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個孩子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阿貍姐姐以前說起過你們,她說你們以后也會來找我們玩兒,還告訴我們到時候要挨個向姐姐問好,做個懂禮貌的小孩。” “……” 這番話聽在沈清如心里有點難受。 以前宿舍夜談的時候,她們是說過要和白幼貍一起去福利院看看,只是每到第二天起床上課也沒人會記得這隨口說的話,如果不是張繁弱過生日,恐怕還會繼續(xù)往后拖延。 這也許是人之常情的事兒。 但在此刻,沈清如卻感覺有些愧疚,就好像自己無形中放了這些孩子的鴿子,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俊? 沈清如按捺著情緒揉了揉這個孩子的頭:“姐姐們以后會經(jīng)常過來的,以后不用每次都問好?!? …… 今天來參加張繁弱生日的一些人,有很多都是第一次來福利院,借著這個難得的機(jī)會,好些大人都對自家孩子進(jìn)行著思想再教育。 有像李姨這樣比較粗暴的。 “你看看這些像你一樣大的小朋友?!彼缫膺@個不省心的閨女,惡狠狠的威脅的道:“別人條件不如你好,看上去卻比你懂事多了,你以后要是再不聽話,媽媽就把你送到這里,讓你跟著這些哥哥姐姐們好好學(xué)習(xí)。” “真的嗎?” 原本有些不耐煩的如意抬起頭:“那繁弱哥哥來不來?。繈寢屇阕尫比醺绺缗阄以谶@里學(xué)習(xí)好不好?” “……” 李姨額頭青筋暴起,只覺得大腦一陣陣眩暈,要不是這里人太多,她都想直接上手了。 而另一邊。 伊娜夫人坐到特蕾莎的旁邊,兩個人一起托腮的看著這些孩子許久,伊娜夫人忽然嘆了口氣,多愁善感的道:“這些小天使生來并沒有做錯什么,但上帝卻還是從他們身上拿走了一些東西。” “……” 特蕾莎回過神,下意識有些不耐煩的道:“媽媽,如果你覺得他們需要幫助,那你應(yīng)該讓爸爸掏出支票,簡單的兩句感慨并不能幫到他們什么,我說的對嗎?” “……” 女兒言辭這么犀利,伊娜夫人只能苦笑:“我已經(jīng)讓你爸爸這么做了,但再多的金錢也無法彌補他們失去父母后心靈上的缺失,寶貝兒你懂媽媽的意思嗎?” “……” 這次便換到特蕾莎沉默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她能夠體會那種感受,父親不在的那些年,她一次次從母親的口中還有那個小小的話筒里聽到爸爸這個稱呼。 但是再多的話語也不能彌補父親不在時父愛的缺失,相反那個男人在電話里一次次無法兌現(xiàn)的保證反而加劇了她內(nèi)心的失望和怨憤。 僅僅是父親不在的這些年,她就已經(jīng)成了這副樣子,特蕾莎不禁在想,那這些孩子呢?為什么他們明明沒有了父母,身體上還有殘缺,卻依舊能笑著和身邊孩子一起玩玩具呢? 她腦袋里隱隱有了答案,但又說不出來。 如果換張繁弱回答,那他可以很清晰的給出答案;一種近似絕望的無奈,從懂事的那一刻便學(xué)會接受現(xiàn)實,因為從未擁有,所以從未體會過得而復(fù)失,漫長的一生都在幻想、失落和自我排解中度過。 不及特蕾莎的劇烈,卻遠(yuǎn)比她綿長。 “小先生真的很了不起?!? 伊娜夫人沉默一陣后感慨道:“他也有這樣的身世,也曾在這里成長,但是他戰(zhàn)勝了命運,成為了自己的主宰,很多成年人終其一生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然而這個時候的他才剛剛五歲?!? “他……” 聽到媽媽這么夸小蠻子特蕾莎忍不住的想回懟,但話剛起了個頭便沒了后續(xù)。 理由當(dāng)然是有的。 例如他身體又沒有殘缺,長相和智商又這么過人,他當(dāng)然比這些孩子更應(yīng)該自信自強。 這些都是現(xiàn)實。 但也無法抹殺他的全部努力,特蕾莎腦海中不禁回想到二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為了勸解她,張繁弱自揭傷疤式的講述自己的身世。 當(dāng)時她不以為然。 但隨著接觸的變多,今天又來到了這個地方,當(dāng)初那番話在她心中的意味便不同了,有一種酸澀的感覺無法控制的在蔓延。 天性要強的特蕾莎在這一刻不得不承認(rèn)。 那個她起外號叫小蠻子的男孩,在‘野蠻’的同時又帶著極度契合這個稱呼的堅強和韌性,他仿佛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能笑著接受命運安排給他的一切不公了。 “還行吧……” 說完這句,特蕾莎便將下巴埋在了臂彎里,身旁的伊娜夫人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隨即忍不住溫婉的笑了起來。 “先來切蛋糕吧!!” 莫忘歸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等到人們都看過來以后,她身后才有兩個人推著一個小推車從后院出來。 “哇,好大的蛋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