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醋王陸珣-《治愈偏執的他[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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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雨收了尾,夏天成為過往。
閱兵儀式當天太陽高掛,日歷上的寓意也不錯,因此被天氣預報播報員稱之為,整個九月里獨一無二的好日子。
更是北通大學難得的熱鬧日子。
未曾謀面的南北校區新生,穿著統一軍綠色的迷彩服,以班級為單位排成兩行縱隊,照著次序進場。終于實現了87屆的首次大匯合,個個看起來身姿挺拔,精神奕奕。
“我們學生看著都很有精氣神,是吧?”
年僅八十的校長滿頭白發,骨架很小。在陸以景與陸珣之間坐著,簡直不亞于兩頭虎豹中間一只大白鵝,襯衫白得反光。
“這回辛苦陸教官了,學生們年輕氣盛不大聽管教,真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他擔著校長的位置,人情世故的本領不亞于個人的文化素養。話剛出口便察覺到其中的偏頗,立刻補充說明:“陸團長公務繁忙,特地抽空來這兒參加孩子們玩鬧的閱兵儀式,也是有心了。”
陸以景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應該的。”
校長凍不怕似的,繼續樂呵呵地攀談:“原先想請陸團長親自出山,給師弟師妹們做個表率,沒想到您半路有事。那會兒軍訓沒有著落,愁得我睡不好。”
“好在陸教官愿意頂上,圓滿完成了這屆軍訓任務。要不是志向不在這塊,我看以陸教官的為人做派,遲早要趕上陸團長您呢。”
話說得挺漂亮。恐怕任誰都猜不到,最初主動提出幫忙軍訓的人,不是校長而是陸以景。
當時校方受寵若驚不到兩天,陸以景又中途改話,說是突然來了緊急軍務,無暇分身。直接把陸珣提溜出來,建議讓他先扛下總教官的職位,作為代替。
校長被擺了一道,換作旁人必然大怒。但他不但處處關照陸珣,還把面子功夫做到極致,不得不說是聰明人的做法。
聰明人向來值得給兩分面子。
瞧著陸以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陸珣憑著商人生存必要的圓滑,隨口客套:“北通大學名不虛傳,新有要素質有覺悟。除了個別學生體質偏差之外,都很好帶。要不是軍訓只有半個月,我看以他們的水準,遲早趕上正規部隊的士兵。”
“是嗎?”
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陸珣模仿他的局式,校長笑得更真心了,面上的皺紋全部舒展開來。他發現陸以景不好搭話,便更多去找陸珣談話,至少不會動不動就冷場。
這幅場景落在同學們的眼里,便是校長跟總教官交談熱切,身旁的陸以景慘遭忽視。
不過她們并不認識陸以景來著。
中醫學的進場順序卡在中間,位置準準對著主席臺。阿汀作為班長站在前頭,身旁男同學舉著國旗。
后頭兩個女生站姿保持不動,嘴皮子耐不住寂寞,偷偷摸摸動起來。
“校長左邊坐著的那個,誰啊?”
“穿著軍服就是教官唄。”
“咱們學校里還有這么俊的教官?”
語氣充滿懷疑,帶著一股‘天底下怎么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俊教官’的自信。
旁邊女同學伸長脖子看了看,是挺俊的,“說不定是北校區的教官,沒來過咱們這,你有通天本領也見不著啊。”
班主任可是私底下透露過的,為防萬一,很多年輕的俊朗的教官都被副校長調到北校區了,免得女學生芳心暗許,鬧出不該的笑話來。
“不對。”
女同學斬釘截鐵:”他憑什么坐在校長隔壁,還跟總教官一排?我估摸他們當兵的接任務,都要評成績上檔案的。那個肯定是總教官的上司,打分來了。”
他們是兄弟啦。
“他們好像是兄弟。”
阿汀腦袋瓜子里的真相,被身旁的男同學泄露出來:“你、你們說得那個是陸團長,總教官他哥,也是咱們本來的總教官。他不得空,才讓陸教官來帶我們的。”
“等等,等等。”
繞來繞去的總教官,女同學好不容易捋清楚,又變得更糊涂:“你是說,咱們總教官壓根不是總教官?那他干什么的,怎么就成了教官?你消息可靠么?“
“我住教官隔壁,不小心聽到的。”
男同學悄悄瞧著女同學,目光如閃電般靦腆收回。滿口支吾:“我、我只知道總教官當過兵,但現在不干這行。他是幫忙來鎮場子的。”
“難怪哦!”
堂堂的總教官三天兩頭不在學校,不住寢室,還穿西裝皮鞋大半夜出去玩耍。原來他只是幫手足盡職責的,這一切就有了合理解釋。
再去看兩個陸家兄弟,眉眼突然像起來。
不過。
“還是陸教官生得好看。”
男同學著急:“你昨天還說看不上粗魯的。”
女同學不以為然:“粗魯是粗魯,好看是好看,兩碼子事。再說陸教官頂多教訓北校區不服管教的學生,還有南培那賴子。算不上粗魯,這叫……魄力!沒錯魄力!”
她近視眼,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很有魄力的陸珣。忽而訝然:“教官怎么回事啊?他怎么拿著小賣部的鋼筆,那不是咱們女同學愛用的么?”
