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吻。-《特別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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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他……”
大課間時段,盛夜行正一臉糾結地站在辦公室里,從牙縫中艱難擠出第一個字。
“路見星?怎么了,”唐寒在批閱作業(yè),忙得頭都不方便抬起來,“說吧。”
盛夜行挑眉,“能坐飛機?”
“一般來說,是不建議出遠門的。火車噪音也非常大,怕他吃不消?!碧坪卮稹?
“行吧?!?
“怎么了?”
用手指敲了敲校服側邊褲縫,盛夜行笑而不語。
“到底怎么回事?”唐寒皺眉,“他要跟你一起走?我記得是你要去首都治病了?”
“……”
“……”
盛夜行沒法點頭也沒法搖頭,只得在沉默之后迅速挪開話題:“老師,教室里邊兒清潔劑那些是不是都換過了?感覺他聞著不太舒服,今早一進教室就趴那兒?!?
“是吧?!?
唐寒說完這句才放下了筆,抬頭又看了盛夜行一會兒,嘆氣道:“別擔心,我給后勤那邊打個電話問問看?!?
盛夜行點頭,說:“我感覺他挺煩躁的?!?
“你觀察得比我們老師都細?!碧坪f。
被說得心虛,盛夜行趕緊自己接自己的話題:“一問他他就指鼻子,別的也不說,有時候鬧煩了就拍桌子?!?
“怎么拍的?”唐寒捉筆,準備又開始記錄一下路見星的點點滴滴。
“砸桌子一樣,特別響?!?
盛夜行說完,伸出手指比劃,“還有,拿指甲去磨桌面?!?
唐寒得出結論:“他在傷害自己?!?
“我知道。”盛夜行說。
放下寫到?jīng)]墨的筆,唐寒邊搖頭邊拿出墨水瓶要重新裝水,“這樣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換吧,”盛夜行突然說,“味兒整個給換掉?!?
“換?怎么換?!碧坪畣枴?
“我有辦法?!笔⒁剐姓f。
確定了是更換過清潔劑后,盛夜行專門在網(wǎng)上找了些味道最小且刺激性不強的清潔劑買來試用,挨個兒讓路見星聞一點再看他的反應。
最后,盛夜行一口氣買了十瓶的其中一種,被他全部送給了保潔部,并且盡量勸說這些阿姨用他買的。
路見星自然不知道這些,課余時間全耗在機票上邊兒。
他出遠門都是坐車,飛機基本上沒坐過。
小時候他姥爺家挨著市區(qū)內的軍用機場,一到晚上有夜航訓練,各類機型低空飛過,總會吵得路見星睡不著覺。
他聽姥爺講殲20、講黑鷹、講伯努利原理,沒聽進去一分半點,注意力倒全被飛過的聲響吸引,任由其如洪水猛獸將自己吞沒。
有時,路見星又貪戀這種讓自己疼痛上癮的噪音,他會趴在房間陽臺上數(shù)數(shù),飛過一架數(shù)一架,嘴里時不時發(fā)出模仿螺旋槳旋轉的聲音。
“轟隆隆隆——”
“嗡嗡嗡——”
“突突突突——”
有時聲音尖銳,路見星就說是飛機在哭。電視上那些云層,是留下的眼淚。
路見星一遍遍地重復,彎起眉眼又開始笑。
在他的主觀意識里,只要他抓緊對方的衣擺,那他也就只能看見衣擺。
路見星感覺“能跟著”,就足夠滿足他的依賴心。
他最近也越來越“黏人”。
他習慣在出門前管盛夜行討要一個吻,習慣自己做對了一件事兒也去討要一個吻,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連一句“謝謝”也變成了路見星索吻的理由。
他們在各個空間里吻得愛恨纏綿,彼此卻都摸不清心底所想,甚至說不出半句“我愛你”。
在接吻時,路見星還不太愛閉眼。
在大部分時候,他們接吻接得輕柔,從盛夜行專注的神情都能看出來一股酥麻感。
他們的鳥,像是銜住一顆心在云端。
偶爾,盛夜行會幼稚得瞬間只有三四歲,怎么拉都拉不住。
課間能逮到盛夜行去辦公室取病歷的空隙,李定西就認認真真地給路見星講清楚。
李定西要是沒空,那就是“替補隊員”顧群山給他講注意事項。
顧群山從來不怕添亂,也覺得幫人幫到底,非要把路見星拉到一邊兒,說的就是什么值機要提前倆小時去柜臺聯(lián)系人、找你要證件就遞這張有自己大頭貼的等等……
晚上,他們一起回了宿舍。
五樓搬走了不少高三學生,整個走廊冷清到仿佛只有這一家屋內還住著人。
顧群山他們寢室正在打牌。
冬夏、展飛,都一人咬了一根煙在嘴角,手里握的撲克牌不打斗地主,專打開火車,說順著玩兒下就行。
又玩一會兒,展飛開始拿了個紙杯到桌上,用衛(wèi)生紙蒙住紙杯杯口。
如果骰子在燒完一個洞之后都沒有落下來,那就傳給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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