表示直接離開是來打醬油的,那后者和七崽短暫地交談過后就沒再停留,意思很明顯——葉長安是為了七崽來的。

    葉長安的工作室背靠沈默哲和秦昭陽的星光娛樂公司,雖然剛起步,但一旦備項啟動,無疑會是精良的大制作。

    有人甚至做好了低價賣出也要合作的打算,不料,飯局的前半場葉長安光顧著和蘇曉晨說話,好不容易落單,后半場又直接奔著七崽去了……

    戚年才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在飯桌底下勾住紀(jì)言信的手指,悄悄地打商量:“我們也走吧?再晚就直接在這兒睡了。”

    紀(jì)言信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原本搭在椅背上的手指輕捏了一下她的后頸,“想跟我開房?”

    戚年恨不得把他的手指抓上來咬一口,憤憤地戳了一下碗里涼透了的土豆,“我只是打個比喻,別污。”

    紀(jì)言信想起她往常在微博上發(fā)的各種大膽的言論,湊近了些,和她咬耳朵,“之前不說要推倒,還總暗示我要壁咚柜咚椅子咚,誰污?”

    總暗示?

    戚年耳朵都要冒煙了,毫無可信度地辯解:“我哪有暗示你?紀(jì)家家規(guī)擺在那兒,我不會讓你破戒的。”

    紀(jì)言信輕笑一聲,笑聲格外撩人,“哄你住進來,騙你玩的。”

    戚年:“……”虧她還當(dāng)真了!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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