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一一六回-《玉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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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見他低下了頭,神情怔忪,想起這許多年來種種過往,心中一時也是感慨,便笑道:“殿下不必如此做想。你師傅只是做了他當做之事而已。無論去哪,只要我們一家一起,便是好地方。況且,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心愿,如今也算得償。”
趙無恙怔怔望她。門外此時正有一道日光照射而入,映得她容光煥發,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透出適意滿足,那是一個女子身幸福中時所能流露出美狀態。他從未他母親蕭榮身上見過,也從未別女人身上見過。
他看得目不轉睛。一直以來,那自年少起便留他心底那個朦朦朧朧影子,他曾深以為恥,極力想要擺脫,卻始終揮之不去影子,就這一刻,這樣日影之中,突然之間,忽然竟就煙消云散了。
他心里,慢慢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輕松,就仿佛拋下了一副擔子。
他飛瞟了眼她身側蘇世獨,隨即對著初念誠摯地道:“師母,煩請您回去后,代我向師傅說一聲,我記住他從前教導過我每一句話。這一輩子,往后不論如何,我心目中,他永遠都是我師傅。”
他說完,朝著東向下跪,叩了見師之禮,道:“等你們動身時,我未必能夠去送。只能此刻這樣遙跪,盼著師傅和師母一路平安,萬事順意。與無恙早日再得相見。”
初念沒想到他此時竟還行這樣大禮,壓下心中起伏,點頭道:“我一定會把你心意帶到你師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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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恙雖是太子,但先前一直未獲準參與朝政,除了皇帝交給他一些祭典事項,基本上,他其實也很空閑,除了騎射弓箭,大部分時候都埋頭于典籍兵書之中。直到他大婚之后,一群清流大臣合言上折,建議讓太子輔理朝政,以逐漸熟悉政務,皇帝才漸漸將一些次事交待給他。事雖都不是很重要,于他來說也沒什么困難,但他自然不敢怠慢,一直打了十二分精神應對。只是每日晚間,仍保留著書房夜讀習慣。今天也差不多,到了亥時初回來,和往常一樣,去沐浴衣。
許是因為他從前特殊經歷,加上他母親蕭榮也并不喜他與宮女有過多接觸,可能刻意引導過,他近身伺候人,一直是太監。蘇世獨一聽到他回來動靜,急忙上床睡覺。
自嫁人后,她便習慣穿中衣過夜,天再熱也不脫。今天被初念這樣教導了一番后,心有所動,曾經脫了中衣只著胸衣,躺了一會兒,覺得全身上下仿似沒穿衣服,終究覺得不自,又怕自己這樣反常會被趙無恙譏嘲,后起來穿了回去再躺下。過了一會兒,聽到他進來腳步聲,覺到他撩帳躺了下來。
蘇世獨閉著眼睛,過了不知道多久,仿佛已經打過三漏了。聽見身邊人呼吸很是均勻。她屏住呼吸,鼓足勇氣,終于裝作睡夢中無意翻身,朝外睡了些過去,直到輕輕碰觸到趙無恙一邊臂膀。
他向來不像她,裹得嚴嚴實實睡覺,一直是赤著上身。兩人靠得這么近,她細致臉龐肌膚仿佛都能感覺到來自于年輕男人身上那種灼人熱氣。覺到他似乎醒了,微微動了下胳膊,心跳得是厲害,忽然又生出一絲膽怯,忍不住就要縮回去時,忽然覺到他懶洋洋地道:“我師母難得來一趟,出了什么事,白日里你要她跟前哭得這么傷心?連眼皮都紅腫了一圈!她不知道話,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蘇世獨驚訝地睜開眼,抬頭望去。
宮中寢殿外室,燭火向來經夜不息。她借了帳里透進來朦朧光照,看見他已經睜開了眼,目色幽暗閃亮,正直直盯著自己。心禁不住再次一跳,略微不安地舔了下唇,低聲道:“我是想到她很就要離京,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回,往后我再也見不著她了,心里難過。和你無關。”
趙無恙并不信,哼了聲,道:“就這樣?”
