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捉臟-《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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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翼被問住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當年這一步,的確走錯了,只是當時大家誰也沒有察覺到,等察覺到時,為時晚矣。
步長悠道:“她想做的,沒人成全,不想做的,強迫也要做,倒了還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情深義重是這樣的么?”
裴翼嘆了口氣,緩緩道:“因為失去過一次,教訓慘痛,大約還是怕,怕放走了,就回不來了。”
步長悠仍然搖頭,她不接受,這是借口,不是理由,鄢王就是自私自利,害怕失去,所以強迫他人。
誰都覺得自己冤,那是樁說不清的債,他身為臣子不好過多評價,就把話題轉移回來:“公主,朝中的事很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清,誰是誰非也不容易斷清。公主倘若無心攪進去,就千萬別想那么多。做人呢,該糊涂時就得糊涂,倘若在該糊涂時清醒了,那會很痛苦的。”
步長悠覺得不對,要一個清醒的人裝糊涂,本身就是一種痛苦。如果清醒也痛苦,裝糊涂也痛苦,怎么樣都要痛苦的話,那還不如清醒的痛苦著,她不要糊里糊涂一輩子。
只是她也沒反駁,那是他們的處世方式,她道:“聽說王后和長公主都跟王上提了長悠的婚事,世叔在他身邊多年,想必多少知道他的心思,世叔覺得他會如何安排侄女?”
世叔?侄女?裴翼心中暗笑。這孩子關鍵時候可真會套近乎。不過既承了人家一句叔,自然要掏心掏肺,不能公事公辦,他想了想,道:“看王上的心偏向誰,若是偏向太子,大約會把公主賜給丞相府。”
步長悠點點頭,又問:“那裴家呢,倘若裴家也算進來,王上會怎么賜?”
裴翼愣住了:“公主為何這么問?”
步長悠道:“沒有為何,就是假設,假設裴家有意,王上會改變想法么?”
裴翼不知她是害怕他家攪進來,還是暗示他家可以攪進來,但還是答了:“即便算上裴家,剛才的那話也成立。王上若心向太子,公主多半會賜給丞相府。”
裴家已有王妃,無論有沒有公主,都會效忠鄢王。鄢王偏向太子,他們就是太子的,無需拉攏。需要拉攏和安撫的,是丞相和長公主。
步長悠一行三人,從新夢澤出去,進了城,到了丞相府西門。
以往她們去丞相府都是男裝,這次是女裝,西門上的人見了紫蘇壓根沒認出來,問是誰,有何貴干。
紫蘇叫他仔細瞧,他哎喲一聲:“原來是姑奶奶,差點就不認識了。”又看了一眼紫蘇身后的倆人,悄聲道,“你們可來了,三公子隔三差五就來問,今天可算盼來了。”
紫蘇悄聲問:“三公子在么?”
門上的人道:“到宮里去了,不過應當快回來了,幾位先進去等吧。”說著叫了一個小廝,讓他領去濯纓樓。
相城去宮里當值,不能帶隨從,通常都是自己騎馬去,所以李瑋是在府里的。李瑋見她們來了,歡天喜地的迎到了樓上,說他們公子估計很快就能回來,叫她稍后。
他書房的案子上有半幅未完的山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習武的關系,手腕有勁兒,筆下千鈞,山水很有力量。
她坐那看了一會兒,又起來。案頭缸里放了四、五卷畫,她抽出一幅來看。
第一幅就抽到了他們在離宮初見時的畫。她抱著荷花,立在湖邊柳下,他被人領著,從她們面前經過。
她細看畫上的自己,好像是跟鄢春君送她的那幅畫上的相府大小姐有些相似。
風吹過銀杏,樹葉呼啦啦響,她坐在室內,看著那畫,覺得遙遠,像做夢一樣。她記起那日他臉上晃動的樹影,樹影下唇紅齒白的臉,半明半暗的,繪出春日一樣的明媚。
她看到他,想得是這張臉真好看。那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在想什么,是單純的覺得她好看,還是因此想到了他姐姐?
那個因姐姐出嫁而傷心的嚎啕大哭甚至吃起了寒食散的少年,他姐姐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她從椅子里站起來,叫李瑋不用候著了,出去吧,她一個人等就成。
李瑋走后,步長悠穿過明間,到了他的臥房。
臥房半透明的隔扇六圍香草屏風換了新圖,模糊了臉的一對青年男女,或月下對弈,或屋頂看星,或亭中撫琴,或竹邊搖椅,或對鏡梳妝,或持書閑談。
手指撫上去,明紗細膩,繡工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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