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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嬌寧每天在部隊和歌舞劇院兩邊往返，兩邊都不敢松懈，有幾次練到夜深的時候，她在大冬天的深夜整件練功服都是濕的，一個人扶在舞臺的柱子上大口喘氣。

    顏嘉明看到了，把她的大衣拿過來，想給她披上：“已經(jīng)練得很好了，你不用這么拼。”省里沒虧待過他們的伙食，據(jù)說部隊食堂的飯菜也不錯，可這幾天下來，她還是瘦了，下巴都尖了些。

    沈嬌寧沒讓他動手，自己接過來，三兩下裹上。

    她心道，怎么能不拼啊，一邊是省會的歌舞劇院，一邊是部隊文工團，不管在什么時候，這兩個地方都能算大舞臺，有這樣的排練機會，哪個舞者舍得不去珍惜呢。

    不過她說的卻是：“您要真這么想，三十晚上給我放個假。”

    “行，準(zhǔn)了。”顏嘉明道，“你要去干什么？”

    “我呀，我去部隊看演出。年三十歌舞劇院不辦，部隊那邊辦。”

    顏嘉明沒多想，她最近天天去部隊排練，以為是那邊的老師邀請她去的：“去吧，看看部隊的水平，可以跟自己做個比較。”

    ……

    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沈嬌寧只在歌舞劇院排練到四點多，就回了招待所。

    她以為自己還得等等，沒想到顧之晏他們比她還早：“你們等了多久呀？誒，程佑呢？”

    顧之晏是自己開的車，沒看到程佑。

    “有個任務(wù)需要偵察兵，派他去了。”顧之晏發(fā)現(xiàn)她走路的姿勢不太對，“你腳怎么了？”

    “哦，沒什么，最近排練強度比較高，正常的。”

    顧之晏皺眉：“你不是過兩天就要演出了嗎？走路都這樣了，還怎么演出？”

    “顧團長，這您就不懂了吧？我們呢，在臺下怎么樣都可以，一到臺上，那保準(zhǔn)觀眾什么都看不出來。”

    顧之晏聽她的語氣，心道，腳疼成這樣，這丫頭看起來還挺得意。

    手上的方向盤卻默默換了個方向：“離晚會還有點時間，先帶你去看看我奶奶吧。”

    “啊？”沈嬌寧毫無心理準(zhǔn)備，“我什么都沒拿，怎么去見你奶奶啊。”

    “不用帶，我奶奶一直挺想見你的。”

    沈嬌寧還在糾結(jié)：“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早知道我就換件衣服了。”她說著，還在車上重新綁了一遍辮子。

    顧之晏不太懂小女孩們的心思，只說：“你就把我奶奶當(dāng)成你親奶奶，不用這么見外，你見了就知道了。”

    人都在車上了，沈嬌寧還能怎么辦，只能過去見見。

    下了車，顧之晏看著她走路跟企鵝似的，有點看不下去：“你這樣演出真沒問題嗎？”

    “當(dāng)然啊，要是有問題，我現(xiàn)在還能有心情跟你去看演出嗎？”

    顧之晏被她嗆得不知道說什么，在她面前蹲下：“行了，我背你上去吧。”

    “不用，我是為了省腳尖，用腳跟走路的，其實真沒什么問題。”

    “別廢話，在六樓呢。”顧之晏道，“你媽媽以前也背過我，我就當(dāng)報答她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沈嬌寧只好讓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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