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看看你-《治愈偏執的他[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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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被徐潔白眼一橫,沒好說出口。
徐潔翻臉比翻書快,一秒傲然笑起來,勾勾手指:“電話機拿來,我打個電話這事兒就不跟你計較了。”
“行行行。”
手忙腳亂的拿電話,徐潔撥通一個號碼,簡略把來龍去脈說了。一口氣討要到不少好處,這才高高興興回寢室里。
而阿汀在快熄燈爬上床時,無意間在枕頭底下摸出一封信來。拆開一看,內容是這樣的:
你好千夏。
有些話我沒辦法當面說,你大概也不愿聽,原諒我只能通過書信的方式告知你。
我出生于一個八口之家,底下三個弟弟。父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七歲爺爺重病在床,去年奶奶又患了癡呆癥。
我家家境很差,以至于我在娘胎里落下病根,這些年來在醫院花掉不少錢。這回上大學又讓家里背負了高昂的學費.....
不短的一段艱苦身世訴說,視線跳到下面去,阿汀看到最關鍵的一段字兒:
迫于無奈我必須爭取到班長的職位,爭取到助學金獎學金為我的家庭減輕負擔,讓我的弟弟們繼續擁有上學的機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覺得我別有用意。但能不能看在室友一場的份上,要是你沒那么需要班長的職位,能不能讓給我呢?
我會永遠感激你的,我的家人也會。
謝謝。
末尾不帶姓名,事實上也沒必要。
林代晶本人不在寢室,阿汀把信封塞回到枕頭底下,不想考慮這封信的真實度。畢竟是真是假都讓人覺得膈應。
翻了個身面對白花花的墻壁,比起班長不班長的,阿汀的腦海里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據了。
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啊。
喜歡。
醫務室里的對話不斷不斷的回放,想起陸珣當時就站在床邊上,低頭來看她。
眼皮落得低低的,只露出小半的黑沉難辨的眼珠。接著微微瞇起狹長的眼,散落的焦點聚起來,利起來。猶如老虎爪子噌一聲亮了出來,在光照下泛著冰冷的白。
剎那間的確生出一種,要被扒皮抽筋拆吃入腹,連根骨頭都要碾碎成粉末吞進咽喉里的戰栗感。
稍微有點兒恐怖。
那時候并不想被吃掉,所以下意識躲閃了。明明成功躲避開了,又不禁回想———
已經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怪物了。
是啊喜歡。
低沉的喉音近在咫尺,化作小小的舌尖,在耳垂邊緣舔呀舔的,留下一串濕熱滑膩的痕跡。
阿汀忍不住揉揉耳朵,再揉揉耳朵,反復確定陸續沒有躲在空氣里偷偷舔她。臉卻仍然發起熱來,連帶著眼瞳水光流轉,心臟砰砰砰的直跳。弄得整個世間就剩下他的聲音以及心跳聲似的。
“君兒。”阿汀皺眉問:”你有沒有聽到聲音?”
“啊?”
打電話的王君,正趴在床上奮筆疾書,頭也不抬地問:“你說什么聲音?除了電風扇跟徐潔的呼嚕聲,還有別的聲音么?”
書呆子不太說話,宋婷婷經常卡在關寢前回來。
徐潔捂著被子呼呼大睡。寢室里除了頭頂懸掛著的兩個老年大風扇,嘩嘩扇動外,只余下紙筆沙沙的動靜而已。
她們聽不見她的心跳聲。
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竟然能讓人大松一口氣。阿汀面壁思了又思,思不太通,隔著床桿子安安靜靜盯著王君看。
“君兒。”
“咋?”
傻子阿汀今晚不太對頭,看樣子又要來一番談心了。這么想著,一句話鉆進耳朵里:“你覺得我喜歡他嗎?”
“誰啊?”純屬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在寢室里提及陸遜的名字不太好,阿汀小聲的說:“貓。”
真誠補充:“很大的那個貓。”
“管他大的小的你不是一直都———“
等等。
筆尖狠狠劃過紙面,劃出一道呆板的直線。話語戛然而止,王君小心取證:“你說的是喵喵喵的貓,還是汪汪汪的貓?”
都不是。
阿汀歪頭趴在手背上,眼睛亮燦燦的:“學校里的。”
哦。
他娘的神出鬼沒會打架會爭寵,還會溜到女生寢室樓下、醫務室里頭哄騙小姑娘的那只貓是吧?
