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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么一來，即便是伴舞和兩個主演輪流上場，也很難撐滿一個半小時的時長。

    沈嬌寧一邊想，一邊搖頭，她不想用這么常規(guī)的組合安排。

    ……

    第二天，燒似乎退下去了，身體還沒有完全好，但沈嬌寧沒有再休息，拿著她的信就去了排練室。

    為防這次再丟信，導(dǎo)致上一回那種令人社會性死亡的事件，她特意用一個袋子裝了，妥善存放在排練室換衣間的衣柜的。

    她今天急著來上課，倒并不是為了排練，身體沒好也不太適合太大強度的訓(xùn)練，她主要是想跟顏老師討論一下關(guān)于舞劇的想法。

    或許從討論中，可以得到什么靈感。

    顏嘉明也沒讓她參與訓(xùn)練，還是讓她在旁邊看著，早上才訓(xùn)練到九點左右，有個人來敲他們排練室的門。

    “呂副主席說讓昨天相關(guān)人員去他辦公室，讓顏老師也過去。”他說完就走了，是往古典舞排練室去的，大概還要通知古典舞的相關(guān)人員。

    芭蕾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老師，我也去，我是看著那個戴文山來找思美告白的，也算是個證人吧。”賀平惠說。

    “老師，我也是相關(guān)人員，要不是那個戴文山偷走了思美的鞋子，我根本不會在臺上摔倒，他們古典舞的也太欺負(fù)人了！”薛佳文緊跟著說。

    葛光亮、焦夢玉其實也想去，但他們找不到什么理由來證明自己是相關(guān)人員。

    沈嬌寧覺得自己今天抱病在身，戰(zhàn)斗力不太行，大家想去就去吧，人多至少勢眾，幫他們想好了理由：“這件事都要導(dǎo)致我們不能上臺演出了，大家當(dāng)然都是相關(guān)人員。”

    “對，小寧說得有道理，我們當(dāng)然都是相關(guān)人員。”

    顏嘉明看著沈嬌寧，總覺得呂副主席的意思肯定不是讓大家都去，但又說不出什么反對的話來：“行吧，那就一起去。”不能上臺，確實影響到了每一個人，大家都關(guān)心也正常。

    因為他們決定到底誰算是相關(guān)人員花了一些時間，明明是先通知的他們，結(jié)果到得比戴文山他們還晚。

    古典舞就過去了戴文山和一位老師，除了呂副主席，那位主任也在。

    他們看到芭蕾舞刷刷刷進來了六七個人，一下子就把本來還挺寬敞的辦公室都給擠滿了，臉色一下子就有點不太好。

    主任顯然受不了空間變得如此逼仄，直接問顏嘉明：“都說了相關(guān)人員過來，你們?nèi)^來干什么？都不要練習(xí)了？我們又不是打架，人越多越好的。”

    顏嘉明那天晚上要去找沈嬌寧和劉思美，主任和這位李老師百般阻攔，他現(xiàn)在對他們兩個人都很不滿。

    現(xiàn)在看他們不高興，心里居然有種莫名的爽快感：“我們這里都是相關(guān)人員。”還是沈嬌寧聰明，知道讓人都過來。

    “怎么相關(guān)？現(xiàn)在有爭議的就一雙鞋子，不是六雙！”李老師說，“呂副主席，無關(guān)人員就讓他們走吧，這些事情人多口雜的，萬一被傳出去也不好。”

    顏嘉明道：“上一次主任跟我說，取消芭蕾演出的其中一個原因是我們的人業(yè)務(wù)水平還不夠，有演員在臺上出現(xiàn)事故，但如果不是主演的鞋子被人偷了，我們順順利利地演出，根本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故。所以，在場都是相關(guān)人員。”

    “什么叫偷你們鞋子，副主席都還沒說話呢，你就知道結(jié)論了？”李老師拉高了嗓門。

    “好了好了，還沒說正事呢，怎么就吵起來了？”呂副主席頭疼地讓他們都停下，“來了就來了，辦公室又不是坐不下，你們幾個都去外面，自己搬個凳子過來坐著。主任說得對，我們又不是要打架，大家都坐下來，把事情都說清楚就行了。”