蘇世獨見他神情里又浮出那種她熟悉輕慢之色。若以她一貫性子,必定反唇駁了回去。此刻記著白日里初念對自己叮囑,只得勉強壓下不滿,道:“我心里難過,她對我好,我她面前哭一下都不行嗎?”
趙無恙咦了一聲,猛地翻了個身,改成面向她,皺眉道:“你真說我欺負了你?”
蘇世獨被他一語道破,一時有些心虛,應不出來。趙無恙何等敏銳之人,立刻便看出了她表情語言,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一下逼近了她,道:“你到底她面前說了什么?老實對我說!不許隱瞞!”
蘇世獨見他一張臉兇神惡煞般地朝自己壓了下來,橫眉豎目,想起從前見過徐若麟對待初念那種體貼,忽然覺得自己實是裝不來溫柔。再說了,她便是溫柔了,他也未必領情,心中一陣氣苦,脫口便道:“當初你為什么要娶我?你娶我,就是為了可以欺負我,是不是?”
趙無恙一怔,沒想到她竟忽然會這樣質問自己。見她躺那里,對著自己怒目,一臉不平之色,不怒反笑。“原來你只記住我欺負你,那你有沒有跟她說,你床上把我一腳踹下床去事?我也冤。可是我沒地方去訴苦。我要是告訴了我母后,她會罵人一定也是我。”
蘇世獨見他仿似笑,笑容卻又透出絲怪異,渾身汗毛一下豎了起來,“我又沒說你這是欺負我。不過是過過招而已!”
趙無恙道:“那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哪里欺負你了?”
蘇世獨腦子現有點亂。她對他很是不滿,什么都不滿。可是他要她說,她卻覺得無從張口,一下楞住了。
“我知道了。你說來說去,不過就是覺著我一直沒碰你,這才是欺負你,對不對?”他看了一眼她,微微揚了下眉,唇邊浮出一絲譏誚般笑,“怪不得你方才睡到了我這邊來,是不是終于忍不住了,想勾引我?你說一聲便是,我也不是那種不解風情人……”
他話說著,一只手便輕佻地搭上了她鼓起胸脯。
蘇世獨頓時又羞又愧,繼而惱羞成怒,什么都忘光了,一把拍開他手,抬腳便跟著踹了過去,怒道:“你想得美!我會勾引你?”
趙無恙沒有防備,胸口被她踹了一腳,雖不至于疼,只是整個人順勢便趴了下去,姿態有些不雅,一時性起,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怒視著她道:“你這個潑婦!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動手,你當我真打不過你?”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如餓虎般地朝她撲了過去,迅猛無比地壓坐到了她小腹上。
蘇世獨大驚失色,慌忙用力掙扎,又伸手去推擋,只是兩只手腕卻被他一把握住,制了頭頂。
從前,他們初初相見時,她還可以把他打趴下。可是現,她忽然驚覺他力氣竟然這么大。她再次試著掙扎了下,那雙鉗住她手,卻紋絲不動。
“你大概不知道吧……”他瞟了眼她方才與自己廝斗掙扎時衣襟滑落露外半邊胸脯。透入帳子昏暗燭光勾勒出了起伏飽滿線條,毫不羞澀地綻放著年輕對于異性誘惑。他喉結隨了不經意一個吞咽動作起伏了一下,隨即盯著她,慢吞吞道,“咱們倆關起門事,被我母后知道了。剛前天,我被她叫去,狠狠罵了一頓……你老實說,是不是你不聽我話,暗中去告狀?”
他壓住她力氣,此刻應該不算很大了。她完全可以趁他不備掙脫開他。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卻覺得全身力氣仿佛一下被抽走了,手軟得像一團絲綿,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朝自己越壓越下,雙目閃著她從未見過詭異之光,灼熱鼻息撲灑到她臉龐之上。
她臉紅得像著了火,喘息著道:“我沒有……不是我告狀……真……你要相信我……”聲音里已經帶了絲委屈之意。
“嗯……”他拖長音調嗯了聲,凝視著她,與她四目相對,直到她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越來越熱,眼睛也越睜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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