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陸總的春天(2)-《他的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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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頭的工作即將告一段落,正籌劃著是不是該來一場正式的約會了。
去哪兒約呢?
陸悍驍還特地查了百度,彈出的答案第一條就是——
賓館開房。
一瞅見這四個字,陸悍驍鼠標“嘭”地一扔,差點兒跳起來,“臭流氓嘛這不是!”
莫名其妙的激動冷卻下來后,陸悍驍捂著發熱的胸口,“想不到你是一個如此不正經的網站,讓技術部屏蔽掉,公司所有電腦不許上百度。”
得到此令的朵姐有點兒蒙,“陸總,我們和它還是協議單位呢。”
陸悍驍冷靜下來,揮揮手,“算了,你先出去吧。”
朵姐云里霧里地飄走后,陸悍驍重新打開網頁,鬼使神差地繼續往下看答案,喲呵,下面竟然開始推薦起性價比高的酒店賓館。
五分鐘后——
“喜來登,夏威夷之夜主題,哎呀,這個還是公司的協議酒店呢,不錯不錯。”
陸悍驍攤開會議本,十分認真地做起了筆記。
每個酒店后面還用括弧號標注了關鍵詞。
抄了一頁酒店名字后,陸悍驍又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從與周喬認識起,“老”這個字總是時不時地被提起。
年紀輕的人說說也就算了,陳清禾也說他老,呵,一般牲口活到他這個歲數,早就死翹翹了。
“還好意思說我呢。”
陸悍驍越想越生氣,趕緊罵上兩句,“陳清禾不要臉。”
罵完之后,問題還是要面對。
陸悍驍從抽屜里拿出剃須刀套裝,里面有塊小鏡子,他左臉右臉照了又照,“哪里老了?
毛孔都見不到一個。”
丟了鏡子,陸悍驍又登錄購物網站,在搜索欄敲下:時髦顯年輕上衣。
褲子就不用了,畢竟他有一柜子的破洞牛仔褲。
花了半小時,認真選購了幾件花樣T恤,陸悍驍這才心滿意足地往老板椅上一靠,吹著口哨計劃起與周喬的第一次約會。
公寓。
吃完午飯,齊阿姨收拾桌子,周喬幫著洗碗。
“喬喬,我下午要回一趟陸家,老太太打牌缺個人,我去湊個數。”
齊阿姨動作麻溜,還給她切了個橙子,“對了,老太太提了,要你也過去吃晚飯,她肯定是跟悍驍打好招呼的,到時候悍驍會來接你。”
周喬聽后,手打滑,飯碗磕進了洗池里。
齊阿姨聞見動靜,趕緊過來,“沒事吧?”
“沒事。”
周喬撿起來繼續洗,抿唇垂眸,盯著水流不作聲。
“你不用擔心。”
齊阿姨突然說,“我不亂講話的。”
周喬一頓。
“你和悍驍都是好孩子,又乖又好看,我可喜歡你倆了。”
齊阿姨嘿嘿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做主,沒得到你倆同意,我嘴巴一定閉得緊緊。”
老寶貝坦白直率起來如此可愛。
周喬想解釋,但話齊刷刷地站在了舌尖,一下子又難以組織語言。
“我知道你的考慮,作為女孩子,沒到一定的時間,見家長總是有些忐忑。
你還要考研,別太受影響。”
齊阿姨給她遞上切好的橙子,“吃吧,好好復習。”
周喬接過,沖齊阿姨感激地笑了笑。
就這樣,齊阿姨背著她的小花包,打著小花傘,帶上她的舞蹈鞋坐地鐵回了陸家。
夏日天氣多變,過了午后沉悶燥熱,云日退去,天色深沉。
齊阿姨邁著小胖腿兒小跑到門口,外門虛掩著,她邊推邊說:“哎呀,要下雨了咧,大姐,我給你帶了罐自己做的酸蘿卜。”
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齊齊回頭,齊阿姨一看,表情意外。
她很快鎮定下來,笑臉打招呼,“老爺子今天沒去遛鳥呢?”
