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男人不拽-《特別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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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路見星像被撥動了腦子里哪根弦,傘一撐開就揮手打掉了。
他打掉傘,背靠在雨水沖刷過的教學樓墻磚上,邊躲邊說:“這不是,我們的傘。”
“我們的傘,我忘帶了。暫時用一下。”盛夜行舉著傘靠過去。
路見星還是躲,語氣慍怒:“傘!”
“傘在這兒!”
“這不是!我們的!傘!”
他固執地重復,再沖進雨中。
盛夜行心頭鈍痛,頓覺挫敗,當下就把這傘還給了同學,脫下校服外套,往雨里沖。
一路頂著校服外套回到宿舍,路見星進門就到陽臺上,拿起原本晾好了傘,抹了抹眼睛。
路見星表達不出自己的感受。
這種感受也是他自己察覺不到的。
他像被黑暗痛苦地掐住喉嚨,卻喊不出一句“救我”。
他手上全是雨水,臉上也是,這一抹,本來就不怎么干凈的雨水全進了眼眶,沒一會兒就發炎了。
盛夜行有點急,沒注意到他的眼睛,捋開路見星的校服就湊上去,親一口全是雨水的味道。
兩個人頭發濕漉漉的。
最后一頓耳鬢廝磨結束,盛夜行看他眼睛又紅又腫,“哭了?”
路見星本來不想哭的。
被這么一說,他突然更加強了難過的情緒,順著眼睛的疼痛感一擠淚——
眼淚真就這么滑出來。
“還真哭了,”盛夜行心疼壞了,“哭什么哭,不就是沒拿傘么。”
說的是斥責的話,表情也兇巴巴,他語氣卻溫柔得不行。
路見星亂擦兩下臉蛋,艱難抬眼,“是雨。”
沒有哭,是雨!
從那以后直到放寒假,市二都沒再下過大雨。
偶爾有毛毛細雨飄落下來,路見星不打傘,也不再提醒盛夜行帶傘,兩個人默契地把內搭衛衣的帽衫全扣腦門上,在小雨中并肩地走。
應該是上網查了點兒戀愛技巧,盛夜行花錢買了兩件情侶裝,是純藍和純紅的長袖衛衣。盛夜行故意把自己那件藍色買成xl的,路見星的紅色買成l的,免得分配時有異議。
兩個本就出色的男生穿差不多的亮色衣服,自然在校園里也較為顯眼。
一來二去,專門議論這事兒的人還不太多,在班里被問到,盛夜行也大方承認是同款。
倒是在老師辦公室里,會有外班班主任神神秘秘地探個頭過來:“唐寒,你們班形影不離那倆男生,穿的好像情侶裝。”
唐寒喝茶,“那叫兄弟裝。”
“女生還能理解,男生這樣是不是有點怪?”老師繼續說。
“哥倆好,”唐寒在翻報紙,絲毫不覺不妥,“也沒違反校紀校規吧。”
說閑話的老師被嗆一句,坐一旁去不再吭聲。
今年春節來得晚,剛好和情人節同一天。
網絡上各種段子頻出,說陪女朋友還是陪父母成了一個難題,算來算去,還是直接把對象帶回家最方便。
市二學校在市里三環外,又是部分住宿,學校里有不少外省外市來的學生。
為考慮到中秋、清明、端午這些節假日都沒怎么放過,學校就多給他們放了一周的寒假。這么一來,高三年級的寒假假期從一周順利變為半個月,還不到二月中旬,這假就開始放了。
放假前,冬夏回過一趟市二,還是瞞著父母來的。
他說他爸媽都不希望他再回到這個地方,避免被影響,再一刺激復發什么的,高中又得交代在這兒。
冬夏說,他特別想去精神病院看看李定西,但他爸媽也不讓。
半年多不見,冬夏看起來比從前圓潤不少,跟在爸媽身邊,氣色也養好了。
“哎老大,”冬夏臨走,在校門口邊發抖邊給盛夜行散煙,“你們不在,我的高中生活都無趣了。”
“什么才叫有趣?”盛夜行反問他。
“嗯……有奔頭,有故事,有刺激,”不好意思地笑笑,冬夏又補:“有,有病。”
盛夜行咬上煙,“這可沒什么好的。”
冬夏嘆了一口氣,掏火機給他點煙:“老大,我真覺得你挺聰明的,要不然休學一年好好兒養個病,再穩定一點,明年轉我們普通高中來算了。說不定還能考個好大學呢?”
“沒什么用,”盛夜行說,“我這輩子,就好好治病。”
治不好就算了,治別人去。
至少路見星是肉眼可見地有進步。
頓覺氛圍凝重,繼承活躍氣氛優良傳統的顧群山出馬了。
顧群山在一邊兒夾電子煙,細聲細氣地開始裝:“夜行學長,聽說您去年考得特別好,請問您對我們這屆學弟學妹有什么關于高考的建議呢?”
盛夜行一臉冷漠,接過電子煙當話筒,字正腔圓:“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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