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淚水盈盈,單薄蒼白。 天底下絕大多數(shù)男人吃軟不吃硬,難以狠下心來欺負(fù)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且他們說到底還是姐弟,有什么偏見要在這生死關(guān)頭發(fā)作呢?又有什么仇怨抵得上人命? 陸菲然目光哀切:我覺得沒有。 偏偏陸珣面無表情:我覺得有。 最終結(jié)局:談崩。 陸珣用蠻力硬生生掰扯開女人的根根手指。任由她大呼小叫道德譴責(zé),反正他臉不紅心不亂。沒有絲毫負(fù)罪感,甚至轉(zhuǎn)身要走。 “陸珣!! 陸菲然拼命往外鉆,奈何臀骨卡著動彈不得。一個人仿佛被截成上下兩斷,手臂瘋狂捶打著車窗:“你給我回來!陸珣回來放我出去!不然我死了做鬼都要找你,活了更不放過你!” 下秒鐘又嗚嗚咽咽:“求你了陸珣,我的腿沒有感覺了。我真喘不過氣你快送我去醫(yī)院,我會記得你的恩情的!這輩子都記得你的恩情好么?以后有什么事五姐都幫著你,我讓三哥給你道歉……” 陸珣掏掏耳朵,話這么多能喘上氣才怪。 “陸珣你不得好死!” 他彎腰揪起小兔子耳朵要走,身后尖銳的嚷嚷,驟然轉(zhuǎn)為惡毒的咒罵。 “就你這雜種還想成家立業(yè)?怎么就不怕將來生個小雜種被當(dāng)成臟東西打死?你要是有孩子,鐵定是醫(yī)生護(hù)士這輩子見過的世上最惡心最骯臟的嬰兒!沒人看沒人肯抱,他們只會排著隊打電話報公安!說醫(yī)院里出了個怪東西!” “還有那家子姓宋的!” “誰跟你待著誰就會被你拖累,遲早斷子絕孫全家死絕!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只要我活著不肯不放他們好日子過!識相的你就放我出去,背我去醫(yī)院!以前那些事情一筆勾銷!!” 一聲比一聲凄厲詭長,很吵。 兜里打火機(jī)猶在。陸珣摸出來,打開,再隨手往后頭丟出去。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打火機(jī)落在車前蓋上,仿佛受到極大刺激,猛然拔高大半米,氣勢洶洶往兩邊蔓延。 “你這死雜種啊啊啊啊!!” 陸菲然發(fā)出破音的尖叫,“我要是活著……” 活著再說吧。 陸珣沒勁兒施舍眼神,獨自沿著道路往前走。 還得去吃湯圓呢。 他想。 徐克己晚了十分鐘趕到。前頭陸珣走成個模模糊糊的影子,這邊現(xiàn)場大火熊熊燃燒。而陸菲然半個身體夾在車窗口,嚎啕尖叫吵鬧不休。 徐克己:……我好難。 十多分鐘前還夸陸老板棄惡從善金不換,結(jié)果轉(zhuǎn)頭給他丟下個殺人未遂的縱火爛攤子。嫌他頭發(fā)太多不夠掉?還是發(fā)了紅包物盡其用? 萬年收尾徐律師,邊絕望邊上場救人。 不幸中的大幸約是陸珣的車做過手腳,車門又凹得稀巴爛,多少有點防火的功效。 不過車邊汽油泄漏過多,火勢兇猛濃煙滾滾。個中艱難光看陸家高傲五小姐就知道了。 原本憑著求生本能嗷嗷亂喊,獲救之后完全虛脫,整個人泥巴似的癱軟在地。一口好嗓音粗嘎難聽,祝愿她不至于落下后遺癥。 當(dāng)然是不太衷心的那種祝愿。 打了個電話給易管家,對方匆匆趕來接手昏迷不醒的陸五小姐。 至于任性暴躁的陸小少爺…… 老管家點頭示意:“麻煩你了。” 徐律師被迫硬著頭皮上。 前頭是萬籟俱寂的夜晚,荒無人煙的馬路。 兩束圓形車燈往前打,他瞪大兩只近視且夜盲的眼睛左右尋找,終于在五分鐘后成功捕捉到陸珣的一條身影。 看清情形后,只想俯首稱臣。 畢竟像陸老板這般負(fù)傷在身活力不減,大半夜揪只小兔兔在馬路邊行走,還能延伸出一串深淺血腳印的人,估計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個。 不得不服。 幾乎服得想上去暴揍一頓。 然而礙于雙方武力值天差地別,徐律師沒底氣,默默加速追上去,再慢慢減速停下來。 “上車?”他仿佛熱情拉客的大爺。 陸珣停下腳步,拉開車門坐上去。 身上凝結(jié)著大股大股的血,在寒夜里散發(fā)濃重嗆鼻味。另有輕微的熱氣撲面而來。 “還好么?” 徐克己手指微抖,“看起來不怎么樣啊。” “還行。”陸珣臉上看不出痛苦。 在部隊里呆過的人最了解身體要害,他說還行應(yīng)該真的還行。也許看著慘烈而已? “北通醫(yī)院要五十分鐘的路,我記得附近有個小診所。你說還行的話,去大醫(yī)院還是……?” 大醫(yī)院靠譜,小診所近在眼前。 傷勢不重選前者,傷勢嚴(yán)重選后者。徐克己是這么想的,非常合情合理有智慧。 奈何陸珣張口來了個:“去朝柳巷。” 徐克己:?? “去朝柳巷干什么?那邊有診所?” “沒有。” 陸珣煞有介事地嘀咕:“有湯圓。” “有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