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治愈偏執的他[八零]》
第(2/3)頁
拿出前所未有的硬氣,才能好好反擊這群幸災樂禍的鄰居。順便讓她娘看看,章程程不是破算命口中的天降煞星,她是有人愛的。
接著清了清嗓子,“你們——”
僅僅兩個字。小伙子腿長嘴快,更快朝她低頭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們弄錯門號了。我們老板說了,以后你來第一百貨商場認準佳寧家具店,不管看中什么一律打九折,算是給你賠不是。”
轉頭又是一揮手:“兄弟們再辛苦會兒,把家具抬出來,咱們送錯地兒了。”
等等。
什么弄錯了,怎么可能弄錯了?
章程程還沒晃過神來,四處的動靜已經迅速擴大。
奚落她自作多情,嘲笑她自以為是,還有說她小人得勢,活該白樂一場的。所有言語匯聚,猶如一串鞭炮在耳邊爆炸,噼里啪啦的,
她頭昏眼花,急煎煎抓著小伙子,“你是不是弄錯了?再打個電話問問,定家具的男人姓陳,他叫陳路仁,十天前酒醉了打我一頓,讓我腦瓜頂開了一道口子,送到醫院縫了五針。這家具就是他買來給我道歉的啊,你打電話問!去問!”
小伙子手足無措,勉強想出一個下策:“……要不這樣。你真喜歡這套家具的話,我做主家具留下,你把家具票電視票、定錢尾錢全補上?給你打九折,免去搬運的錢,直接給這個數。”
報了一個大四位數。
眾人面面相覷,章程程面色發白,喃喃自語:“不行,這不行。我早說過我家沒人定家具,是你們非要塞進來的,怎么說搬走又要搬走了?沒這個理兒!“
雙手一伸,攔著門不讓進出了。
小伙子又急又無奈:“章太太你不能這樣!就算不算定錢,這批家具尾錢占大頭,還是要付的啊。”
對門女人揚聲:“別難為人一送貨的男同志,真舍不得,你章程程出錢買啊。”
章程程一看就知道,是那個把握著全家財政,趾高氣昂的女人。一會兒兇巴巴,一會兒嬌滴滴,也就她家男人傻子似的受著。
她好心揭發這事兒,女人就怨上她了。
“再不出錢,可要鬧到公安去了。”
其他人也起哄:“哪有白占東西的好事?當天上掉餡餅吶,這吃相太拿看了些。”
“都給你打九折了,找你男人帶你買去啊。”
章程程心一緊。
尾錢千把塊,九折她會算,照樣千把塊。欣喜若狂的大腦冷卻下來,她忽然意識到,自家男人成天為了酒錢打她。昨個兒大半夜來道歉,還說這回是迫不得已的,勸她為了自己的小家,想辦法從她娘手里分到一間宅子,轉手賣出去就能有幾萬塊。
哪來兒的錢給她買家具呢?
即便男人有錢有心,刻薄嘴臉婆婆抱準豁出命來阻攔,怎么輪得到她章程程享福?
說到底就是被好話捧暈了頭,飄飄然就給收下。妄想出一次風頭,結果當著眾人的面狠狠挨巴掌,臉都丟盡了。
屋里的章老太被鬧得不得清凈,罵咧個沒完。
章程程拿不出錢,死死咬著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放走那些家具。
本該是她的家具啊!
章程程越想越惱火,不甘心,用力拉住小伙子問:“我就想知道這些家具到底是誰定的,你能說么?”
折騰到這份上還不死心?
就是個笑話林雪春都看夠了,雙手把這門,打算回頭重新洗把臉,去去晦氣來著。
沒想到那小伙子吐字清晰:“家具是要送給宋家的。”
這條巷子只有一戶人家姓宋!
大伙兒齊刷刷看向林雪春,章程程則是用力摔上了門,整個人癱坐在地。
家具送給宋先生宋太太,沒錯,這回真沒錯。定家具的先生姓陸,是他們老板的好朋友好兄弟,真的,再錯半個字就天打雷劈。
送貨小伙兒就差挖心掏肺保證了。
陸。
林雪春腦筋不帶轉,直接蹦出一個名:陸珣。
本不想收的,架不住小伙子愁眉苦臉地懇求,大秋天搬來搬去后背衣服都濕了。左鄰右舍又在勸,人家打包裝車不容易,事情辦砸了怕是要丟崗位。
只能暫且收下了。
小伙子們頓時眉飛色舞,鼓起勁兒抬東西。林雪春順手給他們倒了兩杯水,轉頭被鄰居拉住。
“是不是昨天中午來你家吃飯那個?”
“啊?”
“就是后來你家丫頭送出門去的,他送家具是不?那小伙長得不錯,你家丫頭生得水靈,倆孩子看著特登對。”
林雪春聽出不對,眉頭一皺:“他不是那回事。”
那人忙不迭反問:“你看你家剛好缺家具,人家轉眼送上門,多上心。這樣的好女婿你還看不上啊?我推心置腹說一句,你真不要,巷子里多得是爹媽想招攬呢。”
林雪春倒是想否認到底,直接說陸珣是表哥堂哥,斷了亂七八糟的謠言。
但想起女兒那眼巴巴的模樣,話到嘴邊噎住了。不敢把話說是,鬼使神差把陸珣說成老朋友的兒子,小時候在他們家住過一陣子,關系還成。
“那你女兒……”
“她就一小丫頭,大學沒念完不搞有的沒的。”
好吧。
鄰居最后提醒她:“這年頭好男人不多,知根知底老朋友家的更好了。林姐我服你這豪爽性子才多嘴,女婿要定早,不然被人搶去了都沒地兒后悔。”
“行了知道你好心。”
林雪春拍拍她肩,“不是說你家黑白電視壞了么?我兒子下午在家,大學生說不定整得來,吃完飯我讓他上你家看看去。”
“麻煩林姐了。”
鄰居笑開一朵花,林雪春說著沒什么,帶上了門。扭頭快步進屋子,找著一個迷糊著眼睛的阿汀,問她有沒有陸珣的電話。
“給他打電話去。”
林雪春兩手叉著腰,徑自埋怨:“臭小子說不聽,錢多了沒處花是不是!老娘又不是窮到揭不開鍋,要他送家具?眼睛長在頭頂小看誰呢,折騰這么一出給我出氣,還是嫌我老了沒能耐,要毛頭小子幫著出頭?”
