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英面色陰沉的站在背光處,自從上次被岳澤狠狠羞辱后,他就時刻記著要報仇,但因為一怕岳家會對周家動手,二怕岳澤手里的照片流出,這件事就遲遲沒做。 但最近岳家已經欺負到周家頭上了,他就生了魚死網破的念頭,恰巧趕到岳澤住院,他知道機會來了。 本來還打算等一段時間再動手,但剛剛他接到爺爺的電話,說周家這一次如果熬不住,很可能會撐不過去。要破產的危機感讓他再也坐不住,直接帶著人來了醫院。 “等晚上,抓人。”周英冷聲道。 那人口罩下的唇微微勾了起來:“周少,不用著急,我還知道了一個消息,你想聽聽嗎?” “什么?”周英挑眉。 那人笑了一聲,聲音帶著微微的啞意:“剛剛在早點攤子,聽到胖子和一個女人說話,我剛剛查了一下,那女人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岳家大少奶奶,你猜怎么著,她竟然和岳澤有那么一段,為了錢卻嫁給了岳臨。” “是嗎?這可跟我聽到的故事不太一樣,你確定嗎?”周英感興趣的問。 那人從容道:“他們親口說的,保證是真的。” “這可有意思了,相信跟岳家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亂搞比起來,周家少爺性取向不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新聞了?”周英笑得有些病態,他最喜歡禮尚往來,既然有了這個把柄,那他就什么都敢豁得出去了,“把岳澤抓起來,再把這件事爆出去,我要好好的看個熱鬧。” 那人扯了扯嘴角:“周少,這樣做多沒意思,輿論對于他們這種大家族幾乎沒什么影響,說不定還會讓他們惱羞成怒倒打一耙,到時候周家處境更加艱難。”這人怎么能一如既往的蠢? “你有什么想法?”周英斜睨他。 那人指尖輕輕點著衣角,一雙星目隔著墨鏡冷漠的看著他:“不如一鍋端了,岳家大亂,自然顧不上周家了。” 周英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半晌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之前沒有在意,越和他接觸越覺得他深不可測,而且過了這么長時間,他連這人的長相都不知道,只是隱隱覺得十分熟悉。 “我是誰不重要,周少只需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行了,”那人輕笑一聲,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我有必須殺岳家兄弟的理由,剛好周少也是,所以我出主意,你出力,不是很好嗎?” 周英盯著他的口罩墨鏡看了半晌,最后笑了起來:“當然,所以你要把計劃做得周詳點,否則我可是要找你算賬的。” 因為視線完全被擋住,所以他不能看到那人此刻的眼眸中,滿是對他的不屑。 兩人又說了些細節,那人突然聲音有些不對,急匆匆轉身就走,等周英追上去時,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 接觸這幾次,周英已經習慣他突然離開的事了,計劃只說了個大概,他只能自己補全。 首先,是把岳澤先帶走。周英的目光落在住院部三個大字上,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夜晚,一樓的獨立病房里,胖子幫岳澤將一切都收拾好,打著哈欠道:“岳哥,我回去睡覺了啊,明天早上還是包子?” “嗯,去。”岳澤躺平了,雙眼盯著天花板看。 胖子見了嘆息一聲:“行了岳哥,別胡思亂想了,我走了啊。” 他說完就轉身朝門外走去,剛開門就被人踹了一腳,沒有防備的胖子瞬間摔到床邊,他惱怒的罵了一聲,抬頭朝外看去。周英吊兒郎當的領著一群打手出現在病房里,看到病床上的岳澤后嗤了一聲:“聽說岳二少住院了,我來看看你。” “你他媽……”胖子一看他們有備而來,怒吼著沖了上去,周英身后立刻竄出來幾個人,將他死死按在地上,胖子掙扎著反抗,很快被人按在地上打。 饒是如此,他仍然咬著牙和對方的人撕扯,動靜鬧得越來越大。周英不耐煩的從懷里掏出槍,將槍口對準了胖子的腦袋,在即將叩響扳機時,原本一直不說話的岳澤冷淡道:“你要的無非就是我,放開他。” “岳哥別胡說!”胖子喘息道。 周英笑了起來:“岳二少在開玩笑嗎?難道我不放開他,就不能動你了?” “如果我不配合,動靜肯定會引來其他人,岳臨還在頂樓,岳家的保鏢都在,如果被他們聽到了,你覺得你還走得了?”岳澤說完頓了一下,緩緩道,“你特意選在現在來找我,不就是因為這個?” 