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花府,今天很熱鬧。 但并非是那種歡天喜地,闔府歡慶的熱鬧,而是雞飛狗跳,陰陽怪氣的熱鬧。 對于幾乎沒有大事的萬福縣里這個平靜的府邸來說,已經很少有過這般的熱鬧了。 花笑晨跪在堂中,腿邊放著個大包袱,正恭恭敬敬地朝父母磕頭。 花家家主花步晩端坐正中,一旁坐著花笑晨的生母許氏,俱都滿面微笑。 按說這樣的事情是不合規矩的,但如今并沒有森嚴的禮法,花家主母又已亡故,有的事情在花家早已習以為常,任憑有些人暗地里恨得牙癢癢也沒辦法。 族老們大多也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扶正,都好說。 叩完頭,請了安,花笑晨便從一旁的包袱里忐忑地取出在天益城購置的一些新奇玩意兒獻上去。 許氏滿意地端詳著手里的胭脂水粉,“哎呀,老爺你看,晨兒多體貼啊!這天益城的東西就是好得多呢!” 花步晩也捻須微笑,看著手里的一個透潤的玉扳指,不住頷首。 “呵呵,出去花錢誰不會啊!” “就是,爹你把那些錢給我,我能給你買更好的,錢還沒花了。” 花家大少、二少忍不住再度開啟了嘲諷,打斷了這份溫情。 許氏笑容一滯,花步晩恍若未聞,笑容不改地仔細把玩著手中物件,他對老三雖然寵愛,但拎得清輕重,并不會盲目地打壓兩個嫡子。 花笑晨看見母親落寞的神色,一咬牙,繼續道:“孩兒知道岑先生平日里護佑父親安全,多有辛苦,這次機緣巧合,也給先生帶了些禮物,還請父親代為轉交。” 聽了這話,花家大少、二少的嗤笑聲都快遮掩不住了,就憑他?給岑先生帶禮物?鬧呢? 花步晩的神色終于有了幾分真正的觸動,他伸手接過花笑晨遞過來的一柄短劍,左右沒看出和普通短劍有什么不同,干脆扭頭望向靜立在身后不遠處的一個老頭,笑著道:“岑老,給你的,你來看看?” 岑老頭淡淡瞥了一眼,學藝時也算出身名門大派的他有著自己的高傲,花笑晨這等窮鄉僻壤的所謂公子,能拿到什么好東西。 不過既然已經混到了在這兒當供奉的地步,該給主家的面子還是要給一下的,便懶洋洋地挪步過去。 隨手拿起短劍,淡淡一掃,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傻傻地看著短劍上的那個銘文,聲音都在發顫,滿臉的難以置信,“這是乾元門煉制的法器?” 要遭! 花家大少、二少對視一眼,心頭都是一沉。 花笑晨卻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是誰煉制的,反正來路沒問題,您放心用就行。” “哦,對了,我這兒還有兩瓶丹藥,也送予先生,感謝先生這些年護佑父親安全。” 說完花笑晨又將那兩個玉瓶送懷中掏出,有些猶豫地遞了過去。 有了短劍的前車之鑒,岑老頭再不敢輕視花笑晨的東西,連忙雙手接過,先打開一瓶凝元境的瓶蓋,嗅著被困在瓶中的藥氣,激動之色漸漸浮現。 這么精純的藥性、如此澎湃的藥力,怕是當時最頂尖的煉藥世家的手筆。 有了這一瓶丹藥,自己怕不是能沖擊一下那多年不動的凝元境瓶頸了? 他下意識打開另一個玉瓶,入微境丹藥的氣息猛地沖出,吸了一口就讓他面色潮紅,氣息翻涌。 岑老頭忽然鼻頭一酸,差點沒忍住哭了出來。 他有多少年沒見過這等好東西了? 他雖出身名門大派,但天資有限,未能躋身中三境,甚至連凝元境都達不到,沒能混上一個外門執事的位置,只好灰溜溜下山。 后來掙扎多年,終于成功到了凝元境,卻也就止步于此,心灰意冷之下,才放棄大道,來這個萬福縣成為花家的供奉。 雖然有些屈尊,但勝在清閑無事。 如今忽然一下,法器傍身,丹藥服用,入微境那瓶還能想辦法換成目前修行所需的物資,有了這些,他甚至都敢奢望一下通幽境乃至于入微境了。 心潮澎湃之下,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事情。 他忽然雙膝一屈,朝著花笑晨深深一拜,“謝三少賞賜,三少大恩,不啻再造,岑安民銘記于心,此生難忘。” 花步晩愣了,許氏愣了,花笑晨愣了。 花家大少、二少哭了,這還玩個屁啊! ...... 另一邊,陳三更領著眾人回到了鏢局,受到了鏢局上下的熱情迎接。 和曾經只有四個人的冷清場景不同,如今的順風鏢局.......只剩兩個人了。 賈富在門口出迎,秦翰在廳前相接。 身為鏢局之主,呂鳳仙擔負起了互相介紹的任務。 當得知這個病懨懨地中年男子就是陳三更的師父時,四道目光唰地一起齊齊看了過去。 劉關張三人和小五兒都無比好奇陳三更的師父是什么樣的神人。 但他們注定失望了,秦翰的表現很普通,對陳三更的突然返回也沒什么意外,對眾人的到訪也是有禮有節的歡迎,還很客氣地從懷中掏出三兩碎銀子,讓賈富出去不遠處的酒樓置辦一桌席面。 只不過在想了想之后,又偷偷拿回了一兩...... 等一頓酒席下來,賈富已經憑借著自身過硬的專業素養,讓來自白鹿洞理論知識豐富的劉昭明,和對那些事情好奇又懵懂的關太初和八風和尚一起頂禮膜拜。 順風鏢局藏龍臥虎的形象又在賈富兩撇山羊胡子的抖動中重新建立了起來。 四個男人圍在一起津津樂道,呂鳳仙呸了一口,自去梳洗。 陳三更默默驅散酒意,來到了秦翰的房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