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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桔年并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論調(diào)，“我第一次聽說為了省下這些錢，寧愿一輩子倒霉的。”

    “要不我們?nèi)ピ囋嚕俊?

    “我一分錢也沒有了。”

    “沒事，這老頭總要上廁所吧，反正也沒人，我們就趕緊搖。再說也用不著別人解簽，這不，你一個(gè)現(xiàn)成的算命大師在這里呢。”巫雨笑道。

    沒等多久，桌子邊的老頭還當(dāng)真起身去上廁所了，這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也不需要防什么，他更沒有想到會(huì)有兩個(gè)少年來“偷簽”，這東西有什么可偷的，大多數(shù)人拿了也看不懂。

    老頭一走，巫雨就跟桔年一溜煙地跑到香案前，桔年撲通一聲跪在蒲團(tuán)上，見巫雨還愣著，就扯了扯他的衣袖，兩人一起跪了下來。

    “快搖。”巫雨把簽筒遞給桔年。

    桔年搖頭：“你先來。”

    巫雨的動(dòng)作很快，沒幾秒鐘，一根竹簽便應(yīng)聲落地。桔年代他撿起，上面寫著：第五十四簽。

    “換你了，桔年。”

    桔年雙手捧著簽筒，賣力地?fù)u，可是那簽筒似乎故意跟她過不去，怎么都掉不下來。

    “趕緊啊，老頭該回來了。”

    巫雨越是催促，桔年就越是心急，老頭的咳嗽聲仿佛已經(jīng)從正殿后面?zhèn)鱽恚龘u得手心都是汗，心里也在默念，快點(diǎn)兒，快點(diǎn)兒，如果真的有神靈，就給我個(gè)示意吧。

    神靈似乎聽見了，桔年的簽艱難落地。

    第十二簽。

    她飛快地跑到簽文板前，尋找這兩個(gè)簽號(hào)對(duì)應(yīng)的黃色紙條。

    “五十四，五十四，十二，十二……”

    巫雨在一幫緊張地給她把風(fēng)。

    桔年先找到自己的第十二簽，中簽，然后那張五十四簽才進(jìn)入她的眼睛，上面第一行就是——下下簽。下下簽和上上簽一樣，都是不容易出現(xiàn)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普通人，普通人的一生就是喜憂參半。

    桔年倒吸一口涼氣。巫雨這烏鴉嘴，為什么好的不靈壞的靈？

    “桔年，好了沒有，我們該走了。”巫雨不明就里，仍催促著。

    桔年心念一動(dòng)，她不能讓巫雨知道這個(gè)。于是每張簽文她都只撕下半截，寫著下下簽的部分被她留在了簽板上。

    巫雨那張的下半截只有一句話：“苦海回頭無岸。”

    桔年看了，心中難言的不安，她不要這個(gè)命運(yùn)！有沒有補(bǔ)救的辦法。

    她趁巫雨不注意，順手胡亂地又扯了一張，把原本那張塞到了自己口袋里。在老頭回來之前，跟巫雨又沿來路溜了出去。

    回到河灘上，巫雨果然問起了：“我的簽文呢，快幫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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