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杜長風那里離開之后,趙盼兒一路找了無數個理由說服自己。 等到池府的牌匾映入眼簾,趙盼兒步履維艱的走上臺階,鼓足勇氣扣響了緊閉的大門。 門房應答,從旁邊側門探出腦袋打量了趙盼兒一眼,瞧著臉生問她所來何事。 “勞煩小哥幫忙通稟池衙內,就說半遮面的趙娘子有要事相商,求池衙內一見?!? “你就是趙娘子?”門房雖未見過趙盼兒,但久聞大名,知道自家衙內素來不待見對方,態度陡然冷漠起來,不耐煩的應了一句,池衙內不在府上,便順勢關門。 杜長風賣了房子才能幫她湊夠三百貫錢,剩下三百貫趙盼兒實在不愿求到周寂和司藤那里,眼下池衙內已經是她唯一希望,趙盼兒繃不住色厲內荏的傲氣,終于露出急色,雖然資金缺口足有三百貫,但還是取出幾枚大錢悄悄遞了過去:“那何四在不在府上,可否請他出來一下,我有幾句話問他。” “等著!” 看在銅錢的面子上,門房砰的合上側門,去趟前院叫來何四,何四見趙盼兒登門頗有幾分訝異,還沒等他開口,趙盼兒就急聲追問池衙內的去向。 何四下意識答道,“衙內和他朋友這幾日一有閑暇就會去城郊梨園學蹴鞠,今早剛走,估摸午后消了暑,才會回來?!? 說完就見趙盼兒撂下一句多謝,提著裙角沖匆匆往路邊的馬車趕去,何四一頭霧水,抬手準備叫住趙盼兒問她到底發生什么事,結果趙盼兒已經坐上馬車,催促車夫盡快趕往城郊梨園。 梨園那邊,周寂正坐在庭院檐下的席位邊,吃小點心,喝著茶,時不時拈起一枚散碎的麥粒屈指彈出,修正池衙內和趙衙內兩人的錯誤動作。 不傳內家功法,只教最膚淺的輕身提縱之術,僅是如此,已然讓他們受益匪淺。 聽到趙盼兒找來梨園求見池衙內,周寂好奇的看了池衙內一眼,池衙內滿臉喜色,興奮地原地踱步道:“總算等到這一天了,哈哈,趙盼兒終于要來求我了,哈哈哈,終于讓我等到機會了!” 趙衙內聽過池衙內不少埋怨,知道兩人之間的糾葛,好奇道:“她既然找到這里,定然是去池府撲了個空,費盡周折也要見你,也不知所謂何事?” “還有什么事?肯定是遇到麻煩了唄~”池衙內興奮之余,池衙內突然想起一事,笑容一收,遲疑的看向周寂道:“師父,你之前說過,不會幫她出頭的.....” “行了,你們之間的那點糾葛我不感興趣,天色不早,戲班也該趕往酒樓準備今晚的演出了。”周寂啞然失笑,抬頭看了眼天色,擺手道:“這幾日交給你們的身法記得勤加練習,以后就不用再來梨園了。” 周寂說著放下茶盞,示意戲班那邊準備動身,趙衙內本想留下湊熱鬧,卻被周寂叫走。 一行人出門時剛好和趙盼兒打了個照面,趙盼兒雖然極力偽裝,周寂還是瞧出她眉宇間藏不住的愁云慘淡,于是詢問她可是遇到什么麻煩。 趙盼兒避而不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只道自己有件急事要找池衙內。 隨著梨園逐漸陷入長久的安靜,趙盼兒來到前庭的一處水榭旁,遠遠看到池衙內呼哧呼哧的搬來一張太師椅,換了好幾個坐姿,最后選了個不可一世的姿態,等待她的到來。 “嘖嘖嘖~趙盼兒,聽說你為了湊錢,連安身立命的茶坊都給抵押了,這大老遠的跑來找本衙內,有何指教?。俊? 情勢逼人,趙盼兒全然沒有放下身段的表態,站直身子,揚起天鵝頸,不情不愿道:“以前,我對您多有得罪,但冤家宜解不宜結,煩您看在之前的交情上,便寬限我們一二?!? 看在宋引章的面子上,池衙內原本沒打算太過刁難趙盼兒,但見她服軟沒有個服軟的態度,直著腰板一副迫于無奈的樣子,倔脾氣頓時冒了出來,“交情?我不記得跟你有什么交情,前次我好心取消冰塊禁令,還讓宋引章帶回一車冰塊作為補償,你轉身就派來一個老嬤子登門挑釁,現在走投無路了,知道認錯了?” 趙盼兒面無表情的直視遠方,全然沒有理會池衙內,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這哪是登門求和的態度? 池衙內半天沒得趙盼兒回應,抬眸掃了她一眼,嗤笑一聲道:“你委屈什么?要委屈也該是老子委屈才對,要不是你得理不饒人,叫老嬤子來戲耍老子,老子又怎會下達十一行禁令? 你缺錢,干嘛不問顧千帆要呢?他不是有錢嗎?他不是當官嗎?干嘛還要求我?。俊? 池衙內提到顧千帆,趙盼兒終于有所動容,原本倔強高傲的表情逐漸有些破防,池衙內長長的‘哦~~~’一聲,恍然道:“我明白了,他把你踹了!” 趙盼兒眼底微微泛紅,抿緊嘴唇,狠狠刀了池衙內一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