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記 原始之主(上篇)-《武極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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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光木點點腦袋。
他想不通,既然那位方叔叔那么強,那怎能與自己父親結識?修行世界不分貴賤,只論強弱。虛空君主不可能與界主成為朋友,因為這是生命本質上的差異。
這時,遠處對峙也終于結束。
光禺等修行者相視一眼,望了過去。
轟隆。
只見一位身軀龐大,約有萬米的鱗甲巨人,正冷冷盯著他們,嘴角泛著暴怒殺意,昭顯永恒祇之威嚴,緊跟著他做出了一個殺機凜然的割喉動作。
什么?
光禺面色變了。
另一位永恒祇通體泛藍,仿佛某些晶鉆體質。他走到光禺面前,搖頭嘆道:“你們惹得乃是叁飋園的強者,火空門庇護不了你們。”
叁顏園?
光禺緊皺眉頭,雷蛇也面色凝重。
藍身永恒祇低聲道:“也罷,索性與你們直言。叁飋園與某位無上有關,據傳乃是無上之子建立的門戶,其內有數位法座,以及數千位永恒祇。”
“抱歉,你們任命吧。”
“叁飋園名氣龐大,名聲極好。我也聽聞了光木的行為,火空門上下盡皆認可贊揚。可你們要知道,叁飋園不可能任由丑聞蔓延,而且即便你們緘口不言,也沒意義,必死無疑。”
什么丑聞?
光禺與雷蛇面面相覷,沒聽懂。
那藍身永恒祇苦笑道:“你們尚且不知。光木所殺之人,乃是叁飋園的功法傳播者。其職位,以宣揚修行理念為主。其主旨,乃是勸告修行者堅持光明內心,不用修行力量肆意傷害普通生靈。”
嘶!
光禺他們倒吸了口涼氣。
竟然還有如此隱秘,若非藍身永恒祇告知,恐怕他們根本不清楚為什么自己等人要被滿門滅絕,緣由竟是如此,簡直不可思議。
“那幫畜生也配傳播良善?”
“他們都是惡魔。”
“若這永恒虛空當真有冥世地獄,他們都該永世沉淪,沒資格活在虛空。”
光木臉色漲紅,忍不住冷聲道。
那雙眼眸都在泛紅,情緒波動劇烈,每每回想搜魂時的場景,他只覺得腦袋在發顫,頭皮好似炸開。
藍身永恒祇面色微變,連忙傳音:“噤聲,噤聲!莫要再引起那叁飋園永恒祇的注意。且聽我一言,門主傳令,務必救出界主光木。因此還請你們冷靜,配合我轉移光木。”
說著。
他悄然拿出一道神則化身。
此乃火空門門主特意制作的化身,可以假亂真,定能瞞過那叁飋園永恒祇的感知。
下一瞬間。
周圍星空,一股睥睨宇宙、撼動永恒的恐怖威嚴,倏然降臨,凝聚成了生命氣息濃厚的人影,最終化作一位國字臉男子,淡淡盯著光禺他們。
叁飋園的四等法座,親自降臨!
“火空門。”
“爾等企圖污蔑叁飋園之名,包庇罪犯,究竟有何圖謀。”他那聲音猶如浩蕩波浪,傳遞周遭,回蕩整座宇宙。
頓時之間,火空門門主忙不迭的顯身,連連道歉。
而一些永恒祇、虛空君主,乃至靠近此地的不朽修行者,也盡皆端立周邊星空,或是面帶憐憫不忍心,或是緘默不言,或是茫然不知情。
不管怎樣,事態驟然嚴峻。
誰也沒想到,叁飋園居然派出了一位四等法座,哪怕如今的鼎盛人族,法座數量也僅有數千位。
……
“糟了。”
“萬分抱歉,光禺,光木……我們火空門怕是幫不了你們。”那藍身永恒祇面色復雜,咬咬牙,飛到遠處。
……
另一側。
其他修行者暗暗傳音,也知曉事情經過。
“我識得光禺。千年前,他曾經送給我們兩壺上好的酒,性格溫和沉穩,我們曾促膝長談修行的意義。可,可眼下怎么變成這樣?”
