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是啊舅舅！”旁邊的楊昭也說道：“而且這屆面向全國武士的武舉，不但是前所未有的大盛會，而且阿耶給兵部準(zhǔn)備的時間實在太少太少，你們倉促之下，有失誤其實也很正常。”

    “目前也只好如此了！”蕭玚目光轉(zhuǎn)向楊集，又問道：“金剛奴，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一并說了吧。我實在是急得冒火了。”

    楊集沒有理會蕭玚，而是向楊昭說道：“世明，你來說。”

    “喏！”楊昭心中感激不勝，他明白楊集是讓舅父欠的人情轉(zhuǎn)到自己身上，只要自己解決了舅舅的麻煩，那么蕭家在儲君上的不偏不倚，變成偏向自己這一邊。

    他向蕭玚拱手道：“舅父，阿耶的舉辦武舉地初衷不是想選拔什么侍衛(wèi)人才，而是要推廣不問出身、唯人是舉的理念，今天可以民間武士參加武舉，將來也能允許寒士參加科舉。最初，只有一個不分士庶的統(tǒng)一的武舉，而不是分什么甲乙榜。如今的甲乙榜是因為世家門閥的抵制，才推出來的。”

    “甲榜武士不管勝負(fù)都能進入五府三衛(wèi)，這其實是向世家門閥妥協(xié)的產(chǎn)物，只是甲榜的名額根本不能滿足武勛世家的要求，他們現(xiàn)在的意思很明顯，要么擴大的甲榜名額；要么就是取消乙榜，然后按照老規(guī)矩，直接由兵部在武勛世家進行甄選，這顯然與阿耶舉辦武舉的初衷南轅北轍，當(dāng)阿耶不答應(yīng)的時候，他們定然朝乙榜找漏洞。”

    蕭玚沉吟半晌，說道：“也就是說，圣人最在意的還是乙榜，而不是玩兒一般的甲榜了？”

    “不錯！”楊昭點頭道：“甲榜無所謂，乙榜是絕對不能出錯的，所以阿耶最初讓宇文述擔(dān)任總巡察，只不過宇文述知道這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便去了搞了什么武人排行榜，將這個注定得罪人的差事甩給了兵部。”

    “老狐貍！”蕭玚聞言長嘆。

    楊集見到蕭玚異常苦惱，便問道：“考核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蕭玚說道：“箭術(shù)分為步射和騎射，都是以命中目標(biāo)來評分，命中靶心是十分，之后分別是九、八、七、六……，至于兵器和騎術(shù)的最高分也十分，主要是由考官來評價，標(biāo)準(zhǔn)是根據(jù)熟練度、招式難易來評分。”

    “舅父，不是我抬杠，而是這里存在巨大漏洞！”楊昭搖了搖頭，說道：“箭術(shù)還好一點，畢竟成績擺在那里，大家一眼可見。可是騎術(shù)和武器的評分方式，使考官擁有很大的活動空間，如果遇到一個私心重的考官，他根本就不會在意考生的實際能力，而是給自己人打滿分、給陌生人打低分。到時候，還是會亂成一鍋粥。”

    蕭玚說道：“世明你說的，其實我們也知道，只是武舉又不能生死決斗，唯一的辦法就是以考官來判官了。”

    “現(xiàn)在離武舉的時間還比較早，你們還有充分的準(zhǔn)備時間，可以先給報名的考生編號數(shù)，考試的時候，讓考生均以編號入場、以編號自稱，若是擅自說出名字，視同作弊。”

    楊集笑著說道：“至于考官，既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官員，而是從地方上忽然調(diào)來的七名將軍，讓這七名將軍他們同時對某個考生進行打分，然后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其他五人的分?jǐn)?shù)加起來，再除以五，最后是多少分，就是考生的最后分?jǐn)?shù)。另外再請御史臺、刑部、大理寺各派一名官員在旁邊計分。這樣就能最大限度的杜絕權(quán)錢交易，對于考生也會公平一點。”

