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皇子妃奮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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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楚楚,一聲膝蓋骨落地的清脆響聲,韓熙急聲勸道:“黃河大決堤必在明年,若失先機(jī),恐時不再來。主公!”
邵箐心神巨震,失聲道:“夫君!”
……
——
袁鴻下山后直奔衣裳鋪子,利用寇月順利入住鹽驛,以及夜間發(fā)生的諸事,韓熙天蒙蒙亮就稟到魏景跟前。
彼時邵箐仍在藥力下沉睡,他輕手輕腳下床披衣,去了外書房。
“稟主公,袁鴻拿了秘毒,昨夜酉初住進(jìn)平陶鹽驛。”
伽罕如何讓其就范的,青翟衛(wèi)在外圍監(jiān)視并不清楚,但想來不會難的。這孬種一離了帶路濮人,立即哭喪著臉摳挖喉嚨,想必是被喂了什么東西。
“秘毒?”
魏景沉聲問:“毒性可已知?那納昂可有開口?”
蒙莫剛又傳了一次信,說濮族很可能利用族中秘毒設(shè)謀,但毒性和具體計策他不清楚。
至于納昂,濮族三長老的幼子。三長老,就是蒙莫曾提起的那個花紋男,專管族中毒劑。
魏景并不喜歡被動,更不喜歡一切都蒙在鼓里,一旦確定濮人有陰謀,他立即下令尋找突破口。
青翟衛(wèi)中有一支專司追蹤的,小心翼翼跟隨大敗的濮人,順利找到了他們位于大山深處的聚居地。嚴(yán)密監(jiān)視自然不能少,仔細(xì)觀察了近半月后,終于尋到一個合適的破綻。
這就是納昂。
這位驕橫的少年人眷戀漢家繁華,漢女柔媚,他趁著族中關(guān)注袁鴻下山的時機(jī),又一次偷偷溜下山眠花宿柳時,被尾隨的青翟衛(wèi)逮住。
窩里橫的孬種,昨夜受了些刑,就竹筒倒豆子般將秘毒毒性倒了個清楚明白。
“濮族秘毒煉制艱難,族中僅一瓶,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能出也。此毒劑量少,可用范圍卻廣,毒癥如同瘟疫,凡食用者高熱不退,咽舌腫痛氣息惡臭,胸腹疼痛咳嗽劇烈。此毒無解,偏脈象無法診出。”
人造的偽瘟疫?
魏景當(dāng)即憶起一事,在近日,濮族卻已在平陶鹽驛附近制造了幾起類似病癥。
伽罕派心腹往鹽驛附近走了一趟,在一家小酒館用了飯就回去了,事后同時在店的人卻病了七八個,其中包括酒館掌柜。
他眉心一蹙:“那袁鴻呢?他入住了鹽驛?昨夜干了什么?”
……
時間回溯到一個時辰前。
平陶鹽驛。
下半夜,烏云遮住了冷月,淅瀝瀝下來小雨,一陣寒風(fēng)從窗縫灌進(jìn)來,袁鴻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他一整夜沒睡,都趴在這看著。摸了摸咽喉,毒丸滑過食道的冰涼感覺仿佛猶在,他不想死!
但他很害怕,鹽驛半夜也有兵卒巡邏,他始終沒敢邁出房門一步。
再不動手要天亮了,篩糠般抖了一陣,終于哆嗦著推開房門。
趴了一夜,也不是毫無作用,好歹弄清楚了兵卒巡邏的規(guī)律。他躲躲閃閃,繞過前舍區(qū)域,鹽驛后院就是大碼頭,一排十幾艘大鹽船靜靜停泊在岸邊。
五更的梆子已敲響,兩重圍墻外皆有兵卒巡邏,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袁鴻頭皮發(fā)麻,好在他已混進(jìn)鹽驛,需要解決的只有通往碼頭一個崗哨里的數(shù)個守卒。
濮人準(zhǔn)備周全,他小心掏出一節(jié)類似香料的東西,掏出火折子點燃扔過去。
半盞茶功夫,守卒趴下。
袁鴻心臟擂鼓般狂跳,他奔過去時被一個守卒絆了下,狠狠撲倒在地,懷里一個藍(lán)色小瓷瓶摔了出來,重重跳了幾下。
袁鴻不敢喊疼也顧不上喊疼,他趕緊撲過去把瓷瓶撿起來。
萬幸,沒碎。
他松了口氣,這個之前仿佛長了針般的小瓷瓶被他緊緊捏著,袁鴻手腳并用爬起來,往鹽船躡手躡腳跑去。
船舷刷了棕漆的是高陵鹽船,他瞪大眼睛脧視一圈,發(fā)現(xiàn)左邊第三艘就是。
袁鴻小心翼翼順著跳板爬上船,船艙里還有兩個正打瞌睡的守卒,他故技重施,放倒了對方。
他直奔一整排鹽艙,打開其中一間,堆疊得滿滿的官鹽,他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和火折。
點燃火折打開布包,里面是一個很古怪的器皿,一個細(xì)長的管子,連接著一疊褐色皮狀物事。
袁鴻打開,原來是個一個很大的牛皮囊,也不知匠人如何把它制得這般又輕又薄。
他奔出去給牛皮囊灌滿水,爬到鹽山頂部,然后小心翼翼掏出那個藍(lán)色小瓷瓶,拔開瓶塞,連瓶帶液體都扔了進(jìn)去。
他腿軟,那水囊又重又冷,背著這囊毒藥差點爬不起來,但終究是還小命戰(zhàn)勝了一切,他狼狽爬起來,管口朝下,開始擠按牛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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