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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紅綃帳里斬天仙-《太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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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不一樣,那三竹先生到千秋樂府,說是獻曲,暗地里明顯是在叫板,就和問劍差不多。三竹先生名望大,仰慕者不少,據說栗河屈家專門把家里珍藏的古琴都拿出來了,借給三竹先生用,叫什么青霄、青霄……”

    ……

    謝秋桃本來隨意旁聽,聽到這里,神色忽然一凝,轉頭道:

    “青霄鶴泣?”

    說話的小散修一拍腦門:

    “對對對,青霄鶴泣,姑娘也聽說過這事兒?”

    謝秋桃眨了眨眼睛,稍顯恍惚,似乎回憶起了什么事情。

    “聽說過一些,知道得不多。”

    說完之后,就自顧自的回了船摟……

    -----

    雷霆崖北部三千里,落劍山。

    落劍山得名于宗門內的兩座仙山——寒知峰、暑苣峰。

    兩峰雙雙高聳入云,之間的空隙,在黃昏時看去,猶如一柄從天而墜的赤色寶劍,首任祖師見后,取名‘落劍’二字,開宗立祠,由此扎根于世間傳承至今。

    華鈞洲和玉瑤洲截然不同,玉瑤洲的仙家豪門,只有八個半,從出現起就強盛至今,沒有太大變動;華鈞洲則不然,上古至今從未斷代,出現過多少宗門難以數記,只要是現在還留存的宗門,祖上多多少少都闊過。

    仙家宗門是否強盛,取決于頂層力量,只要有一個奇才橫空出世,成功走到山巔,就足以把百十人的小門戶,抬成可以和各方梟雄分庭抗禮的豪門。

    反之亦然,撐門面的老祖一死,后輩又青黃不接,鐵簇府這樣的豪門,都能瞬間變成二流。

    修行道說白了是拿拳頭說話的地方,自家弟子再多,別家同樣不缺,撐門面的人不是對方的對手,說話就是矮半分。

    就比如鐵簇府鑄幣的權利,沒上官老祖坐鎮,天帝城、伏龍山會按照上官老祖的規矩讓利、讓資源?利益重新分配是必然。

    修行資源是維系宗門的命脈,稍有損失,就會陷入惡性循環。

    而且這還不算別人打壓,而是讓你家宗門,回到和你實力匹配的位置。

    華鈞洲的宗門很多都是如此,當家老祖一死,家業就開始衰落,連續幾代人翻不回來,就再無翻身之力,慢慢淪為邊緣勢力,直到徹底消亡。

    落劍山算是情況比較好的,但也已經遠不如往昔。

    在上古時期,落劍山甚至當過一段時間‘劍道魁首’,絕劍崖都得避其鋒芒,其他宗門更是落劍山眼中的弟弟。

    隨著當家老祖故去后,落劍山開始走下坡路,但依舊是頂流仙家,持續了很久,一直到上任老祖。

    上任老祖算是中興之祖,把宗門抬起來不少,但后來有點飄了,想再次挑戰絕劍崖的地位,重現落劍山當年的榮光。

    但絕劍崖的當家,已經是劍神黃潮老祖!

    黃潮老祖有多強,和其他‘山上十人’一樣,根本沒人知道,因為從沒有人能把這種級別的仙君逼入絕境。

    落劍山上任老祖,想撼動劍神的地位,前后下了三次戰書,老劍神都讓他再練百年。

    三百年后再次被拒,上任老祖忍無可忍,說黃潮老祖徒有虛名不敢接戰,后面的事兒,修行道人盡皆知:

    落劍山真變成了落劍山。

    一劍下來,上任老祖重傷,外加劍心崩碎,短短數年就郁郁而終。

    作為繼承人的嘯山老祖,屬于趕鴨子上架,和讓左凌泉現在頂上臨淵尊主的位置差不多,天賦曠古爍今也架不住太嫩,能挑起大梁就見鬼了。

    況且嘯山老祖,在山巔強者之中天資也算不得高,約莫和望海尊主、掩月尊主一個級別,年齡還沒桃花尊主大。

    自從嘯山老祖接手落劍山,落劍山走的就不是下坡路了,境遇和跳樓區別不大。

    本來落劍山距離雷霆崖最近,該是雷霆崖渡口的大東家,現在雷霆崖拍板拿事兒的宗門,卻是幾萬里之外的千秋樂府;其他洞天福地、靈田礦脈的情況相差無幾。

    資源被擠占,自然留不住新鮮血液,到后來落劍山甚至要靠招女婿等方式,來籠絡修行道的好苗子。

    散修都說落劍山喜歡搞事情,弄些花里胡哨的噱頭,事實確實如此,但落劍山別無他法,若不長期維持宗門的知名度,變成天下劍修心中的野雞宗門,就更沒好苗子愿意拜師了。

    而逢人就提祖宗的光輝歲月,也是這個道理,落劍山不強行以頂流仙家自居,還能指望其他宗門吹落劍山?那不默認自己淪為二流了嘛。

    不過近兩年,落劍山的名望又回升了不少。

    月色之下,暑苣峰外人山人海。

    無數修士圍聚在劍門之外,看著兩個劍俠,在規模龐大的圓臺上搏殺。

    圓臺后的盤龍壁下,放著一排太師椅,各宗名望在其中就座,居中的是掌門薛遠俠,旁邊還有幾位宗內長老,丹器長老韓松也在其中。

    一宗掌門向來都不以戰力見長,操心的都是宗門柴米油鹽、仙家人情世故。

    瞧見宗門內萬人敬仰的場景,薛遠俠眼底難掩唏噓,心中這么多年的郁結,都稍微舒展了幾分。

    臺上的兩個劍俠,一個是東洲過來的年輕劍俠,天賦尚可,今天這場或許能險勝,但遇上老祖的嫡傳弟子宋千機,沒有半分勝算。

    想到小師弟宋千機,薛遠俠心里便又生出幾分感嘆,或者說感激。

    這個小師弟雖然輕狂自傲,但天賦著實驚人,兩年前的一句‘東洲劍修皆旁門左道’,更是給落劍山長了大臉。

    這句話東洲修士聽著肯定怒火中燒,但華鈞洲的人聽著爽啊,至少絕劍崖不敢說這話。

    自從這句話出去,東洲登門問劍叫板的人就沒停過,薛遠俠連嫁閨女的事情都不用考慮了,每天坐在這里點撥晚輩,名望就蹭蹭蹭往上漲。

    兩年多下來,弟子有勝有負,但小師弟宋千機一場沒輸。

    這戰績擺出去,就是最好的招生文書,光是去年登門拜山頭的年輕一輩兒,就比往日十年加起來還多。

    新鮮血液不缺了,宗門復興只是早晚的事情,老祖近兩年都不唉聲嘆氣了,笑瞇瞇在后山喝茶下棋;這心一靜下來,指不定老祖就能往前踏出一兩步,把落劍山拉回巔峰……

    薛遠俠眉眼彎彎,正暗暗幻想大好前景之際,坐在身后的丹器長老韓松,卻眉頭一皺,從腰間取出了天遁牌。

    薛遠俠略微皺眉,想提醒師弟眾目睽睽之下,注意仙尊風范,用心念交流,別把天遁牌拿手上;尚未動作,就聽到天遁牌里傳來歇斯底里的呼喊:

    “大伯,有人要殺我!快來救我!快快……”

    聲音迅速隱去,但旁邊幾位落劍山長老,都聽到了,臉色皆是一沉。

    天遁牌那頭的人,薛遠俠自然認識,是丹器長老韓松的侄子韓褚鵬;天賦中庸,性格散漫,托著韓松的福,才有了點修為。

    雖然韓褚鵬沒啥用,但韓松位居五大長老,可是宗門核心;子侄被人追殺,往大了說就是扇落劍山的臉。

    薛遠俠轉過頭來,沉聲詢問:

    “韓松,怎么回事?”

    韓松的略微聽完侄子敘述,臉色冷了下來:

    “家侄在雷霆崖游玩,遇上了個不知名小輩……”

    韓松并未聽侄子片面之詞,因為他知道侄子什么德行,向沈萬寧等人確認了一次后,才把多寶潭的起因、經過、結果說了一遍。

    落劍山幾位長老,聽聞有人狂到這一步,眼底都有怒意。

    “楚毅沒露面,此子背后之人恐怕不簡單,處置稍有不慎,就毀了宗門聲譽……”

    薛遠俠斟酌少許,吩咐道:“韓松,你去雷霆崖看看,若是此子已經離去,便是虛張聲勢,務必追回,懸首示眾;你侄子挑事在先,當眾殺自己護衛,此等丑事要和宗門撇清關系,當街廢一手一腳,以肅門風。”

    韓松知道事情輕重,手腳砍了大不了接回來,做戲給山上道友看罷了,對此并無異議。

    “如果此子等在集市外?”

    “敢等在集市外,不是真有背景,就是年輕氣盛的莽夫。先查師承,輩分夠格不能殺,就讓其在雷霆崖致歉,大事化小;若是無名小輩,懸首示眾,以鎮門威。”

    韓松微微頷首,帶著兩名弟子,隱入了后方的盤龍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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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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