    葛光亮等人便去隔壁辦公室搬凳子，沈嬌寧小聲對劉思美道：“我們聽他們那個意思，怎么像是要否認(rèn)戴文山偷鞋啊？”

    “我聽著也像，都人贓俱獲了，這還能反駁？”焦夢玉也說。

    劉思美繃著臉：“先聽聽他們要怎么說，那雙鞋就是我的，我肯定沒有認(rèn)錯。”

    大家搬著凳子，重新進了辦公室，呂副主席讓劉思美把蒼龍鎮(zhèn)找不到舞鞋的整個過程都說了一遍。

    呂副主席聽完，還沒說話，主任就道：“你們上臺前就丟了鞋子，為什么不上報？這是嚴(yán)重違反文工團規(guī)定的！”

    顏嘉明說：“作為他們的指導(dǎo)老師，我第一時間想到了解決方案，從伴舞中選出一個代替主演，順利完成演出，就沒有違反規(guī)定。”

    主任上一次還說摔倒的事被圓過去了，沒什么，現(xiàn)在又拎出來抓著不放：“都有演員摔倒了，這也能算順利嗎？”

    顏嘉明被激得差點又要從不是少鞋子就不會摔倒開始說。

    沈嬌寧揉了揉有點暈的腦袋，這個主任怎么這么胡攪蠻纏，這么說不就是車轱轆話來回轉(zhuǎn)嗎？這么被他繞下去，今天還能把事情說清楚嗎？

    “那個，副主席，我能說一句嗎？”沈嬌寧坐在幾個面色紅潤的人中間，顯得異常虛弱。

    呂副主席趕緊道：“你說，你說。”前兩天蔣秘書還給他打電話問沈嬌寧是不是在團里受傷了，他當(dāng)時信誓旦旦地說絕對沒有，哪知這小祖宗今天就成了這么一副面色蒼白的樣子。

    沈嬌寧清了清有點啞的嗓子：“那個摔倒，是我們提前設(shè)計好的舞蹈動作。主任可能不太了解芭蕾，一直誤會了，顏老師，對吧？”

    “啊？嗯，對。”顏嘉明順著她的話說，“是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少了鞋子，節(jié)目不能像原來那樣完整，所以特意加了這么一個細(xì)節(jié)，更加生動真實。”

    “你胡說！”主任激動得站起來，“你們剛剛根本不是這么說的，要真是這樣，之前怎么不說？”

    顏嘉明被沈嬌寧一帶，已經(jīng)冷靜下來：“呂副主席，我覺得主任好像對我們芭蕾有些偏見。”

    “好了，你今天確實太激動了。”呂副主席對主任說，“演員們之間的事情，你這么來勁干什么？”

    主任被呂副主席這么一說，終于安靜了。

    這才開始進入正題。

    “所以現(xiàn)在的事實就是，劉思美在蒼龍鎮(zhèn)演出前，突然找不到舞鞋，而且她確定幾個小時前還在包里，隨后又在東望鎮(zhèn)演出后，發(fā)現(xiàn)戴文山一個人在竹林里，想把舞鞋埋了。”呂副主席總結(jié)道，“戴文山，你自己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為什么要偷人家的舞鞋？”

    “副主席，我沒有偷！”戴文山一臉委屈，“這雙鞋是喜兒配套的鞋，可是根本不是她那雙啊！這鞋是我自己買的，我這還有收據(jù)呢。”

    芭蕾這邊的人和呂副主席都十分意外，這怎么可能？

    “你收據(jù)給我看看。”

    呂副主席接過去，前后仔細(xì)看了，上面收款日期寫的是東望鎮(zhèn)演出前的幾天，也沒有任何問題。

    “你們也看看。”他把收據(jù)遞給顏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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