“別說,別再說了,莫要招惹禍端。”
“哼,哪怕我兇名赫赫,也斷然做不出那些畜生的無恥行徑。光禺他們豈是禍端,注意你的言辭,否則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
火空門門主長嘆一聲,眼眸閃過不息,最終化作死寂沉默。
一些皺眉的永恒祇,見到此情此景,也明白門主亦無法攔住叁飋園的殺機,恐怕光禺他們死路一條。
“哼,不知所謂。”
那四等法座約有百萬米高,體內滿溢生命生息。
他扭頭,轉過國字臉,便引發星空浪潮,源源不斷:“蓄意污蔑叁飋園的名聲,真真該死。你們這些修行者,莫要被虛假傳言掩蓋了眼睛。要知道,真相往往與傳言相反。”
聲音一出,回蕩八方。
在場修行者,無有膽敢反駁。
光禺、雷蛇,則是皺眉遲疑。
叁飋園與人族無上有關,開創者極有可能乃是無上之子,若是他們求助方成,萬一導致人族內亂,他們罪過實在太大。
他們只知。
方成擊殺了巔峰級獄族冥神,比無上更強,卻強的有限。
他們并不清楚方成早已超出永恒虛空的范疇,碾壓式的擊斃降臨虛空的諸多至尊神明。
“怎么辦?是否聯系?”
“也罷,稍后與那法座言明我們與方成的關系,讓他忌憚即可。若是方成真的降臨,恐怕根本容不得叁飋園再存世間。”
光禺與雷蛇相互商談。
這時。
光木知道自己必死,且牽連到了至親,登時怒喝道:“那幫畜生更該死!你們非但不修正自己的錯誤,反而怪罪我們,欲要混淆黑白,到底誰才該死?”
但是。
他僅是界主,聲音微弱,顯得有氣無力。
那國字臉法座冷冷道:“我們叁飋園,斷然不可能不教而誅。你可敢讓我搜魂,所謂真相,自然揭曉。”
“呵呵。”
光木冷笑一聲。
以法座的高深修為,若是搜魂,既能改變他的記憶,也能輕易篡改自己的思維想法。屆時,什么是真相,自然由他一言而定。
剎那后。
國字臉法座驀然伸出堅固右臂,登時凝固住了光禺他們所在的星空區域,宛若天穹鎮壓大地,甚至那顆翠綠星球都不再自轉,生活在星球內的飛禽走獸更是如同雕塑,紋絲不動。
生命屬法則之力,鎮壓一切。
任是光禺與雷蛇面色劇變,也沒法傳遞聲音,自然沒機會闡明自己與方成的好友關系,登時心里一沉,暗道糟糕。
“光木。”
國字臉法座聲音發寒,凜然無情:“你乃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企圖破壞我等名聲,罪無可恕。既然你想爭辯,那我且先搜魂,讓真相大白于此,讓修行者們好好看一看你的丑惡嘴臉。”
言罷。
他伸出手掌,點出一道彌漫綠意生息的光線,點向光木。
所有修行者都在目不轉睛的遠望,沒法阻攔,不敢開口,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真相這東西,往往掌控在更強存在的手里。
正當此時。
咚!
這道清脆悠揚的聲音,響徹宇宙星空,傳蕩永恒虛空。
倏然之間,一抹銀白光芒湛耀乾坤,蘊涵不可直視、不可理解、不可揣測的玄奇道理,自無窮高、無窮遠的區域,流轉無盡,降臨在此方宇宙內。
嘩啦!
銀白席卷星空,彌漫世間。
原本遍布星空的火焰,登時消散成空,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皓烈和熙的銀白光彩。
咔咔咔!
