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擁-《特別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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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夜行聽得眉頭一跳。
他抽完一根煙,把煙頭直接拿指頭搓滅了扔垃圾桶邊,再把領口重新扣好,伸手去敲門。
“咚咚。”
“是吧,我也覺得那個小孩……哎?請進!”女老師猛地住了嘴。
盛夜行面無表情地開門,靴子踏上門檻,整個人身子一晃一晃的。
他進了辦公室,體育老師對著他喊:“夜行。”
“嗯,老師。我請假。”盛夜行掏袋子準備泡藥。
仿佛他只是來通知,不是請求。
老師問:“請什么假?”
“修車,”盛夜行說,“我車壞了。”
“車壞了啊……車壞了就不騎了嘛……你天天出去玩兒,多危險啊?”
“鍛煉身體啊老師。”盛夜行掏出沖劑泡藥,頭埋得低。
這倒不是什么控制藥物,他只是感冒了。
老師見盛夜行眼眶泛紅,有點擔心他情緒不穩定,“可下一節體育課很重要……”
“我一直在用的修理廠只有那天下午有時間。”盛夜行說。
“最近心煩?”老師看了看監控攝像頭,“出去抽根煙?”
“才抽了,”盛夜行笑了,“在外邊兒。”
女老師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地也跟著笑:“聽了好一會兒了?”
“嗯,”盛夜行用勺子攪拌熱水,像作保證似的,“我不跟他打架。”
自己還沒混蛋到欺負路見星的地步。
他才說完,身后辦公室門又開了,進來的人是前幾天幫忙搬宿舍的季川老師,“夜行?你怎么在辦公室?沒去上課?”
“請假。”盛夜行補充,“去修車。”
“見星這幾天情緒挺好,你不繼續看著點兒他?下個月要考核了。”季川一邊咬筆一邊往教材上畫圖,教學生需要的教案更為復雜,他幾乎沒有多少私人時間。
“我是我,他是他,”盛夜行皺眉,“別提他。”
現在人人都把他和路見星綁在一塊兒。
他仰頭一口把苦澀的藥灌了,從兜里薅一顆糖剝開吃。
宿舍里那一大罐子糖還是小盛開給他的,說哥哥喝藥吃這個就不苦了。
高一那年他有次發病,興奮到忘了自己是誰,猶如醉酒般摔得家里桌凳都少了角,小盛開縮在角落里邊哭邊喊“哥哥”,盛夜行現在都記得那場面。
從此他開始半年回一次舅媽家。
“咚咚。”
今天體育辦公室熱鬧,門又響了。
季川伸手去開門,唐寒領著路見星進屋,邊走邊說:“我來給路見星辦個單獨訓練體育項目的證件,他和班上一起練不了。”
季老師哼著小曲兒,停下了,“為什么?你們班孩子都不帶他玩兒?”
“這是一個原因,第二是因為他也不愿意,”唐寒嘆氣,“而且他還有很多需要單獨干預的項目。”
唐寒說話的時候,路見星就站在敞開的辦公室門口邊兒往走廊上望。現在正是下課時間,人來人往的,偶爾有幾個人停下來看他,給他打招呼他也沒反應。
說是看人,其實要是仔細瞧路見星的眼,會發現他正在透過人群去看教學樓邊的參天大樹。
它正被冬日暖陽照得璀璨發亮。
對于他來說,大自然總是比人類更有意思。
給唐寒打過招呼,盛夜行忍著無視了在門口的路見星。他簽完了假條準備擠出辦公室,突然腳步就頓住了。
隔壁班不知道哪幾個野崽子,像是跟顧群山打球老動手動腳的那群。他們正有人靠在辦公室門口想去摸路見星眼下那顆小紅痣。
今天是鐵銹紅色的痣。
“哎,這不路見星嗎?球都不跟我們打的。”
“久仰大名兒啊。”有人說。
“……”路見星側過臉躲開陌生手指的觸碰。
“我上次真看到是藍色的,”其中一男孩兒扭頭對同伴說,“不知道怎么變紅了還!”
手腳不老實的男生湊近一些,直愣愣盯著路見星的臉,“我操,路見星你這痣還能變色啊?說句話唄?”
路見星邁腿想走,前面的路一下被堵住了,“……”
“誒你別一臉上火的表情啊,你們班人都喊你小自閉。”
路見星側著,該剪的細碎劉海投下陰影,覆蓋住眼尾那一片皮膚。
他忽然說了句:“滾。”
“我靠?你不是說他不會罵人嗎?”男生朝同伴頭上打了一下,再迅速掐住路見星的下巴把人臉扭過來,伸手去碰他的痣。
“啪”地一聲,路見星打開他的手,眼中慍怒。
青春期男生一上了頭就這樣,完全不管錯對了,想搞一下就非要去手賤。
“啪”第二聲結束,路見星躲開觸碰的樣子略顯狼狽。
緊接著,他在辦公室眾人的一片尖叫聲中,把辦公室門口靠墻的掃帚棍子猛地砸斷敲向領頭男生的手。
是沒輕沒重到要把人骨手砸斷的力度。
一陣慘烈的叫聲完畢,盛夜行已經第一個沖上去幫路見星擋開迎面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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