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小師妹把她寫成下場悲慘的惡毒女配時,絕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穿到書里,可是呀,她非但沒有按照原本的軌跡凄凄慘慘,反而重新擁有了跳舞的機會,還再一次登上了國際舞臺! 可惜沒法把這一切告訴她,不然她一定要親口對師妹說,謝謝你呀,嘔心瀝血寫出這樣的書,師姐因為你,浴火重生了! 觀眾席的照明燈依次熄滅,一道光圈打在大紅的幕布上,光圈內是大紅,光圈外是被黑暗下的暗紅。 極富觀劇經驗的紳士與夫人們知道,舞劇就要開始,他們下意識地把身體坐得更直、更正。這是他們第一次觀看中國的芭蕾舞劇。 大幕拉開,那道光圈正對綠意盎然的小舞臺,他們看到一個來自古老東方國度的精靈,遠越重洋,站在了歐洲的舞臺上。 這里沒有看到精彩處就叫好的傳統,但這開場著實太過驚艷,好些女士沒忍住捂了下嘴,掩下那就直接沖到嘴邊的:“Oh,mygod!” 她的骨架比一般西方人纖細許多,看著輕輕盈盈,似乎能隨風而動。 孔子曾經說時間,“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但這一刻時間仿佛也為她靜止,因為在舞臺上,只有一個主宰,不是神,而是舞者。 她全然地把控住了舞臺,她就是舞臺上的神! 季玉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這部舞劇,她已經站在臺下看過很多次,單繁花杯就從頭到尾地看了好幾場,可是她現在居然還是有想哭的沖動。 只聽一聲小鳥啁啾,臺上的綠衣精靈抬眸望了望,似乎在循找鳥兒的蹤跡。 時間的冰河此時才終于解凍,開始緩慢地流淌。 它不是勻速的,全然隨著那少女的心意,時而快,時而慢,仿佛萬物初始,從第一個單細胞生物出現,慢慢發展出生命體,海洋生物,兩棲生物,再到陸上生物,這其中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有人把人類發展的時間放到地球生命演變的大圖中,那細微的長度幾乎可以忽略。 臺下有人開始掏手帕:“天哪,她那么漂亮,可是我為什么看得好想哭?!? “這就是尚未經歷過世俗的大自然,她那么單純,卻又有時間留下來的沉淀。” 是的,沈嬌寧又領悟了。遠在深山的精靈還不懂人心的復雜,但她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嗎?她見過森林里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見過燕雀也見過鴻鵠,哪怕什么也不做,時間總會留下痕跡。 她把這些感悟融合進舞蹈中,舞蹈就擁有了生命,雖然跳的角色是一種虛構,不可能真正存在,但觀眾只覺得,跳得太真實了。 其實舞蹈還是那樣的舞蹈,只是有人能跳出舞蹈的靈魂。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