一尊朦朧人影,驀然形成。
當他踏出一步,星空虛空的異象,如同美輪美奐的夢境,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
唯一的不同,便是他降臨了。
“禾木,你剛剛傳訊于我……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煩。”銀白人影輕吟一聲。
光禺與雷蛇愣住了。
他們自然認出了面前銀白人影的身份,乃是至強者方成。
“哼,等你們傳訊,太拖延墨跡。”禾木瞥了眼光禺雷蛇,隨后將事情經過整理一番,化作信息流,傳給方成。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靜。
當方成的這道孱弱化念降臨,永恒虛空為之避讓,宇宙星空為其匍匐凝固,而周圍的修行者們也盡數化為凝滯當空的雕塑,有些修為不足的,思維意識都已暫時止住了運轉。
“唔。”
“原來如此。”
那銀白人影低吟一聲,隨后參差紊亂的顫了兩下,仿佛失真了的錯亂畫面,緊跟著,傳出最后一道咳嗽聲:“稍等一下。”
下一刻。
銀白人影消散,籠罩周圍的光彩也驟然消逝。
但在場的兩位法座,卻是驚呆了,眼里滿是匪夷所思的震駭感,顯然認出了銀白人影的真正身份。
那是永恒虛空至強者、方成!
蓋壓巔峰級,橫掃獄族冥神,且讓星族俯首稱臣的至強者方,哪怕無上面對之,也要恭謹有加。
剎那間。
一扇萬彩繚繞、灝灝茫茫、熾烈磅礴的門戶,仿似虛幻不存,卻真切地橫亙星空,猶如水中明月,漸漸清晰,愈加宏偉。
當這扇門戶橫亙于此,永恒虛空皆是一顫。
這座宇宙星空更是徹底停滯,時間已停止。
嘩啦。
門戶推開。
一襲白衣的方成,臉龐與之前無有絲毫變化,只是多了些沉穩與滄桑,那雙眼眸也徹底化作一銀一白,宛若蘊涵至剛至純的力量。
啪嗒。
方成踏步走出,時間重新恢復。
此時此刻,他猶如一個普通凡人,淡然行走星空之間,周身潔凈無瑕,面色無悲無喜,沒有引發任何異象。
驀然間,他微微一笑。
簡單微笑,卻令星空乃至于外界虛空,盡皆閃亮了數分,尤其是這座高位宇宙徹底止住了運轉,一切天體、物事、分子、原子、能量、物質,全數處于紋絲不動的狀態。
“好。”
方成撫掌,淡笑道:“光禺大哥,禾木,恭喜你們誕生一子。這么可喜可賀之事,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
光禺有些局促:“聽聞你在苦修,不想打擾你。”
“這怎么算是打擾,我剛剛正在進行時間加速的修行,導致本尊與化念的聯系不太穩定。”方成搖搖頭。
什么!?
站在他們眼前的,是方成本尊?
光禺倒吸了口涼氣,急忙道:“可別打擾到你的修行。”
“無妨,已經成功了。”
方成吐了口氣,嘴角勾勒一絲溫馨笑意。
自從他挪移了整片奧隆疆域后,便開始進入沒日沒夜的修行。而且在原始規則演化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可以模擬無數無窮的規則,擁有無盡無限的可能。
譬如。
他可以用時間規則,加速修行。
譬如。
他可秉持心靈規則,掌握思想。
譬如。
他甚至能創造空間規則,以己身的空間規則,代替永恒虛空的空間規則。
在這期間,他總算理清了規則與法則的關系。
所謂法則,無非便是得到原始世界承認的規則,威能更強,而玄奧程度也比規則更深一些。
但法則的本質,仍是規則。
至于原始規則,則相當于一切規則的初始根源,蘊涵超出邏輯的可能性,比混沌規則更純粹,也更可怕。
“原始規則正在進行最后的演化。”
方成暗忖道:“待到演化完畢,便是我沖出永恒虛空,斬殺空間源祖銀篤尼西崖之時。”
不過。
這段日子,我倒是應該多注重一下身邊人。
光禺與禾木誕有一子,我居然還不知情,實在罪過。況且曾經共同血戰獄族的好友們,也合該一一拜訪。
這般想著。
方成看向光木,淡笑道:“光木。我觀你內心剛正不阿,欲要平盡天下黑暗之事。但你可知,凡有光明美好,必然有黑暗齷齪。除非奴役所有人的心靈,才能絕對禁止這些。”
光木眨了眨眼睛:“我看到的,就必須管。”
他還不知眼前的方成究竟何許人也,否則說話都要打顫,畢竟至強者乃是流傳永恒虛空的傳說。
“哈哈。”
方成哈哈一樂,指了指光木:“光禺,雷蛇,小家伙蠻有志氣。我當初擔任疆域總御,也是這一想法。”
光禺苦笑道:“這小子就是這樣,總不切實際。”
青袍雷蛇則是疑惑地看向周圍,無論修行者、亦或是宇宙星空,全都處于靜止狀態,甚至那些震駭驚恐的目光,皆是紋絲不變,仿佛栩栩如生的雕塑。
“這,這是?”
