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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嬌寧想了想，猶豫著開口：“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古典舞系的啊？”

    賀平惠惡狠狠道：“肯定是他們！一天到晚跟我們過不去，除了他們也想不到別人了。”

    “我的意思是，其實我一直沒想明白，大家在文工團都領(lǐng)一樣的工資，正常來說大家按節(jié)目單演出就好了，古典舞為什么要這么排斥我們呢？他們排舞劇，更多的應(yīng)該也是領(lǐng)導(dǎo)想做出成績，下面的人受益反而沒那么大，怎么排個舞劇就像跟我們不共戴天似的？”

    沈嬌寧來得晚，很多這里的情況她都不清楚：“而且他們排舞劇，就算不瞞著我們，那種質(zhì)量的舞劇肯定也會被領(lǐng)導(dǎo)拿著往上推，那干嘛要單瞞著我們呢？還是兩邊歷來就有過節(jié)？”

    她問完，大家沉默了很久。

    最后還是焦夢玉說：“以前古典舞和芭蕾的關(guān)系根本沒那么糟，甚至因為顏老師長得好看，經(jīng)常有女演員來我們這邊偷看，一來二去，大家反而混熟了。好像是從那邊換了一個老師開始，要求嚴起來了，不讓他們過來看了。”

    “對，是半年前，那邊換成了現(xiàn)在的李老師，團里的氣氛才變了，以前不管什么組的，大家都挺融洽。”劉思美說。

    沈嬌寧微微蜷起手指，想起那個看起來比顏老師還小一點的男人：“李老師？就是上次跟戴文山一起在呂副主席辦公室那個人嗎？”

    “就是她。思美，嬌寧，你們不知道，他跟主任兩個人真是太壞了。那天在東望鎮(zhèn)，你們倆不見了，顏老師就說要讓人去找你們，他們還攔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呂副主席發(fā)話，才聯(lián)系了鎮(zhèn)長派人去找你們的！”

    沈嬌寧現(xiàn)在才知道這件事，思路一點點清晰起來：“這個主任和李老師，有什么關(guān)系嗎？主任以前對芭蕾是什么態(tài)度？”

    “沒聽說有什么關(guān)系。主任以前也就是隨便干干活就能拿工資，節(jié)目單一年都不用變一次，要改就是換個節(jié)目名，他才懶得管芭蕾怎么樣呢。”薛佳文說完，忽然反應(yīng)過來，“對啊，主任怎么突然就這么幫著古典舞那邊了，這肯定不正常啊。”

    沈嬌寧點點頭：“目前看來，最有可能就是這個李老師搞得鬼，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顏老師有私仇。”

    賀平惠站起來，暴躁地走來走去：“肯定就是這樣！氣死我了，到底怎么才能讓顏老師回來啊！”她踱來踱去，走了好一會兒，忽然停下來，“你們說，要是我們也寫這個李老師的舉報信怎么樣？他怎么對我們顏老師的，我們就怎么對他！”

    沈嬌寧哭笑不得：“我剛剛那些只是猜測，也沒有什么根據(jù)。”

    “平惠，別那么激動。”劉思美說，“等一下我們先去跟各自熟悉的古典舞成員那里套套消息，看看這個李老師和主任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要是真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我們就寫舉報信！”

    這是他們現(xiàn)在唯一想到的辦法，說干就干，當下都散開，各自去找古典舞的人。

    沈嬌寧只認識惠倩和周峻，她去找了惠倩。她剛剛似乎看到，惠倩也是哭了的，可見她是真的舍不得顏老師被帶走。

    這樣的話，應(yīng)該比較會愿意跟她說吧。

    她還記得惠倩跟她說過她住402，直接過去敲了她的房門。

    惠倩看起來還在哭，看到是她就說：“你們現(xiàn)在不想辦法讓顏老師回來，來找我干嘛？”

    “我們也只是舞蹈演員，哪里能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大家心里都很難過，我想起師姐跟我說過，有事可以來找你，就想著來跟你說說話。”

    惠倩想起沈嬌寧送她的那盒芝麻糖，讓她進來了。

    “你想說什么，說吧。”

    “師姐，我進團的時候，你們已經(jīng)開始排《烈火英雄》了吧？”

    “對，那個時候老師要求保密，所以沒有告訴你。”

    沈嬌寧道：“現(xiàn)在你們都已經(jīng)演出過了，應(yīng)該不需要再保密了吧？我就是有點好奇，從火災(zāi)開始，到你們排練完成，這個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你們組里有很厲害的編舞嗎？”

    惠倩搖搖頭：“都是我們李老師自己編排的，他那時候天天熬夜，火災(zāi)被撲滅后的第三天，我們就開始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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