陸云開頷首,“嗯”了聲,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
而一旁的陸老太太,表情也輕松不到哪兒去。
客座上,半小時前突然造訪的周正安,繼續滔滔不絕。
“干爸,干媽,孩子的教育問題,我們做父母的確有偏頗,工作忙都不是理由。”
周正安長長嘆了口氣,他向來注重形象,背頭梳得一絲不茍,背脊也挺直不彎曲,“周喬年紀小,不懂得分寸,一定給悍驍造成了困擾,希望他不要介意,也希望干爸干媽你們……”
陸云開做了個抬手的姿勢,打斷他,語氣頗為嚴肅地抓住了重點:“你說,陸悍驍和她在談戀愛?”
周正安敷衍地攬責,“不是悍驍的錯,是我們喬喬不懂事,說到底,也怪金小玉,她大大咧咧少了根筋,從不糾正女兒的錯誤思想。”
“正安。”
這回出聲的是陸老太,她身著一件旗袍樣式的棉麻裙,玉耳墜搭配,無風自搖。
她冷靜地說:“你生意在遙省,離這兒遠得很,當然,我不是質疑你的話,而是覺得,我們應該聽聽更了解悍驍和小喬生活的人的意見。”
話落音,陸老太太抬眼望向齊阿姨,“小妹,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齊阿姨應了聲,顛顛地走到面前,“大姐,老爺子。”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悍驍心大,男人嘛,總是不拘小節,生活上的事情,還勞你多費心了。”
一番開場白,陸老太太說得矜持得體。
齊阿姨忙說:“不累不累,悍驍是個好孩子,沒事經常帶我去跳廣場舞呢。”
陸老太太欣慰地點了下頭,又道:“上學的孩子也辛苦,喬喬太瘦了,你可要多給她做點兒好吃的。”
“那是,雞鴨魚肉每天都有,喬喬就更乖巧了,這姑娘性格真心不錯。”
齊阿姨忙不迭地夸贊,然后靜靜等待下一句。
陸老太緩了緩,問:“悍驍和她,是不是在談對象?”
直接撂話,在場人都屏息,屋里的氣氛比外頭即將暴雨的天色更低沉。
齊阿姨面色如常,笑著擺手,“那是不可能的。”
此話一出,周正安最先變臉,帶著抱怨僵硬地咧嘴笑道:“齊阿姨,上回在悍驍那兒,你可是也在場的啊。”
齊阿姨忙點頭,“對啊,我在呢,就是你硬要帶走周喬的那次對吧?”
“硬要?”
陸云開皺眉。
“也沒那么嚴重,悍驍就摔了把椅子而已,哎呀,要不是喬喬挨了一巴掌,那把椅子就不會摔了。”
齊阿姨輕描淡寫地描述了一遍。
卻聽得陸老爺子怒火沖天,拐杖往地上一杵,“胡鬧!”
陸老太太也心疼嘆息,指責道:“正安啊,做父親可不是這樣子的啊。”
“不是,干爸干媽,我,哎!齊阿姨,你怎么能不說實話呢!”
周正安急道。
“我說的都是實話。”
齊阿姨特淡定,“我和他倆同在一個屋檐下都快兩個月了,眼睛好著呢。”
“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紅皂白騙……”
“夠了!”
陸云開生氣打斷,“時間還早,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回去吧。”
陸家和金小玉的關系好,周正安本想利用這個消息引起陸老爺子的反感,從而帶走女兒,讓金小玉的如玉算盤落空。
如今失了策,被齊阿姨一席話弄得形勢反轉。
周正安郁悶難平,灰頭土臉地離開了陸家。
他坐在車上,氣得砸了下方向盤,火冒三丈地掉頭,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周喬接到陸悍驍電話的時候,已經快五點。
“書看完了嗎?
試題做了嗎?
單詞背了幾個啊?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我了嗎?”
周喬聽到他炮彈似的一串話,抿嘴笑:“你下班了?”
“臭周喬,又不回答我問題。”
陸悍驍說,“收拾一下,半小時后我到樓下,老寶貝們沉迷賭博,懶得做晚飯放了鴿子,咱倆晚上出去吃。”
周喬沒細想這臨時的變動,答應了:“好。”
陸悍驍提早五分鐘就到了,周喬下樓一愣,怎么換車了?
