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還不待沈嬌寧有什么表示,一個尖銳的女聲就打斷了張老師的話:“我們家的琵琶,不給她用!” 沈嬌寧現在聽到這個聲音,沒有別的,就是煩。跟見了蒼蠅似的那種煩,它不像蚊子那樣會吸人血,但就是在你面前飛啊飛,讓人忍不住把它拍死。 張老師還在訓她:“……老戲班的所有東西都已經收歸文工團了,大家都沒有私產,你這種思想非常危險!” 沈嬌寧一邊可有可無地聽著甄雪被訓,一邊偷偷動腳趾,在這三分鐘里,用腳趾給自己跳了一場簡易版小舞劇,暴躁的心情好了很多。 等張老師教訓完人,轉過來重新跟她說“跳反彈琵琶行不行”時,她就應下了。 現在她還沒有理由拒絕,就先練著好了,甄雪煩了她這么多次,她用一用從戲班子繼承過來的琵琶也挺好。 當不成朋友就互相膈應吧,總不能是她一個人被膈應。 宗小琴跳的是另一支獨舞,張老師分別給她們兩個進行了指導。 中午解散的時候,沈嬌寧想問問董喬她的足尖鞋怎么樣了,結果他跑得比兔子還快,一下子就沒影了。 ……好吧,他有急事就算了。 沈嬌寧自己去食堂吃了個中飯,吃完又回排練室。 有人的時候她沒法練芭蕾,只能趁著大家都不在先偷偷練起來。 她不喜歡生活中的種種瑣事,討厭那些沒有什么用但每天不得不做的重復工作,但跳起舞來,她從來不嫌煩,對每一個細節都要求嚴格,一個動作可以練習無數次,從她三歲被國家隊的老師帶進隊里就是這樣。 她的恩師曾經說過,有些人生來就是要跳舞的,不管她跳舞之前的生活如何、家庭背景如何,命運總會指引她走上舞蹈之路,并且在往后的生命中被舞蹈占據全部。 這樣的人,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有永不止息的舞魂。 恩師說,她就是一個有舞魂的孩子,所以生來就注定要跳舞的。 沈嬌寧近乎癡迷地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里。恩師只說她注定要跳舞,但她自己知道,她這種注定還可以縮小范圍,限定在芭蕾舞。 她跳芭蕾時的激動、顫栗,是其他任何舞種都給不了的,包括剛剛跳完的敦煌舞。 練習完所有她現在能練的芭蕾基本訓練,她伸展著肢體放松肌肉,心想,就沖著可以重新跳舞這一點,不管什么事她都可以忍受! 正想著呢,文工團里一個女生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喊她:“哎呀,你怎么在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 “怎么了?”這女生她認識,但根本不熟。 “廖主席他們在你宿舍呢,我被派來喊你回去的,你快跟我走。” 沈嬌寧來不及多想,匆匆換好衣服鞋子,就跟著她往宿舍走。 這樣子看起來不像什么小事,她嘗試套話:“發生什么事情了?” “是你……”女生支支吾吾的,“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沈嬌寧心下微沉,最近她也就“是否跟趙嘉石有不良關系”這一件比較嚴重的事,照理來說這件事應該不會被查出什么來,就算他們去秀水村調查到趙嘉石本人面前也一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