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完事兒后你得賠我一部手機-《最終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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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撥半小時,11:05分,袁天馳進了外科大樓員工電梯。
雖然祁鏡的告誡還在他耳邊環繞,可一旦脫離了掌控,他心里那份“冒險”的欲望就開始慢慢膨脹了起來。周圍滿是醫生和護士,與他們格格不入的身份和密閉空間,成了發酵的催化劑。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袁天馳找回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反正只是放回病歷材料而已,之前能成功騙出來,現在肯定也能成功放回去。辦公室里只有一個實習生,醫生們都在手術,偽裝得那么好,肯定認不出自己。
再說,就算有醫生在場,也都是大忙人,誰會管一個從沒見過的小人物呢?這趟應該不算偷,更不是生搶。如果放下東西轉身就跑,就算被他們發現了,也應該不會死抓著不放才對。
畢竟祁鏡這種人還是少數。
當然,還有一條深藏在腦海里的想法也在一直敲打著袁天馳:祁鏡都已經走了,為什么還要聽他的話?連享受刺激的時候也得受制于人?
這些一直支持著他不斷偷盜來滿足自己的思想種子,很快根植進了心底,并且快速發芽生長。最后當袁天馳站在骨科病房走廊上的時候,他猶豫了。
思想掙扎了片刻后,他改變了原先的計劃,轉身進了護士臺后的醫生辦公室。
其實袁天馳之前的那些設想都沒錯,一般情況下,醫生辦公室是家屬和病人找醫生交流病情的主要場所,肯定可以隨意進出。但他不知道的是,霍志業為了讓主治和跟刀的實習生提升手術上的經驗,特地把收尾的工作全讓了出來。
他不知道,就在上午十點,一院內部的慈善資助基金做出了決定,可以為王平石支付70%的手術費。如果骨科愿意出另外的30%,那就能讓病人躺上手術臺。
他不知道霍志業在手術室里聽到這個消息后,高興之余更是提升了手術操作的整體速度,比往常早了足足半個小時。
他也不知道,骨科在最近幾個月頻繁遭到外人盜竊,已經損失了好幾部手機和筆記本電腦。他們現在對丟失東西非常敏感,對偷盜財物的人更是深惡痛絕。
當然,他更不可能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就有一個年輕人和霍志業“聊”過了王平石的具體病情。腦袋上被莫名其妙地戴上了庸醫帽子,讓霍志業一晚沒睡好。算上之前慈善基金做出的決定,現在他對王平石異常關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手術。
最后,壓倒駱駝的關鍵性稻草,還是因為病歷本身。
早在五分鐘前,霍志業就已經從手術室來到了辦公室,喝了兩口水休息了片刻后就進想要找到王平石的病歷,為之后手術確定方案。
但病歷卻不見了。
霍志業見病歷車里唯獨空了這本,心里越發急躁起來:“有人拿了19床的病歷?誰拿的?”
“哦哦,是一位師兄,戴著口罩、帽子,我沒見過,說是在搞脊柱壓縮性骨折的課題,要研究病歷。”實習生連忙指向主任辦公室的方向:“他說自己在主任辦公室里,隨時都可以去找他。”
“主任辦公室?”
霍志業從沒聽說自家大主任有這種課題,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他起身想去主任辦公室找人,但沒想到在門口和袁天馳撞了個正著。
隨著實習生的一句“就是他”,霍志業立刻做出了判斷,認定面前這人絕對不可能是骨科醫生。
先不說袁天馳因為天熱,拉下口罩露出了鼻子,一張臉露了大半。就算是完全蒙住臉,霍志業也能從身材上看出些端倪。
面前這人瘦得就和個猴子一樣,身高和身材都有大問題。在極為需要體力和力量的骨科,這種體格很難生存下來。如果一院真有這樣的年輕人才,他這個副主任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只是短短一個照面,霍志業把袁天馳劃歸到了偷竊犯的行列。不僅側身攔住了他的退路,甚至還抬手抓住了袁天馳的肩膀:
“你是誰?”
在袁天馳這兒也是一個照面,就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動作一個問題,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就有展現出了非凡的氣場。這需要堆砌大量臨床工作的時間,以及對科室深厚感情的積淀才能形成,實習生完全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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