“我車給陳清禾了,他們人多坐不下,我就開他的車過來接你。”
“還有別人呢?”
周喬下意識地問。
“喲喲喲,失望了啊?”
陸悍驍擠眉弄眼可得意,“是不是特別想和哥獨處啊?”
“……”周喬臉臊得慌。
“臉還不夠紅。”
陸悍驍笑著說,然后突然湊上去親了她一口,“嗯!現在達標了。”
“……”
沒見過占人便宜還這么有理的。
“出發嘍。”
陸悍驍轉動方向盤,心情好得飛起,解釋說,“今天公司聚餐,幾個副總、部長一塊。”
周喬抬頭,“我去不太好吧?”
“沒關系,就是怕你不自在,我叫上了陳清禾,還有朵姐也在。”
陸悍驍空出右手,撫上她的手背,“我的女朋友怎么可以藏著掖著,必須光明正大地帶出來顯擺。”
周喬的好心情就這么平鋪而出。
陸悍驍說得理所當然:“今天光明正大地帶出來示人,明天也必會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回東宮,然后給我生一窩小狼崽。”
周喬駁他:“誰要嫁你了?”
“不用你嫁,我來娶就行了。”
陸悍驍吹著口哨,又是那首年代老歌《愛你一萬年》。
到了餐廳,兩人下車,陸悍驍繞過來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別躲。”
周喬回應地牽得更緊,“好。”
兩人對視一笑,朵姐的聲音從餐廳門口傳來:“陸總,今天大伙兒是不是可以敞開了吃啊?”
陸悍驍豪氣道:“今晚包場!”
一行人,都是陸悍驍公司的得力干將,個個身居要位,此刻都笑著捧場。
周喬的緊張從手開始微顫,陸悍驍感知到后,無聲地撓了撓她掌心,側頭挨近,在她耳朵邊輕輕說:“別怕,我很愛你。”
于是,所有的生理心理緊張,都在他這三個字里,神奇地塵埃落定,化作煙縷散凈。
陸悍驍繼續笑臉相迎,與人交際應話,寬厚的背影籠罩在她身前,周喬望著他,從未有過的安定悄然將她擁抱住。
“哎喲臥槽,我干嗎要過來吃狗糧啊?
驍兒你害人呢!”
陳清禾扯著大嗓門,帥氣地從里頭走出來。
陸悍驍的口頭禪,見著本人必須說:“陳清禾不要臉。”
朵姐護主心切,“歧視陸總,我已經打120舉報了。”
“哎呀,朵朵姐,上回吃飯你還夸我智商二百五呢!”
陳清禾郁悶。
朵姐淡定道:“那當然,畢竟上回是你掏錢請客。”
陸悍驍當即拍板,“漲工資!朵姐必須漲!”
身后的財務部長趕緊地拿出小本兒記下圣旨,“遵命大王!”
周喬已經看呆,天啊,這是一家塞滿奧斯卡影帝的公司吧!
陸悍驍一把攬過周喬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懷里拉,揚起下巴得意極了,“正式介紹一下,這是周喬,我女朋友。”
朵朵姐帶頭鼓掌,“好!恭喜陸總脫衣,哦不,是脫單!”
一副總立馬掏出手機吩咐下去,“明天務必讓陸寶寶漲停!”
然后看向陸悍驍,“陸總,這是我為您獻上的賀禮。”
陳清禾搶戲,“驍兒,我也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陸悍驍挑眉,“嗯?”
陳清禾沖他拋了個媚眼,然后彎腰,“哇啦”一聲嘔吐,邊吐邊說:“這份禮物喜歡嗎?”
全場人哄堂大笑。
空氣里全是粉紅泡泡,正和諧。
突然不遠處傳來嘈雜聲。
大家循聲望去,馬路邊上,圍觀者包成一個圈,密密實實很多人。
不斷有路人說:
“一男一女好像是夫妻,打成一團像什么話啊。”
“可不是嗎,丈夫打老婆呢,好沒素質的。”
“聽說是離婚條件不同意,那男的找了小三。”
朵姐他們聽聽就當笑話,招呼道:“陸總,喬喬,咱們去包廂吧。”
陸悍驍牽起周喬,卻發現她甩開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
他側頭疑慮。
而下一秒,周喬已經沖了出去。
“哎!周喬!”
