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一直看著你走-《許我向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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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私了?”
爸爸坐在桔年身邊,點了根煙,煙味嗆得桔年想流眼淚。
“私了的意思就是說一家人私下解決。家丑不可外揚。林恒貴他小子不是個東西,禽獸都不如,可他是你姑丈的親表弟,你姑丈待你不差吧,這些年多虧了他跟你姑媽。這事要捅了出去,你姑丈一家都抬不起頭做人。”
“爸爸,你是說那……那個人不用坐牢?”
姑媽聞言插了一句:“傻孩子,他坐牢你又得到了什么好處?該打的你也打了,他不也沒來得及做出什么該點天燈的事情嘛,你姑丈會去跟那個不要臉的說,醫藥費什么的都別想,他腦震蕩也好,破了頭也好,都是活該。”
“那畜生真該死。”媽媽也詛咒了一句。
一直沉默的姑丈說:“你們放心,該給的精神補償,那畜生還得掏。”
桔年愣了:“我不要他的錢。”
“桔年。你還小,什么都不懂。這件事就讓它過去了吧。”媽媽安慰她。
“不,我要他坐牢。”桔年的聲音很小,但是態度堅決至極,“我要去告他!”想到中午那一刻的噩夢,狹窄昏暗的小房間里,林恒貴讓人惡心的一雙手,桔年眨了眨眼睛,淚水掉了下來。
“住口!”爸爸把煙頭往地上狠狠一扔,“你一點兒腦子都沒有?這件事傳出去,你一個姑娘家怎么做人?”
“我不怕這個。”桔年怯怯地頂嘴。
“你不怕我怕。我們老謝家從來就沒招過那些不正經的閑言碎語。我早就跟你說過,女孩子要自愛,你姑媽也說了,你整天就跟著那些不正經的男孩子到處跑,誰會當你是個正經人。要不那畜生怎么沒對別人下手?你別給老子添亂了,最近事情已經夠多,我養活你們幾個人,整天在外面跑,累的跟狗似的,你還他媽的給我惹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敢說出去,我就沒你這個女兒。還有,收拾東西,你也麻煩你姑媽姑丈太久了,從今往后,你搬回家里住。”
就這樣,桔年刻骨銘心的一件事悄無聲息地落幕,沒有人再提起,好像從未發生過。她終于要回到父母身邊了。人真奇怪,六年前她跟隨姑媽生活,覺得天都灰了,六年后她重回父母身邊,天上一顆喜悅的星星也沒有。其實只不過是轉了一個圈,又回到原點,可是什么都不一樣了。生活就像萬花筒,你以為只是輕輕扭動一下,里面已經變化萬千,換了一個世界。
大人們已經再三重申不讓桔年和巫雨再玩在一起,連說話也不行,爸爸說,如果桔年再不聽話,他就讓姑丈去打斷巫雨的腿。收拾東西的那幾日,姑媽也盯她盯得很緊,總怕臨完成任務再出個差池,不好向她父母交代。
離別來得太快,讓人完全沒有防備。
就在這樣的惆悵里,七中的錄取通知書正式發放到桔年的手中。她上的是市郊的初中,教學質量跟市里的重點中學沒有可比性。兩百多應屆初三學生參加中考,桔年是年級第三名,比她分數高的都去念了中專。那個時代,中專比高中更金貴,到頭來整整一個學校,收到七中橄欖枝的,也不過桔年一人,巫雨則被一所職高錄取了。
離開那天,桔年醒得很早。大件的行李前一天爸爸已經拉回家里,然后他就跑長途運輸去了外省,媽媽在家看弟弟,走不開,姑媽和姑丈也有自己的事,所以大人們讓她整理好最后的一些瑣碎東西,自己搭公共汽車回家。桔年心里高興,走是必須要走,可她得跟巫雨道個別。
想到這兒,桔年又犯愁了,她怎么找巫雨呢?他家里沒有電話,要是去敲他家的門,別人看見了,傳到姑媽耳朵里,又是一場風波。正舉棋不定,小窗的玻璃被人敲響了,這是只有她和巫雨知道的暗號。
桔年為這靈犀一點而欣喜若狂,她推開窗,巫雨果然笑吟吟地站在外邊。
桔年也笑了,之前她覺得有滿肚子的話要對巫雨說。可是現在天賜良機,她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巫雨,我要走了。”
她說話的時候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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