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其實……也不是很難熬嗎…… 上官靈燁側(cè)躺在枕頭上,面向墻壁,留給相公一個后腦勺,做出生悶氣的模樣,卻又偷偷咬著下唇,思緒不知飄到了哪里。 窗紙微微泛白,已經(jīng)到了黎明之前,遠(yuǎn)處響起些許爆竹聲,屋里的旖旎氣味并未消散。 沉醉于溫柔鄉(xiāng)里的左凌泉,收斂了昨夜壞書生的架勢,把薄被往上拉了些,蓋住靈燁雪膩的香肩,柔聲道: “娘子大人,還在生氣?。俊? 上官靈燁其實不生氣,感覺挺特別的…… 不過戴著狐貍尾巴被迫自己捧著喂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承認(rèn)樂在其中,承認(rèn)了鬼知道左凌泉會不會得寸進(jìn)尺,直接讓她再經(jīng)歷一次‘碧玉破瓜時’。 眼見左凌泉湊過來,上官靈燁往后給了一手肘: “別碰我,無恥……咱們就此兩清,以后別和我修煉了?!? 左凌泉不知道靈燁心中所想,以為媳婦真被自己的肆意妄為惹毛了,就想賠笑哄哄。 但上官靈燁不給機會,擺出夫妻恩斷義絕的模樣,用裹著黑絲的大長腿把左凌泉蹬出了被窩,蒙著頭不再回應(yīng)。 左凌泉有點無奈,只能又哄了兩句,把被褥掖好,穿戴整齊后,先行出了房門。 天剛蒙蒙亮,東院外有丫鬟走動的聲響,院子里面倒是靜悄悄地。 住在耳房里的冷竹,正在窗口小心翼翼張望,瞧見左凌泉出來,就表情古怪地躲回了屋里。 姜怡則抱著胸脯站在正屋門口,眼神兒酸酸地望著西廂這邊,也不知已經(jīng)盯了多久。 左凌泉輕咳一聲,做出剛收拾完不聽話媳婦的模樣,來到正屋的屋檐下: “公主,起這早?” 姜怡昨夜輾轉(zhuǎn)難眠,根本就沒睡著,談什么起得早?她表情不滿,瞄了西廂一眼: “如何?把那狐媚子伺候得挺舒服吧?” 左凌泉面對自己媳婦,肯定得伺候到位,不過這話可不敢當(dāng)著姜怡說,他湊到跟前,小聲道: “你看靈燁像舒服嗎?早上都不敢起來見人,昨天又哭又鬧,差點把我撓死?!? 姜怡半信半疑:“真的?” “剛把我踹出來,說要和我恩斷義絕,我正頭疼呢……” 姜怡聽見左凌泉這么說,心里舒服了不少,她輕輕哼了聲: “讓她顯擺,早該這么收拾她了……” 大早上說這種上不得臺面的玩法,終歸有點羞人。 姜怡嘀咕兩句后,就岔開了話題,把左凌泉拉進(jìn)屋里,取出一根珠釵: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為什么娘給她鐲子,給我的是珠釵?” 珠釵是藍(lán)尾鳳凰釵,配以金絲珍珠,做工華美隆重。 姜怡問這個問題,肯定不是覺得珠釵比鐲子差,而是按照大丹的民俗,手鐲才是給兒媳婦的見面禮,這也是為何左夫人從幾個嬸嬸那里要來的都是鐲子。 左凌泉雖然對家里的首飾不怎么關(guān)心,但這事兒還是了解原委。他湊到姜怡耳邊道: “左家都是男人當(dāng)官、女人操辦家業(yè),這簪子相當(dāng)于龍頭棍,娘親專門給你留著的,意思是讓你以后接娘的班兒?!? 姜怡聽到這個解釋,覺得手里的珠釵分量重了不少,但想想還是覺得不對: “你的家業(yè)還沒靈燁零頭多,她不讓我管著,我即便拿著珠釵,又和被妃子架空的皇后有什么區(qū)別?” “家業(yè)掙就行了,你還不相信我的本事?” “你都欠她一屁股債,等你把帳還清,我估計都熬成婆婆了……” 姜怡嘴上嘀咕,心里面還是挺滿足的,把珠釵認(rèn)真收了起來。 左凌泉在屋里掃了一圈兒,詢問道: “清婉呢?” “說是出去走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左凌泉稍顯疑惑,和姜怡早安吻過后,轉(zhuǎn)身出了院子,在周圍找了一圈兒,最后詢問府上丫鬟,才來到了后宅的廚房。 要給一大家子人準(zhǔn)備早飯,廚院里的丫鬟都有十幾個,霧氣騰騰彌漫著一股飯菜香氣。 