陸悍驍大駭,伸手抓了個空。
只見她以極快的速度,推開圍觀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跑進去。
扭作一團的兩人雞飛狗跳,罵罵咧咧。
一個被打得想逃,一個抓著對方的頭發下了狠手。
周喬眼眶子猩紅,大腦一片慘白。
她撲過去,抱住了被撂倒在地的金小玉,周正安的拳打腳踢來不及剎車,悉數落在了周喬身上。
太疼了。
周喬悶聲一哼,覺得背脊骨斷開似的。
但身體再疼,也疼不過心。
人群之外,三米之遠,陸悍驍的兄弟、同事將這夠人恥笑許久的荒唐,一幕不落地看在了眼里。
周喬渾身難過地閉上眼睛,聞見金小玉肩膀上的血沫星子味,心就如同這場將下未下的暴雨一樣,悶得人心生絕望。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這是小三吧?”
“蠢啊,小三會替那女的挨打?
明明是女兒嘛,長得和這個男的多像。”
“哇哦,一家三口都來了,好精彩啊。”
蜚語穿刺耳膜,周喬仿佛瞬間耳鳴。
這時,她眼前一黑——
滾燙的掌心輕輕蓋住了她的眼睛。
手腕上留著的淡淡的沐浴露味十分熟悉。
周喬被陸悍驍堅定地拽進懷里,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近乎唇語般的親密,沉音緩調地說:“不許多想,不許懷疑,不許認為我會嫌棄你。”
周喬干涸的嘴唇動了動,眼眶的淚水陡然掉落。
陸悍驍的手心感受到了濕意,他條件反射般,將人摟得更緊。
“你害怕的事情,都交給男朋友來解決。”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男朋友解決不了的,就讓老公來——
“嗯,老公永遠愛你。”
陸悍驍把周喬護在懷里的這個動作,徹底點燃了周正安自以為理直氣壯的怒火。
他指著兩人,對金小玉一陣狂嚷:“你看看,看看!你就是懷了邪心,把她送出來不管不顧,現在走偏了,你滿意了吧!”
金小玉暫時沒搭理她,剛才那一瓢開在她腦勺,疼意還沒緩過去。
周正安喋喋不休:“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你這個當媽的不負責任,就憑這一條,我讓你一毛錢也拿不到!”
他矛頭又指向陸悍驍,“再怎么說,我也叫老爺子老太太一聲干爸干媽,但悍驍,你這樣做,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一點兒?”
周圍不明真相的群眾,又開始交頭接耳,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悍驍扮演著渣男角色,誘騙女人呢。
陸悍驍一臉陰沉,護著周喬沒松手。
他發飆之前,有個人先不樂意了,陳清禾直接走過來,一把拂開周正安指在半空中的手。
然后眼帶厲色,警告道:“會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就閉嘴!”
陳清禾在部隊扎扎實實地練過幾年,不似陸悍驍身上還夾帶著絲絲精英氣質,他整個人硬而狂,怒目起來,氣勢如風起。
周正安火氣了一半,只嘴唇動了動,然后悶悶地咽了回去。
陳清禾撈著他的衣領往面前一帶,對方已經踮腳才能夠著地。
“哎哎!”
周正安驚恐地叫喚。
陳清禾向來有話敢說,他當即為兄弟撐腰,道:“我哥們兒怎么過分了?
周喬是未成年還是被強迫?
你丫的問清楚了沒?
沒問清楚就在這兒造謠,我告訴你,男未婚女未嫁,十八成年一朵花,全憑兩個字:愿意!”
周正安哆嗦著不平,掙扎于最后的不死心,“那是我女兒,經過我同意……”
“呸!你女兒?”
陳清禾打斷,“也就姓了你的周字,別的,你哪兒來的底氣在這兒表身份?”
地上的金小玉,已經緩過疼痛的勁兒,活過來又是一把高音嗓:“沒錯!你個老不要臉的……”
“你也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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