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貓渾身黑乎乎的泥巴,委屈巴巴地回個小眼神,手腳并用地比劃著。眼中分明沒有眼淚,但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雙手舔舔又揉揉眼,制造出濕漉漉的落魄相兒。 “行了,六點多了咱回家吃飯去。” 沒興趣繼續(xù)看下去,林雪春拉著小丫頭的衣領往門外走。 小姑娘抱著包邊倒退邊揮手:“那我走了。” 不忘叮囑:“阿彪,你們記得多吃點,讓陸珣吃藥。” 阿彪摸摸光頭:“……這、就有點難為我了。” 林雪春似乎想起什么,停下腳步環(huán)顧冷清的房屋,再看看冷冰冰的廚房——一看便是不常使用的樣子。不由得皺眉回頭問:“你倆誰能燒菜?” 阿彪搖頭,陸珣搖頭。 貓東瞅瞅西瞧瞧,也搖頭。 “沒問你。” 老媽子呸口,貓癟嘴嗚嗚。 又問:“那你倆上哪兒弄吃的?” “美食街找找飯館……”阿彪察言觀色的技能突然上線,嘶聲道:“就是年底館子攤子關得差不多,不曉得上哪兒去找清淡補血的伙食。嫂子您是沒見著,前天晚上老板那血少說流了……” 阿彪厚顏無恥地比出一個數(shù)字:“兩大缸!” “您看看這臉色,還有,仔細看起來是不是瘦了兩大圈?那都是流空了的血,猴年狗月能的補回來啊。” 他滿臉的惆悵惋惜,抬手從袋子里扯出黑色的西裝外套褲子。一股隱淡的味道難以忽視,迎著光線,不少地方斑斑塊塊布著陳了的血。 真不少的樣子。 林雪春狐疑地仔細打量,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真覺得臭小子縮水了? 臉色蒼白的陸珣加之臟兮兮的貓,大年底猶如兩個孤兒坐在地上…… “算了算了。” 素來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女人心軟了,擺著不耐煩的表情,卻揮揮手口氣冷硬道:“算了算了起來收拾東西。” 陸珣沒動,阿彪茫然:“什么意思?” 她怒:“想不想熱乎飯吃了?!” “哦哦哦,想想想。” 阿彪忙不迭攙扶自家老板再騰出手照顧貓老大,忍不住笑嘻嘻地問:“還有我的份?” “……蠢貨。” 林雪春不忍直視,轉頭就走。 “媽。”身旁小丫頭真心實意地說:“謝謝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她嘴角要翹不翹,咬牙切一聲:“謝個屁!我這是為著上回欠的人情,鬼才心疼這么個混賬玩意兒。反正他生來能折騰,成天折騰,自個兒不傷心自個兒,瞎糟蹋。我疼個屁,我這就是不想你個姑娘家家的在他家里跑進跑出。再說家里多兩個不多,少兩個又不少……” 嘰里呱啦停不住嘴,一番竭盡所能地開脫言語。 別人想著法子不去做壞人,輪到自家媽媽則是換著法子死不肯做好人。 阿汀低下頭,眸光燦燦梨窩淺淺的笑開來。 一行四人加貓浩浩蕩蕩回宋家,飯后陸珣阿彪真給貓撐腰,領著它去隔壁街討公道。 貓斗志昂揚地去,狐假虎威地回。沒人知道兩個大老爺們使什么招數(shù),總之貓重新獲得朝柳巷動物之王的稱號,高高興興洗了個澡,香噴噴跳上小姑娘床鋪打滾兒,呼呼大睡。 陸珣自然而然在宋家住下,只是—— 晚飯桌上被阿彪隔開不說,房間還被暗戳戳安排在走廊盡頭,離阿汀超遠。 