阿汀下意識抬頭望去,發現她們說得沒錯。
陸珣就坐在這兒,流暢的肩線上凝著一抹光圈。
陽光非常亮,非常清冽,親親熱熱依偎在他半張面龐上,發絲間留著一絲懶怠。仿佛晝伏夜出的貓,在大白日里難免犯困打盹兒。
一雙手好看到了失真的地步,分外的潔凈。淡藍色的鋼筆擱在指尖把玩,時而翻過來看看,時而反過去轉悠,輕巧靈活,周身泛著一層冷冷的光。
是她的鋼筆啊。
但又好像不僅僅是筆,而是一個縮小版的活生生的她。化作五指山下的孫猴子,百般掙扎逃不出桎梏。就只能任由他肆意撫摸著,在光天化日下擺弄。
太荒謬了。
阿汀看得心跳漏拍,快快挪開視線。
無意間瞥見陸珣微微偏頭、跟校長說話的側臉。唇齒動作輕微,看不出他在說些什么。只能看到他提了一下嘴角,眼睛不動,笑得不緊不慢,冷冷懶懶。
他這人呀,現在說話咬字都很清晰。偏在真正起心思的時候,反而不通過嘴皮子說話。僅僅用眼睛狠狠盯著你,一個字一個字深深刻進你心里,不容回避。
笑容也是。
越不走心越大方,笑容是陷阱,笑得你七暈八素得意忘形。沒能察覺到他心底冷冰冰的算盤,要不了兩天便會輸得褲衩都不剩。
光從這個方面來說,長大后的陸珣的確最適合走商路。
咦……
想著想著,驟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很了解現在的陸珣了?
阿汀稍稍歪了腦袋,下一刻撞上他的眼睛。
遙遙對視剎那定格。
“別看教官一個大老爺們兒,人高馬大,其實喜歡姑娘家的鋼筆哈哈哈哈。”
身后女同學的笑戛然而止,聲音好遠好遠:“教官是不是看著咱們這邊?不會我笑話他被他聽到了吧?”
“隔那么遠聽不到的啦。”
同伴的聲音更遠,輕飄飄:“臺下成千上萬個人頭,誰曉得他在看什么。你這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慌什么?”
是啊慌什么?
阿汀從一眨不眨的仰望中清醒過來,捏捏手指頭,企圖安撫住自己失控的小情緒。
看不到看不到。
臺下茫茫人海,看著他的視線少說上百,就算陸珣身上裝著感應器,也沒法精準就出她的。
不心虛,不慌不亂看看情況再說。
片刻后再把眼睛抬起些許,冷不丁再次撞上陸珣的注視。阿汀頭腦空了一瞬,只見那支引來萬眾矚目的鋼筆被他捏在手里,看似不經意的一抬——
就在這光天白日之下,它越過他的下巴,輕輕碰上他淡色的下唇。筆帽往下壓,還左右慢悠悠滾了兩圈。
絕對是故意的!
明知道筆帽上刻著名字,陸珣做出這種意味深長的動作黃后,還朝著她漫不經心的笑。這回的笑容可太走心,太小人得意了。不小心化解掉臉上的陰冷,分分鐘看呆后頭一群女同學,魂魄都被吸走了似的。
小姑娘低下頭躲避,濃密的睫毛發起顫兒。心里就特別懷疑陸珣被狐貍掉包了,或是開了葷的妖怪,妖得厲害。
她忽然臉熱,兩只耳朵紅得滴血。身旁男同學見著了,小心翼翼地問:“班長你沒事吧?”
其他女同學聞聲,也來關心她好不好。甚至驚動了教官,直到阿汀再三解釋自己沒中暑沒頭暈,這場風波才過去。
都是陸珣惹的禍,記一筆。
這時候已經入場完畢。
校方出來好多人發表軍訓結束的感言,教官這邊是陸以景上臺的,稿子簡短有力。接著便輪到各個班級上前演變陣型,爭奪最佳班級、最佳院系的名額。
徐潔在后頭太無聊,花錢收買了同學,又朝教官死皮賴臉,換到阿汀后頭站著。止不住地抱怨:“全校這么多班級,要站多久啊?想把我曬成人干直說好了,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別說啦。”
阿汀小聲提醒她:“說多了口渴,就更熱了。”
“熱了還會中暑,中暑還會暈倒。我剛才還想著,實在不行我就學林代晶那招,裝暈。結果你知道教官說什么不?”
“他損我!他說我們班都是女同學。男同學就瘦了吧唧的倆個,怕我摔在地上,他們使盡力氣拉不動我。留我躺在地上更燙,還不如老老實實站著。”
“我有這么重么?!”
徐潔嘰嘰歪歪一大堆,最后重重哼了一聲。氣呼呼鼓起臉,逗得前后同學們直笑。
正巧臺上一個中文系的女老師坐在話筒前,揚聲報出中文系3班。
一列長長的女子兵走到主席臺底下,演變成一方矩形隊伍。班長敬個軍禮,中氣十足喊道:“報告校長,報告教官,87級中文系3班應到52人,實到51人。”
只缺一個宋婷婷。
徐潔眼前一亮,悄悄往前挪三厘米,伸長脖子跟阿汀咬耳朵:“昨天下午考完試,有人給我賣宋婷婷的消息,開價兩塊錢。你猜猜她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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