左凌泉來到廚院門口,抬眼就瞧見老娘在廚房里煲湯;身著冬裙的清婉,穿著圍裙,在旁邊嫻熟地搭手,嘴上有說有笑,賢妻良母的派頭十足。 看來清婉明面上沒和兩人爭老大,私底下還是有點小念想…… 左凌泉望了兩眼后,本想默默離去,但清婉余光看到他來了,和左夫人招呼一聲后,就快步走了出來,似是知道左凌泉在想什么,還柔聲解釋: “凌泉,你來啦,嗯……我早上隨便走走,見娘在這里忙活,就進(jìn)來了……” 吳清婉雖然穿著厚實冬裙,稍微遮掩了身段,但規(guī)模驚人的奶娃本錢遮掩不住,小跑到近前,還上下顫了顫,晃得人眼暈。 左凌泉停下腳步,看著清婉耳朵上的兩枚翠綠耳墜,打趣道: “是嗎?” 兩人老夫老妻,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吳清婉見姜怡不在,臉頰上才露出些許惱火: “我討好娘親怎么了?不和姜怡爭也罷,你總不能讓我排在靈燁后面吧?我以前冒了多大的風(fēng)險幫你修煉,還遭了那么多罪,你不記我的功勞也罷,還在這里笑話我,有沒有良心?” 左凌泉摟住清婉的肩頭:“我哪兒是笑話,覺得婉婉懂事罷了。剛才在和娘聊什么呢?笑得那么開心。” 吳清婉哪里敢在門口親熱,扭了扭肩膀離遠(yuǎn)了些,回頭看了眼后,才松了口氣,輕輕哼了聲: “大人聊天,小孩子問什么問,忙你自己的去?!? 左凌泉本來只是隨口問問,見清婉這么回答,還真有點好奇了: “娘莫不是在和你聊孫子?” 吳清婉聽到這個,雙眸中少見顯出幾分得意,遲疑了下,還是柔聲回應(yīng)道: “差不多,嗯……娘說我廚藝這么好,比那幾個大早上還在睡懶覺的小丫頭懂事兒多了,以后家里有了小娃娃,肯定都餓不著?!? 小娃娃餓不著……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覺得這話另有所指,目光下移,望向了連清婉那他都不會餓著的雄厚本錢。 吳清婉在仙家長大,雖然性格謙遜待人接物沒問題,但婦人之間的隱晦閑談,反應(yīng)終是沒湯靜煣快。 此時瞧見左凌泉的眼神,吳清婉才后知后覺明白,左夫人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 奶孩子…… 怪不得娘一直瞄我胸口…… 晨光之下,吳清婉白皙的臉頰肉眼可見地化為了漲紅。 左凌泉滿眼笑意,還用手掂量了下孩子的飯碗。 彈彈~ 吳清婉頓時惱火,把手打開,訓(xùn)道: “忙自己的去,大男人往廚房跑個什么……我還忙著,先進(jìn)去了?!? 說著跑回了廚房,繼續(xù)給左夫人搭起了手。 左凌泉幸福感滿滿,知道進(jìn)去旁聽會被老娘轟出來,也就不進(jìn)去湊熱鬧了,走向了客人落腳的前宅。 左家大宅規(guī)模很大,近親遠(yuǎn)親都回來再加上一群姑娘,依舊不會緊張到幾個人住一間房,基本上都是一家一個獨院兒。 上官老祖和桃花尊主是‘姐妹’,自然住在一個院子里,晚上是不是睡在一起倒是不曉得。 謝秋桃本來應(yīng)該和兩個老祖住在一個院兒,但左夫人瞧見了秋桃在玉堂姑娘面前不敢說話的模樣,沒有為難她,給她專門安排了小院一個人住。 湯靜煣就不用說了,作為馬上進(jìn)門的新媳婦,待遇超高,住在環(huán)境最好的院子里,還給安排了兩個小丫鬟在外面等候吩咐。 湯靜煣從昨天回來后就沒出過門,一直在屋里裝乖巧姑娘,可能是怕養(yǎng)寵物壞了公婆心里的影像,連咋咋呼呼的團(tuán)子都不認(rèn)了。 左凌泉來到西宅,本想去靜煣那里看看,但走一間院子門口,卻頓住了腳步。 院子里面,身著襖裙的圓臉姑娘站在屋檐下,捂著耳朵滿臉緊張,手腕上還多了個暗紅色的玉鐲子。 白花花的團(tuán)子,則叼著一根不知從哪兒找來得香,爪爪一前一后,張開小翅膀,小心翼翼探頭往地上的大爆竹上湊;湊到跟前,連忙縮回去,發(fā)現(xiàn)沒點著,又湊到跟前,連忙縮回去,模樣十分滑稽。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