老丈母娘以‘不打擾期末考試’為名,用盡所有辦法分隔開兩人,不留絲毫親密空間。三兩天下來,阿汀復習得當身心松弛,只剩下明天最后的考試。 陸珣就比較慘,身心壓抑游走在崩壞的邊緣。 晚八點,洗漱完畢的阿汀背誦著知識點,準備回房間睡覺。 然而就在路過衛(wèi)生間的時候,被抓。 陸珣才洗完澡,不大的地方熱氣騰騰,淺淡的白霧讓近在咫尺的人不真實起來,像夢。 當然他赤‖裸的胸膛還是很真實的。 頭發(fā)身體**的,喉結滑動,脖頸脈絡起伏至肩,水珠劃過鎖骨。 冷白色的皮膚格外晃眼,筋肉分明,兩條腹外斜肌繼續(xù)往下延伸…… 不行不能看了! 仿佛被驟然丟進水里的泡騰片,阿汀臉紅個徹底。眼珠子往下不對往上不對,似乎放在那里都不對,只能枉然大睜著四處游移,好像遍地沼澤無處落腳的小雀。 “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推推他,他連著熾熱的氣息過來,指了指掛在旁邊架子上衣服,慢悠悠說:“你走太快了,來不及穿。” 這大約是烏龜阿汀生平頭回被夸動作快。 她唔了聲:“那你現(xiàn)在穿,我不看你。” “不都看完了么?” “不看白不看,再看兩眼?” 低磁清晰的聲音,磨砂紙的質感還摻點玩笑。 阿汀閉著的眼皮睫毛輕輕顫了顫,繼而伸出兩只正義的手阻擋視線。 窸窸窣窣動靜會兒,她問:“好了沒?” “好了。” 陸珣套了件純黑色打底的針織衫,很能彰顯線條。更糟糕的是,左邊衣擺沒拉下去,恣意地團在腰際打卷兒,外露一截緊實的腰腹。 阿汀看了看,又看了看。 忍不住伸手將它拉下來,嚴嚴實實全部擋好,仰起頭來有板有眼地教訓說:“衣服要穿好。” 非常嚴格。 一秒兩秒,三秒不得回應,她鄭重追加:“衣服穿好才能出去,記住沒有?” 陸珣憋不住了,垂眸失笑。 他笑起來弧度不大,眉目落下的瞬間染上溫柔。 昏黃的燈掛在頭頂,他微彎腰,一小片陰影籠下來。阿汀一眨不眨望著,依稀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在他眼里,猶如被裝進櫥窗的洋娃娃。關起來,藏起來,長久的獨占。 笑意漸漸泯滅,他的注視深而靜。 很輕的鼻息貼近、交織,吻并沒有落在唇角,而是沿著耳側滑下去。 一串輕軟潮濕的觸感攻陷頸窩,阿汀下意識仰長脖線,側頭在鏡子里看到一個全然陌生的自己。耳垂在繚繞的白霧中的紅得能滴血,脖子領口又白得耀眼。 眼里水霧盈盈,蕩漾著無歸宿的迷亂,有那么點。 粗糲感清晰的手掌撩開衣服,在細膩的肌膚上攀爬,小指碰了碰軟肉。 又碰了碰,掌心極具侵略性地逐步覆蓋。 就像心臟被拿捏住似的感覺,壓抑不住地輕顫,酥麻感鋪天蓋地,在皮膚之下、骨血之中沒命地蔓延。煙花在腦海里砰然爆炸,腳趾根根蜷縮,她細小叮嚀著,喊聲陸珣。 “怎么?” “站不住……” 軟綿綿的聲音,讓人筋骨酥軟。 “這就沒力氣了?” 他從咽喉溢出兩聲悶悶的笑聲,手掌握住腰,撐著她。 指甲蓋刮擦過去,他啃咬鎖骨,她渾身都在抖,直往他懷里躲。 “你有胡茬。” 她模模糊糊地說:“太扎了。” “事還挺多?嗯?” 低沉語氣里滿是戲謔,但指骨分明的手十分克制地抽出來,同樣嚴格地拉好衣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