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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給她倒過水的女警敲門進來，在黃警官耳邊低語了幾句，黃警官一驚，再一次把桔年單獨留下。這一次，他們在外面關(guān)門，桔年聽到了反鎖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已是中午時分，跟黃警官同時進來的還有另外幾個警員。

    “謝桔年，我要你明確回答我，今天凌晨五點左右你在哪里？”

    他如愿以償?shù)赜^察到桔年的漠然出現(xiàn)了裂痕。

    “我根據(jù)你之前提供的電話號碼聯(lián)系到了你的父母，他們正在焦急地找你，也就是說，昨夜你整晚未歸，說，你當(dāng)時在什么地點，做什么？”

    清晨五點……桔年眼前猶如浮沙之中凸現(xiàn)出那具陌生的軀體，汗水的味道都清晰可聞，身上每一寸觸感，身下泛著霉味的床單，他汗?jié)穸辛Φ耐龋踔吝€有自己蜷起的姿勢。她喘息一聲，艱難地閉上眼睛。

    “回答我！”黃警官喝了一聲，他的表情已不再像面對一個知情者，而是在真正的罪犯面前的凌厲。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

    “你還在撒謊？林恒貴已經(jīng)在醫(yī)院蘇醒，他很明確地告訴警方，搶劫并傷害他的人除了巫雨，還有一個女孩，當(dāng)時天還沒亮，他只看清楚了巫雨，但是他非常肯定地說另外一個人就是你。只有你經(jīng)常跟巫雨在一起，而且在幾年前你們曾經(jīng)跟他起過糾紛，當(dāng)時是你親手用汽水瓶砸破了他的腦袋，是不是！”

    “不可能，我當(dāng)時絕對不在現(xiàn)場，如果林恒貴連那個人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又憑什么斷言是我？假如是我，我何必再去救他？”

    桔年從一直坐著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很快又被身邊的女警按了下去。

    “我是恨林恒貴，他……他曾經(jīng)……但是如果我知道巫雨昨天晚上會做傻事，如果我來得及，我一定會阻止他！”

    “你右腳襪子上的血手印是林恒貴的吧，當(dāng)然，你不承認也不要緊。你很聰明，也許你知道犯罪現(xiàn)場留下了你的指紋和腳印，所以你特意在兩個小時后回去以一個施救者的姿態(tài)打了個電話，你沒想到林恒貴真的命那么大活了下來；也有可能是你對自己做出的事感到后悔，良心發(fā)現(xiàn)想要補救……”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事實上我沒有那么做！”變故一波接著一波，噩夢紛至沓來。桔年還沒有辦法接受巫雨的死亡，卻驚聞自己竟然成了殺人兇手的嫌疑人之一，饒是她心中百般成灰，然而一個十八歲剛過的女孩，此情此景，如何能不驚？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破綻百出。五點之前，附近有早起的菜農(nóng)曾經(jīng)見到巫雨拉著一個女孩子在林恒貴家附近的小路上出現(xiàn)，這證明林恒貴并沒有說謊，犯案的并不止巫雨一人。就在不久前，我們的人找到了那個菜農(nóng)，他還記得你，雖然不能確定，但是他說過，那個女孩的頭發(fā)及腰，背影跟你非常相似。”

    桔年聞言一震：“她……”她怎么會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想不到巫雨在那個時候竟也帶著她，他口口聲聲說不愿意桔年跟他冒險，但她就可以嗎？

    “她？她是誰？！”

    沒有人知道巫雨和陳潔潔的事，他們背光的戀情只有桔年知曉，當(dāng)然，還有一知半解的韓述。是桔年幫著他們苦苦地瞞，生生地傳。

    “黃警官，你也說過了，包括林恒貴在內(nèi)，沒有人能夠確切無誤地證明當(dāng)時那個女孩就是我，林恒貴跟我有過糾紛，在沒有看清對方的情況下自然會想當(dāng)然地說出我的名字，至于長發(fā)，長發(fā)的女孩子有很多，身材跟我相仿的也不在少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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