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麻煩讓一下,你擋住我陽光了。” 周寂抬眸看向腦袋四周籠罩著一層‘光圈’的呵呵姑娘,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 呵呵姑娘一動不動,瞧見周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皺眉道:“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徐鳳年嗎?”周寂將旁邊的花盆挪了挪位置,擺在可以被夕陽照耀著的地方,笑道:“李淳罡再怎么落魄也是當年叱咤江湖的李劍神, 有人靠近營地躲不開他的感知。” “倒是你,見到黃龍士沒有?”周寂視線掃過讓開身位朝他走來的呵呵姑娘,撐開一只手臂背靠在崖前的巨石上,護住隨風輕擺的藤蔓道,“我還挺期待聽到他的讖緯批語的。” 呵呵姑娘承蒙當年徐鳳年救命之恩,所以關心則亂,聽到李淳罡也在,神色稍緩,搖了搖頭,沉聲道:“師父仙蹤不定,云游四海,我去到之前約好的地點碰運氣,結果還是沒能找到他..... 但我想起上次遇到那個趙楷的時候,他懷里像是藏著一只長匣,擔心可能會對徐鳳年不利,所以就折返回來通知你。” “長匣?”周寂眉頭微皺,頓時想起剛剛徐鳳年手里拿著的那個匣子。 木匣本身并沒有什么機關暗器,徐鳳年拿出里面的書本時,他粗略的掃了一眼, 就是一本帶著水印的普通書籍。 在這個整體實力介于中武、高武之間的武道世界,即便是武道巔峰也不過‘破碎虛空’。 不管是從李淳罡那里, 還是聽潮亭當中,周寂都不曾聽到或是看到過有關仙道術法之類的存在,一本書籍寫著徐鳳年他娘遇害消息的書籍,最多也就信息誤導,讓原本撲朔迷離的舊事再添一層迷霧,又能有什么價值? 包括周寂在內,營地里的所有人幾乎都是這樣的想法。 夕陽西下,晚霞在水洼倒影下變得支離破碎。 李淳罡薅了一根水邊的野草,踩著濕淋淋的草鞋回到營地,瞧見徐鳳年獨自一人坐在營地里埋頭看書,還以為是在‘研讀’他在路上寫的那本《一劍開天門》,結果走到跟前才發現既不是他的那本開天門,也不是周寂那本大河劍意。 魏叔陽告訴李淳罡有關徐鳳年母親當年京城遇伏一事,轉頭看向面露悲傷,側臉滑過淚痕的徐鳳年,嘆息道:“前輩,還是不要打擾世子了,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李淳罡止住了近前的打算,嘴里銜了根草枝, 正打算回到馬車躺平,卻見周寂端著花盆從山坡下來, 走向營地。 “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吧?徐鳳年就一直坐在這兒一動不動?”周寂瞧見徐鳳年滿臉淚水,似有化不開的哀苦愁怨,轉身看向陪在不遠處的青鳥,皺眉道。 青鳥秀眉微顰,擔憂的點了點頭。 周寂走到徐鳳年身后,看到他手里翻開的那一頁只有半張寫有文字,另外半張繪了一副內容毫無關系的水墨插畫。 畫中高山云海,似有一只巨龍若隱若現,書里寫的內容卻是王仙芝那一天的行蹤。 好家伙,就這點東西,你都能哭成這樣? 周寂嘴角一抽,感覺有些不對,繞回徐鳳年身前低頭看去,只看到一雙瞳孔擴散、毫無神采的眼睛,仿佛心如死灰,只剩空殼一般。 有過被紫萱用媚術‘暗算’的經歷,周寂頓時反應過來,明白有人利用一種類似‘催眠’的手段侵入徐鳳年心神,想要抹殺他的意識。 李淳罡和魏叔陽瞧見周寂的奇怪舉動,不由靠了過來,詢問究竟過后,魏叔陽又驚又怒,懊惱不已的想要從世子手中抽走書本,卻被李淳罡伸手按住。 “這小子的意識正與施術之人抗衡,倘若強行中斷,只會害了他。” 李淳罡眉頭微皺,沉聲道:“這本書旁人看來只是一本普通的書籍,想必是知道老夫和周寂在,不好直接對徐鳳年動手,所以專門為徐小子量身定做......此等手段未免過于陰毒。” .................................................. 壁立千仞,宛如天險。 山陰處的峭壁間,一個身著黑色披風,步履維艱的年輕人吃力的攀上一塊石壁縫隙,喘著粗氣回頭看了一眼。 前山日暮沉沉,不知不覺已經快要爬到崖頂,腳下云霧縹緲,已然看不清地面。 若非身旁有一眾伏將紅甲幫襯,以他的實力絕非易事。 緊了緊趴在石縫上的手指,趙楷忍住向崖下傾倒的沖動,猛然收回視線,吞了口口水朝上方看去。 最為陡峭難行的石壁部分已經爬上來,在往上雖然也很難行,但至少坡度減緩,有了一些植被。 若非前山營地守衛森嚴,又有李淳罡周寂兩個人在,他又怎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跑到后山爬懸崖? “唉~殺個小舅子這么久這么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