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次的黑暗比之前很多次都長,許久之后陶語眼前的景象才逐漸清晰,這一次她學(xué)聰明了,睜開眼睛看到四周空蕩得連地面都沒有時,她下意識的抱住身下木頭,這才看清自己跟上次一樣,出現(xiàn)在了寺廟里的房梁上。 如果不是她反應(yīng)的快,估計(jì)這次也跟之前一樣,直接摔下去了。陶語心有余悸的往下看,看到下面空無一人后松了口氣,正思考怎么下去時,兩個老人家便進(jìn)來了,她只好繼續(xù)待在梁上。 她歪著頭往下看,只見兩個老婆婆上了香后跪下磕了三個頭,其中的婆婆嘆了聲氣:“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見到城主。” 城主兩個人讓陶語眉頭一挑,忍不住聽得更認(rèn)真了些。 老婆婆旁邊的老夫子聽了,也跟著嘆氣:“如今城主不喜歡見人,城主府的管家來了幾次都沒能見到他,更何況你一個糟老婆子。” “我一個老婆子怎么了,咱家孫女品貌一絕,如果介紹給城主,他定然是喜歡的,說不定就娶了做填房了!”老婆婆不服氣道。 陶語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岳臨澤會如何說她的消失。應(yīng)該是消失沒錯吧,她通過腦電波進(jìn)入精神世界的,也只是一段精神體,當(dāng)時被一槍打死后,尸體也不會存留很久,恐怕很快就消失了。 城主夫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不知道城主大人是怎么處理的,是直接立個衣冠冢,還是用了旁的借口? 房梁下的兩個人又開始說話,陶語忙把發(fā)散的思維收回來,認(rèn)真聽著下面的話—— “你怎么就這么不死心呢?咱們孫女既然那么好,那找個什么樣的良婿找不到,何必一定要找城主?你又不知道城主如今什么狀況。”老夫子一聽就急了。 老婆婆瞪他一眼:“你嚷嚷什么,你以為世上的男人,都能像城主大人那般好?媳婦兒跑了快四年了,也沒見他再娶,說明他是個懂事又善良的,只是遇人不淑,偏偏碰上個行為不端的。” 陶語挑眉,倒沒想到岳臨澤會給出這么個理由,合著自己被一槍爆頭就算了,還落下個水性楊花的名聲?這孩子夠毒的啊! “噓!”老夫子突然嚴(yán)厲道,“若是讓旁人聽到了,像什么樣子!城主大人最是厭惡旁人說他家里的閑話。” 老婆婆撇撇漏風(fēng)的嘴,聲音還是放小了些:“那女人都走了,哪還算得上家室,這無還城的人有多討厭她,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她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定要給她一拐杖!” 老婆婆拿著拐杖劃拉一下,陶語不由自主縮縮脖子。沒想到岳臨澤竟然把百姓對她的仇恨感調(diào)動得這么高,看來她這次要小心點(diǎn)了,一個老太太都這么激憤,如果遇見什么擁護(hù)城主的年輕人,豈不是要撕了她? “總之啊,這事你別管,我今日一定要見到城主,好好給他跟咱孫女說和說和。”老婆婆撐著拐杖站了起來,顫巍巍朝外面走去。 老夫子見她執(zhí)拗如此,氣得哼了一聲,追在后面勸:“城主如今是什么模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他如今已經(jīng)有了念念小姐,哪有什么心思再婚娶?” “念念小姐又如何,我就不信她會排斥城主大人再娶一個!”老夫人不滿道。 老夫子越聽越氣,索性也不去勸她了,哼呀嗨的跟著她往外走,廟宇里又只剩下陶語一個人。 她抱著房梁愣了半晌,才猛然回過神來,腦子里第一個問題便是:念念小姐是誰?!這貨有新歡了?! 震驚之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個副人格可不是個走尋常路的,說不定殺了她之后,就又找了一個……也不對,如果他有了新歡,剛剛那位老人家怎么可能還要給他介紹對象,這個念念小姐,或許跟他的關(guān)系不是她剛剛想的那樣。 陶語眼睛逐漸瞇了起來,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她這次來,雖然治療戾氣是最終目的,可那一槍也不是白挨的,他總要付出些代價(jià)才行。 反正也沒什么能危及副人格生命的事,副人格也沒有覺醒的意思,那就等她報(bào)了仇,再做回自己的工作好了。 想到這里,陶語心里的計(jì)劃隱隱有了雛形,她收斂神智,看著跟自己還有段距離的地面,開始認(rèn)真思考自己該怎么從這里下去。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辦法,最后還是解了腰帶綁住房梁,順著腰帶往下面滑的,可惜滑到一半臂力不支,還是掉了下去,屁股碰到地面的一瞬間,她有種全身都被震碎的疼痛感,不由得發(fā)出‘嘰’的一聲慘叫。 沒等她緩一下,外頭就傳來了腳步聲,她瞬間想起剛剛老婆婆口中,‘城主夫人’如今是個什么過街老鼠的形象,慌了一瞬后鉆進(jìn)了供桌下面,借著外頭垂地的桌布將自己擋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側(cè)耳聽著外頭的動靜。 不一會兒,腳步聲便在供桌前停了下來。陶語屏住呼吸,盯著桌布上映襯出的朦朧身影,一時間屁股墩上的疼痛都被她給忘了。 好在那人只是上了柱香,便折身回到蒲團(tuán)上敲著木魚,陶語心里松了口氣,默默等著他盡快離開。 然而等了一會兒之后,那人不僅沒走,反而又進(jìn)來了一個,聲音聽起來頗為稚嫩:“住持,方才那兩位老人家已經(jīng)打發(fā)了,我讓了空送他們到家了再回來。” 木魚聲停了下來,那人又道:“我們?nèi)蘸髸研灰僮屵@些閑人擾了佛門清凈。” 接著陶語透過桌布隱約看到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年輕人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木魚聲再次響起,伴隨著悠遠(yuǎn)厚重的爐香,叫人忍不住心生寧靜。 陶語卻一點(diǎn)也寧靜,只覺得有些煩躁,希望外頭的人盡快離開,好讓她逃出去。可惜過了許久,那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她要不是怕自己出去了會引起公憤,恨不得立刻沖出去。 好在又熬了一會兒后,年輕人又跑了回來,急切道:“主持,城主府來人了,念念小姐生了高熱不肯吃藥,還在家中哭鬧不停,管家請您現(xiàn)在回去呢。” 又是念念小姐?陶語挑眉。 木魚聲再次停了下來,接著那人便起身離去,廟宇里只剩下陶語一人。陶語不敢耽擱,忍著屁股上的疼從廟里悄悄出去,按照記憶往不常住人的客房摸了過去。 廟宇中只剩下她一根腰帶還在梁上系著,孤零零的吊在半空中。 陶語躲進(jìn)沒人的房間后松了口氣,看到桌子上擺放的銅鏡后頓了一下,找出根繩子充當(dāng)腰帶綁上,接著看著鏡子里頭自己的臉苦惱片刻,便翻出朱砂和墨對著臉收拾半天,再看鏡中人,一塊巨大的胎記便印在了臉上,遮住了原先的些許樣貌。 她又找出一頂帷帽,戴上后偷偷從寺廟后院離開了,朝著城外偏僻成衣小鋪去了。既然要好好欺負(fù)一下城主大人,她必須先得把身材容貌都給擋住了才行,這一次,她要做背后那個暗戳戳的人,叫他在明處抓耳撓心。 她朝著城外去了,這邊岳臨澤聽到了念念發(fā)熱的消息,便急匆匆回了城主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