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男配黑化之后(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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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仿佛裂了一道口子,雷電交織中,大雨滂沱。待到一行人押送犯人至知州府大牢時,一個個早已淋成了落湯雞,紛紛暗罵這鬼天氣又開始作妖了。
冀州本就溫度偏低,這會兒雨勢愈大,位于地底下的牢房里更加顯得潮濕寒涼,衣衫**緊貼在皮膚上,徐九微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緊緊抱著雙臂,牙不住顫抖著,說不出的狼狽。
見她這幅模樣,魏謹言輕輕嘆了口氣,讓她在旁邊坐下。
“怕么?”他問。
她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他是問她被關進牢里這件事。她搖搖頭。
那知州馬德明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把其他人關在一起,徐九微和魏謹言則單獨丟在偏西一隅的牢里。這邊不同于關押了三教九流的大牢房,每個隔間里只有一個犯人,且一個個神情呆滯,動也不動躺在干稻草上,對于他們進來時連一絲反應都沒有,死氣沉沉的。
隱隱察覺到這里是關押重犯的地方,徐九微望著魏謹言,心中不免惶然。
似是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安,他略略傾身過來,指尖還帶著殺過的人濺到的鮮血,于是他用手背輕輕擦拭掉她臉上沾到的血。最后,他的目光在觸及她脖子上那一道血印時滯住。
外面走道里每隔幾步就在墻壁上擱置著一個火把,四周安靜無聲,他的手緩緩落到她的脖頸間,最后在傷口處停住。
她被觸碰得有些癢癢的,忍不住想要躲開,還未有動作,就聽到他忽地道:“那么……阿九,現在你該告訴我,為何要故意讓他們抓住你?”
她身體一僵。
倒不是害怕被他發現,只是覺得,她做的事果然瞞不過這朵精明的黑蓮花。
她不理解的是,既然他明知她是故意的,為什么還要對馬德明束手就擒?
“我……”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隨意找借口搪塞他定然是行不通的。
落在她傷口上的手稍稍加重,她當即疼得倒吸口氣,蹙眉看向他,接下來卻是一愣。
他身上的衣袍早就濕透了,覆在眼睛上的白紗不知何時被他解了下來,一雙琥珀色的瞳眸靜靜注視著她,長眉墨綴,唇角微彎,帶著她所熟悉的淡淡笑容,在這幽靜的牢里清寂如夜雪。并沒有她所認為的憤怒和責怪之意。
她忽然間想起了前兩天離開帝都時,平安所說的話。
“姑娘,三殿下對你可真是縱容到極致了,你做什么他都不計較。”
聞言,她嗤之以鼻,小聲嘟囔道:“你以為他有這么好心嗎?那朵黑蓮花肯定別有所圖,說不定哪天就把我大卸八塊了”
她的聲音太小,平安沒聽清,疑惑地看向她。
徐九微可沒心思跟他解釋魏謹言到底有多黑心黑肺,睚眥必報,一翻身躺在軟榻上,繼續去看平安給她尋來解悶的話本子。
“可是他待你真的很好啊,其他人可沒見這樣。”看她滿不在乎,平安不死心地道。
她瞪他一眼。
“平安,你很閑么,整天關注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前者窘迫地笑笑,彎腰退了出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對于平安的話,她那時不以為意,現在看著魏謹言她方才想起來,自來到帝都,他對她幾乎放縱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就連今夜這樣的牢獄之災,他明明可以輕松避開,卻因為她不懷好意的目的而有意就抓……
怔了片刻,徐九微驀然醒神,想起他在請旨來冀州那天,自己說出的話。
他問她:“阿九,我若真的染上疫病,無藥可救,你……會如何?”
她答:“你若出事,我與你……同去。”
當時為何能脫口而出,這樣慎重,幾乎可以稱之為承諾的話?
眸光暗了暗,她的臉上浮現一絲淡不可察的迷茫。
見她訥訥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狠不下心去逼迫她。
輕輕搖頭,他沒有再問,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安撫般地拍拍她僵硬的背脊。
若是尋常被他突然這樣抱住,徐九微定會立即彈跳開,指尖觸碰他冰涼的衣衫,她渾身的戒備漸漸松懈下來,放軟身子,頭輕輕抵著他的肩。
……
與牢里的安靜不同,知州府后衙內,馬德明負手在原地來回渡步,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坐在一旁的知州夫人看不下去了,沒好氣地罵道:“老東西,你晃得老娘眼睛都花了!怎么的,在賭坊把銀子都輸光了?”
馬德明的夫人是當朝丞相柳意的侄女,模樣生得倒是不錯,可惜那脾氣實在太暴躁,饒是馬德明這樣的粗獷漢子都不及她彪悍,動不動就上演一出河東獅吼,為此馬德明暗地里沒少為此事發愁。偏生她是恩師的侄女,他敢怒不敢言。
“夫人你不知道,我把三皇子給關進大牢了!”
知州夫人素來心高氣傲,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即便是皇室中人也一樣,尤其她還跟柳意一樣認為這位三皇子完全是阻礙他們家族的一根刺,聽到馬德明的話不禁嗤笑道:“關了就關了,就是把他殺了,掩飾好了也沒人會發現。”
馬德明瞥她一眼,心中重重一跳。
他的確膽大妄為,也不是什么善茬兒,但那也僅是限于在冀州這個地方。若讓他把一位皇子殺了,他還真的不一定有那狗膽。
柳意原本的吩咐是,在三皇子魏謹言前來冀州時,關閉城門五日,讓他耽誤賑災一事。五日不長不短,足以讓災情變得更加嚴重,到時候魏謹言定會逃不了皇上的責罰,朝中大臣也會因此有非議,對柳意來說可謂百利而無一害。
壞就壞在,柳意本意只是把三皇子關押起來,若是敵不過嚇嚇他也好,今晚倒好,三皇子身邊的那位姑娘突然倒戈故意讓他挾持她威脅三皇子。那位三皇子的反應更詭異了,明明有能力一劍殺了他,偏偏要棄劍被擒……
煩躁地摘下官帽,馬德明總覺得不太踏實,好像接下來會發生難以估量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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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淋過雨的徐九微發起了低燒。
探了探她的額頭,魏謹言皺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了兩粒藥丸喂進她口中,朝外面巡邏的衙役道:“找個大夫來。”
這一片關押的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不少人都在等著朝廷批文下來問斬,無論他們說什么喊什么衙役們都會視而不見,只要負責好不讓人鬧事就好,但今夜馬大人吩咐過了,若是角落里這一男一女有什么問題,要立即上報。
他猶豫著看了魏謹言一眼,牢中的光線太過昏暗,一時之間看不太清楚那人的眉眼,于是他大著膽子嚷道:“吵什么吵!你以為這里是哪里?這可是知州府大牢,你當自己是來享受的嗎!”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一道凌厲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夾雜著濃濃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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