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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恙，下面話，我只對你說一遍，以后，再不會說了。”

    “你方才說得對，但也不對。我對你父皇，確實(shí)還有情份。畢竟夫妻多年，我看來，他并沒有對我做過徹底絕情事……”見他似要反駁，她朝他點(diǎn)頭，示意他不必開口，接著又道，“我知道你為柔妃一事，為我不值。只是兒子，我告訴你，他瞞著我再去見柔妃，我說完全不意，自然是假話。但也不至于難過到你想象中地步。這其實(shí)并不是什么負(fù)心。他也沒對不起我。我知道他。當(dāng)初柔妃犯事，我留下她之后，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天。你二弟就是柔妃能夠拴住他一根線。當(dāng)時之所以沒借機(jī)徹底除去她，一來，是我不想多造殺孽，二來……為了你緣故。”

    “我？”

    趙無恙一怔。

    “是。為了你。”

    蕭榮慢慢到了他身邊，微微仰頭看著自己兒子，嘆了口氣，“我不便多說。我也仍等消息。有一天你便會知道。譬如一個釣魚之局，她便是其中餌，斷不可少。”

    趙無恙面上略現(xiàn)迷茫之色。半晌，想了下，微微吁出口氣道，“母后既然這樣說了，兒子便放心了。兒子只愿你能顧好自己身子，千萬莫再病倒。”

    蕭榮笑得頗是欣慰。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旁落，再次掃過那些卷宗，提醒道：“無恙，這些人了，你真沒有稍喜歡嗎？”

    趙無恙聽到她再次提自己大婚之事，壓下心中那絲不情愿，道：“能再推延幾年嗎？我……如今還不想娶親。”

    他自己說完這話，也覺得斷不可能。果然，蕭榮道：“大婚可以到你十八歲。你父皇當(dāng)年也是這年紀(jì)大婚。只是太子妃人選，如今一定要定下來，不能再推。”

    趙無恙腦海里飛掠過他自少年時便一直牽系那個身影，心中掠過一絲自責(zé)，忙將那身影壓了下去。再次看向桌案上一幅幅畫像，忽然又想起了另個人，頓時如釋重負(fù)，脫口道：“母后，倘若非要定一個下來，那就定山東芷城蘇郡伯府上那位縣君，可否？”

    “世獨(dú)？”

    蕭榮沒料到他居然會提她。

    “是。”趙無恙說，“倘若父皇母后都答應(yīng)，那就她吧。”

    蕭榮端詳兒子片刻，沉吟了下，終于道，“無恙，蘇姑娘我看來，并非太子妃佳之選。但你若真中意她，我便當(dāng)替兒子娶媳婦——好也不是立刻成親，尚有一年之久。若你父皇也應(yīng)下，趁這一年里，教導(dǎo)她當(dāng)知之事，想來也是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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