    “王叔此法極妙。”楊昭雙眼一亮，心服口服的說道：“從地方臨時抽來的將軍，不認(rèn)識考生，自然無法幫助考生作弊，而且這些將軍都是貨真價實的武將，比起文職官員更懂一名考生騎術(shù)、武藝是好是差，即便某個將軍認(rèn)識某個考生，并且打了高分，可也被去掉了。”

    蕭玚說道：“辦法是不錯，可是眾多考生需要在三天內(nèi)考完，如果分組來考的話，每組需要七名將領(lǐng)，這得調(diào)多少將領(lǐng)回京啊？”

    “和定制一般的首屆武舉相比，調(diào)動多少將領(lǐng)都值得的，這也是目前唯一能夠讓考生感覺到公平的好辦法了。”楊集笑著說道：“況且這些考官，只要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校尉就能勝任，不一定非要大將軍來。”

    蕭玚點頭道：“此事得圣人同意方可。”

    “那是肯定的，而且我相信圣人也贊同這種辦法。”楊集笑了一笑，又說道：“調(diào)哪些人來當(dāng)考官、在哪個考場當(dāng)考官，絕對不能透露出去，監(jiān)督的三法官員也是如此。至于考生，倒是可以事先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哪里考。”

    “只要保證考官、監(jiān)督員的神秘，只要不揭開他們是什么的秘密，哪怕是將這種評分規(guī)則透露出去也無妨。這樣反而可以讓武士看到朝廷對武舉的重視、對公平公正的努力。”

    “我明白了！”蕭玚起身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段侍郎商議具備的章程，改天再聚！”

    “好！”楊集點了點頭，鄭重道：“此事事關(guān)朝廷顏面、大隋大業(yè)，你們一定要好生斟酌。”

    “多謝提醒！”蕭玚情知楊昭找楊集有事，向楊集拱了拱手，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請便！”楊集也不送客，等蕭玚離開，便向楊昭問道：“世明，看你滿面紅光的，難道你娶新娘子、又當(dāng)新郎了？”

    叔侄二人一起在大興宮長大、一起在大興宮學(xué)武讀書，一起飽受獨孤皇后蹂躪、一起當(dāng)楊堅的擋箭牌、一起幫楊堅背黑鍋……關(guān)系好得不得了，說話也十分的隨意。

    “王叔說笑了，我又不是阿孩，娶什么新娘子”楊昭笑著說道：“是這樣的，阿耶今天忽然派幾名老宮人去了我的府中，教我宮廷之禮、受儲之禮。同時讓阿娘帶著阿孩的罪證去豫章王府申飭阿孩，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

    楊集點了點頭：“這么說來，你的儲君之位是打不脫了，我恭喜你啊。”

    楊昭感激的說道：“王叔，阿耶忽然有此決定，其實是你和阿孩的沖突推動的，這份情義，我永世難忘，我來拜會你，一是道喜，二是表示感謝。”

    “你是嫡長子，阿孩又不爭氣，這個位置幾乎沒有什么懸念，感謝就不必了！”楊集看了胖熊一般的楊昭，叮囑道：“不過連選官都看儀表，你得努力減肥才對。”

    楊昭呵呵一笑，樂觀的說道：“我現(xiàn)在不但內(nèi)服孫道長開的方子，而且每天都堅持跑步、練劍術(shù)，我想我一定可以恢復(fù)原樣。”

    楊集知道楊昭英年早逝，對于他的盲目樂觀，并不太樂觀，想了想又說道：“你本來是身手敏捷的英武之人，可忽然一發(fā)不可收拾的變得了胖子，我覺得這不僅僅是胖而已！既然孫思邈有辦法讓你瘦下來，應(yīng)該也能找出忽然發(fā)胖的病灶，以后多與他聯(lián)系聯(lián)系。”

    “自然自然！”楊昭忙不迭的點頭，他又想起一事，便說道：“王叔，你不是說阿史那染干是個野心家嗎？他會來參加元日朝會，到時候可以見上一見。”

    “好啊！”楊集點了點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