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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禮從喉嚨中發出類似呻吟的嘀咕。
那是決不可能出現的矛盾。
徹底顛覆對衛宮切嗣的期待、預感的意外。
衛宮應該是虛無的男人。應該是在迫近虛無的盡頭仍然未找到戰斗理由的人。所以綺禮才會期待。認為在衛宮切嗣的內心、在那生存方式之中,應該會有自己尋找的答案。
想要做到那樣,切嗣必須孤高。他必須不被任何人理解、肯定,成為擁有與世界隔絕的靈魂主人才行——就像言峰綺禮那樣。
綺禮拋開心中膨脹的疑念,像是想要逃離那種想法似的,獨自一人咬著牙在森林中奔跑。
············
愛麗絲菲爾聽到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呼喚自己的聲音,朦朧地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面孔和那金色的頭發因為逆光更加美麗地閃耀著。
“……愛麗絲菲爾,振作一點!愛麗絲菲爾!”
“Saber……?”
愛麗絲菲爾發覺對方不是別人、正是騎士王的少女之后,由于安心而全身放松,幾乎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不行!好好保持住意識!我現在馬上去叫切嗣。在那之前堅持住!”
“……綺禮……這里的敵人在哪里?”
愛麗絲菲爾用微弱的聲音問道。Saber很遺憾地皺起眉頭回答道。
“逃走了。要是我再早一點趕來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舞彌小姐呢……”
“她雖然也負了重傷,不過沒有性命之憂。比起那個,你的傷勢!這個出血量——”
Saber未說完,就因為驚訝而說不出話來。
直到剛才還從愛麗絲菲爾腹部的傷口不斷溢出的鮮血一下子停住了。Saber小心翼翼地卷起破裂的衣服一看,盡管沾滿了粘粘的血糊但是光滑的肌膚上卻找不到被刺傷的痕跡。
“——對不起,嚇到你了。”
從Saber抱住自己的手臂中,愛麗絲菲爾毫無痛苦地自己起了身,本應是沒有血色的臉頰也已經恢復了櫻色。剛剛看到的重傷慘狀就好像幻覺似的。
“愛麗絲菲爾,這到底——”
“已經沒關系了。不用擔心。和對他人使用治愈魔術比起來。治療自己的傷很簡單的……本來,我就和人類的身體構造不同。”
“啊……”
愛麗絲菲爾一邊沖著驚訝地瞪大眼睛的Saber微笑,一邊在心中默默向對自己無比信任的騎士說謊而道歉。
“其實多虧了你喲。Saber……”
雖然愛麗絲菲爾的身體從魔術上看是人造物,但是并沒有加入在喪失意識的狀態下自動進行治愈的法術。治愈她傷勢的,是和艾因茲貝倫的魔術完全不同的奇跡。
寶具“遠離一切的理想鄉”——治愈擁有者的傷勢,甚至還會停滯老化。寶劍Excaliber的劍鞘。過去在艾因茲貝倫城中,召喚英靈阿爾托莉亞時所用的寶具。現在作為概念武裝封人了愛麗絲菲爾的體內。
正常考慮的話,這應該是Master切嗣應該裝備的王牌。不過他將其作為愛麗絲菲爾扮演偽Master前往前線的保險,把這絕對防御的寶具交付到了妻子手中。反正,如果真正的所有者Saber不在身旁供給魔力的話,劍鞘是無法發揮效力的。對從一開始就預定和Saber分開行動的切嗣來說,只是無用的東西。
對自己的Servant不信任的切嗣為了保險,慎重地囑咐愛麗絲菲爾不要告訴Saber劍鞘的存在。可是,愛麗絲菲爾對于這種強行借用本是騎士王所有物的寶具一事,心里感到十分過意不去。
盡管這樣,在實際確認效果時,那威力確實讓人吃驚。到Saber趕來為止,愛麗絲菲爾毫無疑問處于危篤狀態。騎士王的手只是觸摸了一下.傷口就瞬間愈合,喪失的體力也迅速恢復。真不愧是被稱為奇跡的寶具。
被綺禮用蠻力破壞而應該變得異常的魔力回路,現在也沒有任何問題。這樣應該可以和平常一樣順暢地使用魔術。
這樣一來,接下來就應該優先治療舞彌了。昏迷狀態的她確算不上瀕死,不過確實屬于重傷。
愛麗絲菲爾看著被毫不留情破壞的肉體上的傷痕,再次體會到了言峰綺禮那個男人的恐怖。
那個代行者無疑是怪物。不論是面對槍械還是魔術,他只憑借肉體的技能就粉碎了愛麗絲菲爾和舞彌的協作戰斗。
絕不可以讓其接近切嗣的敵人——愛麗絲菲爾因為那存在的重壓咬緊了嘴唇。
這次可以說是神奇的因為堅持而獲勝。不過那明顯只是僥幸,要是Saber之后再稍微拘泥于與Caster或Lancer的戰斗的話,綺禮絕對會到達森林深處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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