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嫡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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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練則握拳抵唇低咳一聲,這個莊肅,師兄師弟一套到處說!傳出去給別人聽到像什么樣子!
“行了,主筆這事暫時不定,等我考核兩日再定吧。”沈練說完讓他們退出去。然后他坐下來說莊肅,“什么師兄師弟的!你兩年沒回來,回來就要推舉別人做主筆,傳出去別人怎么說!”
莊肅仍然笑瞇瞇的:“我知道你不喜歡蔣世文。又聽到你要帶小師弟去刑部,可見你是欣賞他的。你這個人怎么還跟以前一樣,欣賞別人也不說,肯定沒少折磨人家吧!”
“他還需要磨練,太年輕了。不過心性不錯。”沈練淡淡地道。
“一般寺正要升寺丞,沒有個三五年是不行的。”莊肅說,“看小師弟有沒有這個造化了,成了大理寺寺丞,才有進三堂會審,面見圣上的機會。”大理寺寺正到寺丞是一道坎,成了寺丞才有正式參與大理寺議事的機會。
“看看吧,你我也做不得決定,最后還要上報皇上和戶部。”沈練說。這個主筆的位置,其實就是個露面的機會。
……
下午回家的時候,大雪才稍微小了些。趙長寧先下了馬車,凜冽寒冬里風吹著,吹起她的衣袍,臉更如玉一般微透,透出幾分清冷。
陳蠻跟在她身后把手爐遞給她,原來趙長寧是不肯用手爐的,但是陳蠻發現她的手容易冷,出門無論如何都要帶上。一來二去的趙長寧就習慣了手爐的溫暖,離了半天手就冰涼得難受。然后她突然意識到人的懶惰腐敗都是慣出來的,原來的她怎么可能這么嬌貴。
以前大冷的天,她的屋里從來都不燒碳。有陳蠻在,屋里卻總是暖烘烘的。
陳蠻這個人聰明,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知道趙長寧需要什么。
既然他對自己有心,趙長寧也不想耽擱了他,一直讓陳蠻繼續讀書,一年后可以參加鄉試。
等走到了正堂,趙長寧才解下斗篷,身后的陳蠻立刻就接了過去。趙長寧回頭一看,滿天的大雪細碎紛亂,今年的大雪比往年來得都要早。趙長寧跨進屋里,看到趙承廉、趙老太爺跟父親在屋內說話,趙家最有說話權力的男性們,臉色都有些沉重。
趙長寧走上前見禮,下人立刻給她端了凳子、捧了茶上來。
只聽趙老太爺說:“……原來你雖是東宮輔臣,但是三皇子和太子殿下井水不犯河水,至少表面還是平靜的。如今你要出頭去進諫,是當真把我們家拖進了旋渦里。怕的是經不起折騰。”
趙長寧聽到這里端茶的手微動。三皇子和太子撕破臉了,這其實就是不久前的事情,九月九那天宮里祭祖,由太子掌管的祭器莫名其妙地被竊了,一時沒找到替補的。九月九祭祖是大事,三皇子的人更進言說太子殿下‘不敬先祖’‘不遵圣訓’,因此皇上很不滿意,竟當堂說了太子殿下一頓。長寧那天去教五殿下寫字,第一次沒有見到太子殿下,她知道太子殿下心里不好受。
前段時間太子殿下親自到皇上榻前侍疾,皇上畢竟還是疼惜他的,所以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但是太子黨卻再也不敢放松了,一直緊盯著三皇子,現在皇上身子不行了,三皇子怕也按耐不住了。
“父親,俗話說富貴險中求。”趙承廉卻道,“你若什么都沒做,不是功臣,太子殿下登基后何以重用咱們家。”
“我雖不懂,但也覺得二弟的話有些道理。”趙承義雖然只是工部主事,但朝堂的情況還是了解的。
趙老太爺嘆了口氣,他是老了,覺得日子平平淡淡也好。不過兒孫不這么想,他叫趙長寧坐到他身邊來:“寧哥兒,你覺得呢?”
如今趙長寧在家里也有話語權。她看著堂屋里這些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她不知道誰最后會坐上皇位,太子也不一定就是皇上,若新皇不是太子,最后的下場會非常的慘。但是太子對趙家、對她當真沒得說,她緩緩說:“二叔倒不妨再等等,若沒有大把柄,進諫也只是蚊子咬一口,沒什么作用。”
趙承廉沉思,趙老太爺卻精神不濟了,長寧就扶他回去休息。等回來的時候發現二叔竟然還等著她,見她進來了,就對她說:“長寧,太子殿下的人正在醞釀一個把柄。”
趙長寧看著他:“您這話怎么說?什么把柄?”
趙秉禮搖頭:“你在大理寺小心些,很可能會跟稅銀案有關。”他說,“家里這些老弱婦孺還要我們守著,趙家的榮辱是一體的。”
“長寧明白。”趙長寧說,二叔這個人很有大局觀,其實這一年來對她也不錯。周氏的事情后,他還送了一個田莊、兩個鋪子給長房。長寧看了看堂屋里那塊她看了十多年的,‘德行如一’的牌匾,牌匾的邊緣有些地方有裂紋了。這個趙家她也住了近十年了。雖然不是顯赫人家,但卻是衣食無憂。這里畢竟是她的家。
第二天要去刑部,長寧一大早就起來了,穿了官服,走到了刑部大牢的門口,見沈練竟然已經帶著兩個隨從在等她了。
趙長寧請安:“沈大人來得早。”沈練頷首:“跟我進來吧。”然后就帶著她往里面走。
這還是趙長寧第一次到刑部大牢里來,刑部大牢比縣衙大牢好得多,而且戒備更加森嚴,沈練用腰牌過了三道門禁,才帶她走了進去。里頭有一間很大的刑室,屋頂蓋的是透明的琉璃瓦,天光從里面撒下來。墻上掛了許多的刑具,有些趙長寧認識,有些她不認識,但是這些刑具都黑沉沉的,似乎凝著血跡。很快就有腳鏈的聲音響起,有幾個犯人被壓了上來。
走在犯人前面的是刑部左侍郎,帶了好些刑部的官。
左侍郎和沈練相互見禮,然后按官職大小坐下了。
今天審的是主犯,山東布政使曹思雨。他六十多歲的年紀,有點精疲力盡,蓬亂的發垂下來,新長出來的那一段已經雪白了。
沈練訊問得很冷酷,也很迅速:“背后還有誰牽涉?”或者是“還有沒有窩藏別的銀子?”
趙長寧看著這個昔日從二品的大員,他現在只是個疲憊的老人,半點沒有大員的風光,不過是個階下囚。說句話都要緩半天,但卻很倔強,無論沈練問他什么,都是一樣的說法。‘沒做過’或者‘不知道’。她在一旁記證詞都有些無從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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