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娼妓的生活很苦。 即使是頂尖的頭牌,設立各種規矩,接客的次數比同行少得多,收入也高得多,但最終還是免不了要陪人睡覺的。 至少達官貴人來了,推不掉。 青樓的小姐們都不想隨意懷上孩子,生出來誰養?那就必須得吃防孕的藥,可這些藥,很傷身體。 趙香香跟著柳永,本身就已經有以后不能生育的覺悟了的,畢竟自己身骨差,柳永年事已高。 但夫妻兩人都沒有想到,趙香香居然懷上了。 柳永有傳承子裔的期望,而趙香香何嘗不想有個孩子,這是母性本能。 所以即使大夫叮囑,趙香香因為傷了身體的關系,即使懷上孩子也極有可能保不住,而且還會對母體造成很大的傷害,不死也會造成壽元大幅度減少,但她依然想賭一把,將孩子生出來。 外邊蟬聲鳴噪,柳永和趙香香兩人說完剛才的話后,都是一幅輕描淡寫的表情。 兩人都置生死于無物了,趙香香自己不怕死,而柳永更是下定了決心,如若妻子因為自己私心,子裔沒有生成反而人沒了,他也不會獨活。 陸林很明白古人對于生育后代的渴望與執著。 他從背包中把蜂蜜拿出來,微笑道:“這東西的功效你們也應該知道的。柳夫人每天喝一些,生孩子前喝到一半。生完孩子后喝完剩下的另一半。” 老實說,蜂蜜這東西陸森看來,并不算值錢。 院子的蜂巢每月都能出產十幾瓶,他在家里的時候,和黑柱以及林檎都把這玩意兌水當飲料喝的。 他可以不在乎,但在別人眼里,這東西就是神藥。 特別是柳永和趙香香,他們兩人可是親眼看著這東西的療效的。 硬生生把快死的了柳永救回來。 看著桌子上透明的水晶琉璃瓶,看著漂亮的金色蜂蜜,柳永深深地吸了口氣,站起來,雙手抱拳,彎腰行禮,鄭重地說道:“陸小郎大恩大德,老夫無以為報,只能來世做牛做馬……” 說著話,他就要下拜,但陸森扶住了他:“柳囤田,不用那么鄭重,只是一瓶蜂蜜而已,當不得行此大禮,且你年長于我,怎么算都是長輩。” “陸小郎兩次三番救我夫妻二人。”柳永硬是想行拜禮,但他一個老人,又是文弱書生,力氣當然比不上陸森這個年輕人,用力了兩回拜不下去,只得作罷:“我柳永豈敢再以長輩居之。” 之前柳永是稱‘老夫’的,現在已經自稱‘我’了。 這說明他已不把自己年齡高于陸森三四十年這茬,當一回事了。 “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陸森按柳永坐下,然后扭頭對著趙香香笑道:“柳夫人,我有些餓了,可有吃食。” “啊,見笑了,妾身都糊涂了,這就去準備。”趙香香立刻站了起來,抹了下眼角喜極而泣的眼淚,轉身進了廚房中。 趙香香的眼淚不是為自己流的,是為肚子的孩子有了生下來的希望,而流的。 另外,她還聽明白了,陸森是有意摒開自己,后者似乎有話想與丈夫說。 她很乖巧地行了個萬福禮后,入了廚房內。 等趙香香走后,陸森扭頭對著柳永說道:“不知道柳囤田可知最近武林盟主選舉的事情?” “自然是知曉的。半年多前杭州就在為此事作準備了。”柳永點頭:“朝廷此舉,是為了將武者吸納、分化而開設。確實是個良策,不是龐太師,就是八賢王的主意。” 柳永雖然一生沒有當得大官,但他為官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極是勤懇,在地方任期時,得到民眾一致的好評。 只是可惜一直被官家嫌棄,因此即使有人幫他薦官,也會被官家駁下來,數次之后,朝廷中就沒有人愿意提撥柳永了。 但對于朝中事務,他算是能看得清的。 “主持此次事務的大臣,是司馬君實。” 柳永身體微微后仰,甚至是有些不可思議:“官家居然把司馬中丞都調派了過來?看來朝廷對此事的關注,遠超我的猜測。” 司馬光是什么人? 和包拯,歐陽修,龐太師同等地位的文臣。 “昨晚他被人刺殺了。”陸森笑了笑:“聽說千鈞一發之際,被展捕頭救下,所幸沒有受傷。” 柳永先是愣下,然后輕輕拍著桌子:“看來有人不想朝廷收編江湖人啊。” 陸森點頭:“司馬君實怎么說也是重臣,他若死在江湖人的手中,朝廷就算是為了臉面,也會對江湖門派進行大規模的圍剿,而不是安撫和收編。那時候江湖人勢必與朝廷敵對,腥風血雨中可做的事情太多了。” “陸小郎也很擅長官場之事啊。”柳永有些佩服。 他能看得出來,純粹是做官三十多年,兼年老閱歷夠多的關系。 而眼前這少年郎,看模樣沒有出弱冠,卻一下子也能抓到事情的重點,如若有人扶持,入朝為官,說不定能位及人臣。 其實陸森并沒有多敏銳的政治嗅覺,只是信息時代的人看的東西多了,看的世界廣大,每天都能看眾多新聞,各種奇葩,各種反轉。 陸森年幼時,也很容易被垃圾新聞帶節奏的,但后來看的假新聞,踩的坑多了,便知道凡事都得等子彈飛一會再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