周英既然能找到這里,想必籌謀不止一天了,那他肯定也知道胖子每天晚上都會到旁邊賓館休息的事,偏偏要趕在胖子離開之前過來,無非是想用胖子的命拿捏他。 周英驚訝的揚起眉,半晌鼓掌道:“真不愧是二少爺,竟然猜得那么準確,那你決定要配合我了?” “誰教你的?”周英這一次做得聰明,不像是他慣用的手段,也不知道哪路人給他出的主意,如果是他,恐怕能想到最好的主意也是這個了。岳澤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探究。 周英笑了起來:“一個可以殺了你的人。” 意思是他不會說了,岳澤勾起唇角,冷冷的看著他:“我跟你走。” “多謝二少爺了。”周英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岳澤坐起來,在要穿鞋時周英悠悠道:“地上不涼,二少爺沒那么嬌氣?” “周英!”胖子怒吼,接著他的嘴被塞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岳澤冷著臉赤腳踩在地上:“滿意了嗎?” “當然。”周英笑著為他讓出一條路。 岳澤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眼旁邊的胖子,垂眸跟著周英朝外走去。一行人到了醫院門口,一輛加長轎車開了過來,岳澤卻站在原地不動:“放了他。” 周英不屑的笑了笑:“放心,我對一塊豬肉沒興趣。” 他話音剛落,胖子就怒吼著從醫院大廳里沖出來,岳澤目光一凝,一拳打在周英臉上。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背后有人用電擊棒擊中他的腰,岳澤渾身猛地一顫,接著倒了下去。 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周英吐了口血沫在他臉上,陰鷙道:“果然不出那人所料,岳澤,你可真不老實……” 眼前虛了一瞬,岳澤閉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頂樓上,正睡得好好的岳臨突然一顫,整個人都如過電一般開始發抖,陪夜的陶語驚醒,看到他的模樣后沖出去叫醫生。一片兵荒馬亂之后,岳臨被送進了手術室。 注定是無眠的一夜,天蒙蒙亮時,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看到管家和陶語后猶豫半晌,嘆了聲氣道:“恐怕沒多少時間了,做好心理準備。” 他的話像是給岳臨下了死刑,管家兩眼一花就要昏過去,被醫生和陶語同時扶住。這一刻的陶語十分冷靜,掐著手指淡淡道:“管家,婚禮一切從簡,這兩天就辦。” 如果說注定她沒辦法在有限的時間內解決副人格的戾氣,那至少在他消亡前,給他所有他想要的東西。 管家強打精神,點了點頭離開了。 陶語進到監護室里陪他,一直到天色漸晚,岳臨才從睡夢中醒來,看到陶語后啞聲問:“我又昏迷了嗎?” 陶語聽到他啞啞的嗓子,突然覺得好像在哪聽過,但又不是岳臨,更不是岳澤。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很快把這點奇怪的念頭拋在腦后,抓住岳臨的手小聲道:“我們把婚禮提前。” 岳臨靜靜地看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句話代表什么,許久之后才輕笑道:“好。”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老天待他是好還是不好,二十多年只求盡早結束折磨,卻一直做不到,現在好不容易在一片苦中嘗到一點甜,卻又告訴他該走了。 陶語笑了笑,將臉埋進了他的手心,岳臨清楚的感覺到手里有一片濕潤的溫熱,但他沒來得及安慰陶語,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醒來時,突然覺得精神很好,身體上某些痛癥也消失了,整個人仿佛病愈了一般。岳臨醒后坐著沉默許久,抬起頭就看到陶語已經換上婚紗站在玻璃墻外,隔著一堵墻看著他。 在他們對視時,管家拿著一套定制西服進來,看到他醒后笑了出來:“大少爺,換上衣服,該出發了。” 岳臨淺淺笑了起來,在管家的幫助下把病號服換了,把頭發又梳了起來,整個人都看起來精神不少。 “大少爺今天看著真不錯,咱走,儀式是少了點,但應該還不錯。”管家笑道,雖然他心里清楚,這樣突然的‘痊愈’更像是別的什么。 岳臨垂眸走了出去,伸手牽住了陶語戴著手套的手指,溫柔道:“真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