王君故作鎮定:“你剛才問什么來著?”
“你覺得我喜歡他嗎?”
震驚———!!
面前仿佛浮現阿汀傻乎乎上門去說我喜歡你的場景。接著陸小子就說好巧我也喜歡你好久了,接著她們開始拉小手走情人路,再接著挑個黃道吉日結大婚————
王君拿筆的手微微顫抖,要說話來著。
忽然啪嗒一聲燈熄了。遠處洗衣房傳來一聲驚呼:熄燈前能不能打個鈴啊?我頭洗一半燈黑了讓我怎么辦啊?!!
宿管大姨置之不理,上百把鑰匙串成串,掛在腰間拎在手上,上樓便推開520寢室一瞅:“林代晶宋婷婷不在是吧,告訴她們扣學分,初犯明天打兩千字的晚歸報告,晚上八點前交給我,不然上報給老師!”
再看看王君打的小燈,兇道:“熄燈睡覺,把燈給關了,新生軍訓晚上別瞎折騰!”
“知道了。”
王君收起本子燈筆。沒了燈,眼前全部黑下來,伸出五根手指頭都看不著。但不知怎的,老覺得阿汀那兩只眼睛在夜里閃閃發光,寫滿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這一天果然還是來了。
“阿汀啊。”
尾音拖得長長,摸一把不存在的胡須,王君試圖扮演中擁有大智慧的江湖外的智者。語重心長道:“這事我說不準,別人也說不準,只有你自個兒清楚到底喜不喜歡。“
不過越想越不對勁,“前兩天你還說他怪怪的來著,這么快不怪了??你想清楚點,男人都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嘴皮子拿來騙人。尤其喜歡挑你這樣傻的最好哄。”
“我不傻。”
阿汀軟聲反駁:“他也不會的。”
“好多年沒見誰說得準啊?”
“不會的。”
小白菜果真向著豬,王君想再多說兩句,門被敲響:“別說話別打擾其他同學休息!”
“耳朵貼到門板上了吧她。”
王君留下一句‘遲點說,等她走了再說’,接著扯起被子蓋住肚皮,三分鐘不到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
阿汀繼續自個兒琢磨。
差不多琢磨了整個下午,模模糊糊得出一個結論,七層的把握。拉著被子蜷縮起來,閉上眼睛繼續想,想到困了,也累得睡過去。
夜里接連做了一個夢,記不太清楚了。
大約就是陸珣說他好喜歡她,她硬邦邦說她不喜歡他,拒絕。這下大事不好,他生氣了,兇狠問她為什么半路不要他了。要是半路不要他,當初為什么要多管閑事來救他。
然后撲上來又舔又咬的。
弄得她血淋淋疼得慌,弄得他自己也褪掉一層皮,遍體鱗傷渾身血腥味,眼里滿是尖銳的刺。
刺得她心里更疼。
想說你別這樣了,我喜歡你就好了嗎?
滿臉褶皺的神婆奶奶,毫無預兆地冒了出來,指尖點著她的額頭,慢悠悠道:小丫頭本來過了天注定的坎兒,要是一時心軟亂說話,可就是自找的坎兒了。
當心緊著說話。
留下這句話就結束了。
光怪陸離一場夢,不知是否稱得上噩夢。
阿汀滿頭汗的醒來,軍訓勞累住身體,累不住腦子私底下轉悠,整個上午陸珣的聲音仍在糾纏。
很謹慎的藏住情緒了,大約沒藏好,徐潔還是瞧出來了,就在食堂排隊時笑話她:“大早上魂兒都飛了,軍姿站完休息了,就她木頭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看她根本聽不著我們說話。”
王君伸手過來晃,阿汀跟著晃眼珠,徐潔就捧腹大笑:“耳朵用不上了,還好眼睛用的上,還算有救。”
阿汀其實聽了,她們剛剛在討論食堂伙食。
軍訓頭兩天故意給學生下威風,食堂里統一打菜,半點葷腥見不著。今天恢復成普通樣的伙食,好歹有點排骨、肉末豆角類的菜,不過要交錢交糧票,摳門的很。
輪到他們打菜的時候,林代晶就在隔壁窗口打菜。她整個早上心情都很好,跟班里擠兌她的不少同學重新說上話了。這時更是笑得志得意滿,仿佛中了大彩票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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