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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咬絲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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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戚悅還沒發現傅津言情緒的不對勁,只當他是日常陰晴不定。在回泛江國際的路上,戚悅坐在副駕駛上,涼風灌進來,她闔眼小憩,看起來明顯心情輕松又愉悅。

    傅津言看她眉眼舒展的樣子,心里略微不爽,“叮”地一聲,車窗玻璃升起來。傅津言唇角譏諷:“你倒是挺會拉攏人心。”

    “我拉攏誰了?”戚悅睜著眼看他。

    車內空氣凝滯了幾秒,戚悅才明白過來傅津言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說的是剛才戚悅給他每一個朋友送禮物的事吧。

    “我就送個小紙鶴,一小玩意能拉攏什么……”

    戚悅為自己辯解,說到一半她發現不對勁,后知后覺:“不是……吧,傅津言,你也想要禮物?”

    她的眼睛亮閃閃的,語氣小心翼翼,明顯把他當小孩子哄了。

    傅津言搭在方向盤的手指漸漸收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清冷禁欲,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但戚悅發現他的耳朵竟然一點點紅了。

    戚悅眼睛亮了一下,語氣驚訝:“你臉紅了。”

    她還想再說話時,傅津言偏頭斜了她一眼,語氣高高在上:“再吵就下車,還有,我不稀罕你的東西。”

    戚悅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一句話。傅津言把車開進停車場的時候,戚悅先下車進了家門。等他把車子倒進車庫后,正要開鎖下車時,目光一頓。

    儀表臺放著一只綠色的千紙鶴。

    -

    時間越長,戚悅就越習慣了和傅津言共處一室的日子。雖然他有時很禽獸,心情好的時候會講黃色廢料逗她故意看她臉紅,大部分時間傅津言是位風度翩翩的紳士。

    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傅津言會主動抱著她睡覺。

    因此,他失眠的時間越來越短,至少不會一夜好幾次從噩夢中驚醒好幾次了。

    他內心空缺的東西正在被一些東西慢慢填補。

    周末,戚悅正留在工作室加班改一個設計圖,傅津言忽然來電,她點了接聽:“喂。”

    結果說話的不是傅津言,是柏亦池,他的語氣焦急:“戚美人,津哥喝醉了,你過來接一下他。”

    “啊,我正在加班,你們送他回去吧。”戚悅說道。

    “說是這樣說,可津哥喝成這樣,又不讓我們碰,就算我們把他抗回去,密碼也不知道啊,”柏亦池那邊鬧哄哄的,“你快吧,再不來,我怕他喝死在‘夜’。”

    說完,柏亦池連戚悅的回復都沒有聽,直接掛了電話,然后翹著二郎腿和陳邊洲相視一笑。

    傅津言彎了彎唇角,鏡片下的眸子卻蘊著冰冷,薄唇輕啟:“玩夠了沒有?”

    簡單的五個字,柏亦池感受到了寒意,立刻狗腿地把手機還回去。

    其實是柏亦池跟陳邊洲他們喝酒,臨時興起打了個賭。

    他撒謊跟戚悅說傅津言喝醉了,賭注是一把車鑰匙。陳邊洲賭戚悅不會來,傅津言也選的是不會來。

    他太了解戚悅了,人半夜睡覺的時候沒掐死他就是小姑娘良知還在。

    “夜”酒吧,旋轉頂樓包廂,傅津言坐在沙發里,身上的灰襯衫干凈得沒有一絲褶皺,嘴角咬著一根煙,正搖著骰子。

    旁邊的男人和女人調笑聲不停地傳來。

    傅津言正搖著骰子,旁邊一穿著學生裝的女人忽然撲過來。一陣濃郁的香水味傳來,傅津言嫌惡地皺了一下眉頭,正要推開她。

    忽地,門被打開,戚悅走了進來,她打扮簡單,穿著白體恤,淺藍色牛仔褲下的翹臀曲線勾人。

    她手里拎著一個牛皮紙袋,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因為走得太急,別著的挽發鉛筆也忘了取,幾縷黑發貼到臉頰上。

    干凈,清純,似乎與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格格不入。

    除了震驚之外,不知道為什么,傅津言心底有一瞬的驚慌,他嘴里咬著一根煙,愣了一下,煙灰抖落,火星連著灰撲在旁邊女人的手臂上,疼得她嘶了一下,仍不肯松開手。

    戚悅走前兩步,看著放縱又風流的傅津言,眼神清明,哪里還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她看向柏亦池,后者眼睛亮了一下,說道:“謝謝戚美人,讓我贏了兩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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