他試探著問道。
方成隨口道:“我令此座宇宙的時間,暫時靜止,免得打擾我們的敘舊。”
時間靜止?
光禺、青袍雷蛇,以及禾木他們全都瞪大了眼睛,腦海如同翻滾著滅世海嘯,摧毀了修行世界的常識認知。
時間,也能暫停?
哪怕永恒虛空的巔峰級,也影響不了時間。
時間暫停的概念,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疇,凌駕于修行道理之上,宛若存在于想象的夢幻,降臨現實。
“區區時間暫停而已。”
方成卻淡淡道:“若是再過數年,或許我能令某區域的時間進行短暫的逆轉倒流,死者復生也只是尋常。”
呃。
青袍雷蛇嘆了口氣,悠悠道:“我算是聽懂了,感情你是在這兒炫耀修為。”
“我沒有。”方成正色道。
禾木捂嘴一樂,插話道:“方成,作為小木的方叔叔,你可是第一次見到小木,難道……不給點見面禮嗎。”
呃。
韓東仔細看了眼禾木,無語搖頭。
這還是當初燃己仙能、輕吟此生不成仙的禾木尊者嗎,為人之母以后,果然與以往大相徑庭。
“見面禮,肯定要給的。我們且先聊聊。”方成微笑彈指,塑造出了一樽遵漂浮當空的純白座椅,瑩瑩泛芒,堅不可摧,光禺他們也一一坐下。
他很想念老友。
因為過些日子,自己便要離開永恒虛空,完成對厘龐的諾言,順便滅盡冥淵宗盟。若是有什么意外狀況,恐怕短時間內無法歸來。
因為曾經擁有,所以才愈加懷念。
但方成感到有那么一絲絲遺憾,除了禾木與青袍雷蛇,哪怕光禺面對自己,也有點拘謹,不復當初。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
方成總算懂了這一句話的涵義,數萬年的時光,自己登頂,周圍的人與事也在相應變化。
“好了。”
“今天便到這里。我該回去了。”
方成輕嘆一聲,看了眼光禺他們,最后目光落在面帶困惑與好奇的光木身上。
這是光禺與禾木的孩子。
這也是他的第一位侄兒,細細打量,韓東倒是發現,其實光木有些類似于年少時期的自己,只知世間有黑白,不知光明與黑暗共存。
沒黑暗,哪來光明。
“光木。”
“我且賜你一道機緣。仗此物,可助你走遍天涯,踏過海角,讓你有拔刀相助的潛力,讓你有資格看清這世界。”
言罷。
他輕輕彈指,化作一股銀芒輝輝的圓點,隱涵難以想象的道理,瞬間進入光木的腦海當中。
“那是什么?”禾木擔憂問道。
“那是希望。”方成淡笑一聲,緊跟著右步踏出,當空浮現一扇銀白門戶,花紋華麗,輝煌無量。
嘩啦。
門戶消失,方成也終于離開。
這座高峰之上,僅剩光禺他們面面相覷,光木閉闔雙目,青袍雷蛇面帶慨嘆,禾木則是臉龐彌漫寒意。
咔。
禾木拿著方成賜下的純白長刀,指向那位四等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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