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攪屎棍-《最終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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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醫生算是問到了謝宗培的“痛處”,讓他回想起之前那場奇怪的病例討論會。
當初祁鏡站在自己科室的會議室前臺,手執記號筆,一人應付三位主任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而對于非結核分支桿菌的幾個診斷要點,也因為那場論辯,深刻進了謝宗培的腦海里,恐怕余生也難忘了。
非結核分枝桿菌的難點向來就在診斷上,治療方面其實就是查藥敏做診斷性治療而已。
來之前謝宗培就想到這點,也做足了功課。之前和祁鏡交鋒數次的地方,都已經被他消化成經驗,吸收為自己知識的一部分。所以在回答這人的問題時,謝宗培心里不太舒服,但在內容上沒什么壓力。
然而他是親歷者,早就吃透了這個病例,所以說出來覺得有沒什么,但臺下眾人不一樣。
病人的情況維持了十多年懸而未決,最初的診斷其實并沒有多少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最后卻在醫生的堅持下,找到了突破口。
“果然大醫院就是不一樣,這種需要找大城市疾控中心做詳細培養的感染,竟然靠直覺和排除法就大致推斷出病因了。”
“難得的是堅持。”
“對,一直以來對于干燥綜合征和激素導致骨質疏松的判斷都得到了證實,我相信絕大多數醫生恐怕早就蓋棺論定了,哪兒會費那么大力氣深挖病因。很有可能查了半天沒查出其他病因,付出的精力付諸東流......”
這事在一院是個半公開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尤其是皮膚科、呼吸科和骨科,幾乎人人都有耳聞,也清楚罪魁禍首是誰。但在互聯網發達之前,醫院畢竟只是個小圈子。有事兒也是圈子里的人自嗨,出圈后沒人會關注。
不過謝宗培畢竟是大主任,自有得意的領域,沒必要把診斷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這是丹陽醫院一個醫生做的診斷,并不是我們醫院。”
“丹陽醫院?”
“是骨科醫生?”
“劉大主任?”
“不,是一位內科醫生,這類診斷方面還是內科更在行些。人姓祁,是個很......”謝宗培帶著笑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作了個很有深意的停頓,然后繼續說道,“很有特色的醫生,剛才還見過他。”
“這事兒還是問丹陽醫院幾位醫生吧。”
這時不少人的目光順著謝宗培的視線轉到了丹陽醫院幾個骨科醫生所坐的地方,帶隊的就是副高黃顯冰。他和王廷熟,去年就因為幾個內科找去會診的病例知道了祁鏡這號人物。現在再一聽,自然知道是這小子。
不過周圍幾個主治和副高都對內急不太了解,還以為是自家大院長去幫的忙:“難道是祁院長?”
“不會吧,祁院長也是外科,手上是一絕,可傳染病學應該不行吧......”
“是他那個在內急的兒子。”黃顯冰回想起王廷想要遞交接棒那段話,說道。“畢竟整個丹陽醫院,姓祁的也就兩位,祁森根本忙的脫不開身,能做這種事兒的就只有祁鏡了。”
“祁鏡,好像聽人提起過。”
“哦哦,我有印象,內急那個攪屎棍嘛!”
“這么說院長兒子會不會不太好。”
“這不是我說的,再說了攪屎棍是個中性詞......”
骨科那些醫生不知道,其實在其他會場里也有同樣的場景出現。上午同時進行的幾場會議都有丹陽的幾家三甲醫院出場,而想到丹陽這兩年來的罕見病,恐怕都繞不開一個人,祁鏡。
現在不僅是骨科,一院的神經外科大主任也在神外會場講述顱腦外傷新的手術。
“病人是元宵節那天送來的顱腦外傷,15歲,硬膜下血腫,出血量在45ml左右。”一院神經外科主任拿著病人手術的照片說道,“是炸窨井蓋后砸的,傷勢很重,已經有了些腦疝的跡象,根據出血量我們選擇了積極應對。”
“去骨瓣后吸取血腫,然后維持了48小時的亞低溫治療。手術很成功,術后常規抗感染,病人一般情況非常不錯......”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看著畫面上赫然出現的一張病危通知單,愣了愣。
因為是大屏幕,這一切也都進了臺下那些外院醫生的眼里。從病危通知單上的日期,就在術后第七天,和剛描述的術后情況完全不符。
“龍主任,病人術后病危?是術后感染?”
“但是龍主任說病人術后情況還好啊。”
“有些院內感染會潛伏相當長的時間,而且耐藥相當嚴重,普通抗感染根本壓不住。”
臺上的龍仁清哪兒管得上他們在聊什么,現在腦海里就像奔過了一大群草尼瑪一樣難受。
做這份ppt的時候,他反復告誡自己的博士生一定要去掉術后那些和手術無關的東西,可沒想到還是漏了關鍵東西。當然,龍仁清自己也有問題,在拿到ppt的時候也沒做詳細的訂正,露了“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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