阿汀聽得稀里糊涂。
貓也聽得稀里糊涂,歪著腦袋看她們:”喵?”
“走,打電話!”
母女倆到雜貨鋪子去,打了個電話,沒接。再打,光頭接的,說是陸珣在倉庫弄貨,里頭信號不好,接不了。
“算他聰明,還曉得躲著我。”
林雪春認定陸珣有意逃避,哼哼著回了家。再看看那嶄新漂亮的家具,不由得對阿汀說:“陸珣那臭小子,一張嘴閉得比你爸還嚴實,耳朵倒挺厲害,我就提了一句隔壁章程程笑話咱們家沒家具,給他記住了。”
帶點唏噓,帶點笑。
老母親口上歸口上不領情,摸著良心又怎會不受用?
一套家具就這樣留下,宋于秋白天出去跑了一天,傍晚帶回七八個年歲相近的男人,進門就贊不絕口,夸院子風水好房子格調好,家具好,住著一大家子最是好上好。
“貧你的爛嘴!”
林雪春說笑著剜一眼,給他們搬椅子。
“瞅瞅,嫂子這嘴皮子還是不饒人!”
男人們哄堂大笑,緊接著坐下來商量正事。
紅木桌上鋪了一張全國線路地圖,宋于秋拿著鉛筆,在上頭圈了好多個重圈。喉嚨里發出嘶嘶漏氣的聲兒:“打圈的城里鎮子有倉庫,你們只管到鋪子里接藥材。會掉價的藥材往近處,能放著的往遠處,到時候中醫大夫會跟你們交代的。”
剩下是線路問題。
男人們接了鉛筆,在上面涂涂畫畫,“這條怎么樣?經過我老家,路熟人也熟。”
“你來干活還是念舊的,扯老家做什么。官路不走鉆小道,打劫一逮一個準。”
“那這條呢?”
“老宋你看這行不行。”
說著說著來了勁兒,個個跪到椅子上,面紅脖子粗爭論著。不知情的外人看了,肯定以為這是在聚眾賭博。
個中老大是宋于秋,話少有威嚴。兄弟們一口一個宋哥,場子捧得盛大,好像他說什么都對,做什么都對,天王老子沒資格質疑。
林雪春邊切茄子,邊朝那邊努嘴:“你爸以前就這個樣。拉幫結派牛得很,路子野得很。要有誰背后說閑話,灌兩口酒,往人家門口一坐,拿菜刀尖磨指甲見過沒?”
阿汀搖頭。
“你爸絕活。”
“手指甲磨完磨腳指甲,腳趾甲提著刀沖人家問,你磨不磨?過來幫你磨一個。那人破膽子被嚇死,登門給我道歉的時候就差下跪。后來落下碰見菜刀就大腿發抖的毛病,大半年沒好,還跑去找大夫治。”
林雪春笑了,“把他給牛的。”
“可把他給牛的。”
不知不覺重復好多遍,笑容逐漸落下。她不知對著誰,小聲打著商量:“就讓他牛著吧啊?四十多歲的人了,一眨眼半輩子過去,牛不了多少年了。”
“媽?”
阿汀察覺到她低下去的情緒,側頭看。
“炒你的菜去,都糊了!”
林雪春一手把女兒的腦袋瓜子扭回去,切了幾片香瓜送上桌。
晚六點開飯。
今天來得都是客人,兄妹倆連著王君懂事,撥了點菜自個兒回房間里吃。桌上只有大人們、男人們,酒菜接連下肚不帶停。
“多吃點,多喝點,回家倒頭一夜睡到天亮。”林雪春邊開酒,邊道:“別扭扭捏捏不敢動筷子,大半夜餓了,又來我家討飯菜。那就過了村店,一粒米都不伺候了啊!”
男人紛紛點著手指笑,接不上話。
不過酒精易上頭,不知誰起的頭,幾個大男人忽然搶著給宋于秋道歉。
左一句對不住,右一句窩囊廢,說的都是當年宋家夫妻倆被逼到絕路上,他們沒能幫上忙。如今宋于秋得知他們日子不好過,竟還主動介紹活計,他們實在心里過不去。
“我真是白眼狼啊。”
胖墩墩的男人捂著眼睛,“明明是我請你幫忙討木匠的錢,是我惹的罪。出了事兒白白連累你們擔著,東西全被搶了砸了,連宋哥你的手……”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吴江市|
新余市|
民勤县|
稻城县|
沂南县|
峨边|
廉江市|
买车|
聊城市|
宁南县|
河北区|
绍兴市|
南澳县|
扎囊县|
临猗县|
马公市|
公主岭市|
梅州市|
中西区|
黎城县|
东港市|
松江区|
郓城县|
依兰县|
宁河县|
若尔盖县|
龙门县|
万全县|
南平市|
福建省|
美姑县|
辽源市|
班玛县|
商河县|
富锦市|
靖远县|
海口市|
辽源市|
巴青县|
济宁市|
斗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