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飛狐陘,甕中之鱉-《大隋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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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摩訶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了身邊的侍衛,吩咐道:“立刻把這封信交給薛粹將軍。”
“喏。”侍衛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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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狐陘,就名飛狐口,也是太行八陘之一,該陘因穿越飛狐峽得名,它西起并州代州靈丘縣,東至幽州易州飛狐縣,全長一百余里,兩側山勢險峻,一路山高林密,道路異常復雜,堪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從飛狐縣繼續向東,便是幽州掌管的蒲陰陘了。
兩天后的清晨,楊集等人已經進入了飛狐陘,道路蜿蜒崎嶇、兩邊壁立千仞,但路面經過東魏、北齊兩朝的不斷平整和拓展,倒是能讓車馬自由穿梭。薛舉騎馬走在隊伍中間,他不斷抬頭打量四周地形,只見這條通道寬約三丈,兩邊是幾十丈高的懸崖峭壁,而頭頂只能看到一線天空,如果有人在前方埋伏,并從上面滾下滾木礌石,他們必將慘遭重大傷亡,搞不好的話,還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薛舉想到的危險,楊集同樣想得到,但是有句話叫做“騎虎難下”,他們此時已經走了三十多里,又豈能回頭?況且除了這條路,他們又能從哪里幽州?雖然北方還有一條軍都陘可以進入幽州,但是從時間上說,明顯是來不及了,要是因此貽誤戰機,導致朝廷大敗,他也擔不起那個責任啊。
不過比起薛舉的擔憂,楊集卻比較樂觀,他們的忽然改道已經打了敵方一個措手不及,不但讓敵方可能部署在井陘的陷阱盡數成空,而且自己這一方行動迅速,將跟蹤的斥候甩在了屁股后面,當斥候回去稟報的時候,他們實際上已經跳出了對方的包圍圈,也就是說前方即便有敵軍,那也只能是數量不多的游騎。
不多時,眾人穿過壁立千仞的孔道,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處山腰的一片平地,從這里往下看去,只見山巒起伏、層林盡染,漫山楓葉紅似火。
“停下休息。”楊集見到一道清泉從山上飛濺而下,便下達休息的命令,自從他們行蹤暴露之后,他便讓一火侍衛將載滿貨物的馬車拖去了代州雁門縣,自己一行人則是輕裝上陣,直奔飛狐陘而來,從而與敵方形成了一個時間差。這也是楊集敢走飛狐陘的原因所在。不過他為了保留起見,還是在前后都部署了斥候。
“喏!”眾人聞聲下馬,大家擔心泉水被人投毒,先讓一匹弩馬去小溪飲水,直到確實無毒,才敢放心飲用、喂戰馬。
楊集坐在一塊石頭上,打開隨身攜帶的地圖,將目光盯在了他們之前經過的一線天。他們剛剛安全的過了一線天,也意味穿過最佳的埋伏之所,前方雖然還有一些比較險要的地方,但是比起一線天,以及甩在身后的十多處險要,路況卻是好了很多很多。
“公子,千錯萬錯,都是卑職的錯。”這時,尉遲恭垂頭喪氣的上前說道。
“真的跟你沒有半點關系,而且也是因為你,我們才知道被人跟蹤了,否則的話,我們此刻恐怕已經在井陘中伏了。所以你不僅無過、反而有大功。”
楊集無語的看著尉遲恭,他最先也以為尉遲恭單鞭把他們暴露了,可是王須拔、魏刀兒等人的商人裝束,以及不是打招呼、而是迅速追蹤的舉動,使楊集知道自己一行早就處在對方的監視之下,跟尉遲恭沒有絲毫關系。
然而尉遲恭這個人實在是太實在了,他把楊集的解釋和分析當成了安慰,故而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更加愧疚了,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
“公子,有功不賞、有過不罰乃是將帥之大忌。”向這邊走來的楊善會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先是給楊集使了個眼色,然后一本正經的說道:“無論怎么說,敬德確實犯了過錯,卑職覺得該罰,若不罰,公子日后如何帶兵?”
尉遲恭聞言,向楊集肅然一禮,說道:“公子,長史所言極是,請您重重的懲罰卑職吧。”
“也罷!”楊集心知不罰他,他始終都過不了心里那道關,想了一想,于是便肅然道:“那就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但也因為你,使我們知道了王須拔跟蹤之事,若不然,我們此刻恐怕已經全軍覆沒,所以你的功績遠超過失,另外賞你半年俸祿。”
“啊??”尉遲恭聽到這樣的罰、賞,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這么一來,搞得自己好像刻意索要封賞一樣。
楊集板著臉道:“莫非你以為我們大家的命、此次任務,不值你的半年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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