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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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的,一聲咒罵隔著門板傳出,似磨破弦的大提琴,極低極啞,陰沉暴怒:“誰他媽在催命!”話音剛落,男士拖鞋趿拉地板的聲音便緊隨響起,一路從臥室逼近門前。
“……”
余兮兮受驚嚇,雙腿下意識往后挪。
電光火石間,門板被粗暴拉開了,與背后墻壁重重相撞,巨響震天——“砰”!老舊宿舍樓的天花板不堪重負,灰塵抖落,浮散在陰冷空氣中。
她呼吸一緊,眼皮子掀起。
秦崢站門口,那樣子,如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狼,渾身殺氣。薄唇干燥緊抿,黑眸里充斥血絲,兇殘,暴戾,像隨時準備一口咬死入侵領地的獵物。
而此時,門外那只小獵物正仰著脖子看他,大眼圓瞪。
“……”錯愕幾秒后,余兮兮的視線,不由自主往下移。
那男人只穿了條軍褲,上身**。暗光下,他結實賁張的肌肉性感延展,堅硬,有棱角,每一塊兒都是長年累月訓練作戰的成果,有生命力,咬在骨骼上,緊碩修勁,與在健身房特意練出來的完全不同。
胸肌健碩,腹肌有八塊,再下面,是兩條明顯的人魚線。
可這副血肉之軀仍不完美:它遍布各式各樣的傷疤,槍傷,刀痕,大片色澤偏暗結痂變色的皮膚……
余兮兮猛地移開眼,心跳飛快,兩頰漲得通紅。
秦崢安靜片刻,認出她,皺眉,語氣稍低緩幾分,帶一絲不確定:“余兮兮?”
“……咳,是我?!?
她點點頭,目光重新看向他的臉,打量著,再開口時語氣里透出一絲擔憂,幾不可察:“聽說你今天淋了雨,現在覺得怎么樣?沒事兒吧?”
秦崢臉色不善,“誰告訴你的?”
提起這個,余兮兮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身影,高挑干練,英姿颯爽。她對陳梳沒半點好感,靜幾秒,把手里的藥袋子遞過去,冷巴巴道:“哦,是陳梳少尉。她剛才來找過你,敲門半天沒人開,然后就走了,讓我把這袋藥轉交你。”
秦崢靜默,面無表情地回想,點了下頭。
之前那陣讓他幾度想砍人的敲門聲,原來是陳梳——云城軍區陳政委的女兒,他的同校師妹。
余兮兮見秦崢沒太大反應,更覺不高興,藥袋子直接往他腳下扔過去,說:“這是她給你的藥,趕緊收好,別白費了人陳少尉的一番心意!”
他垂眸,渾濁視線掃過地上的感冒藥,落回她臉上,“怎么,不高興?”
她翻白眼,“好笑。我不高興什么?”
“別的女人給我送藥?!?
余兮兮咬唇瓣兒,駁斥:“她要給你送藥是她的自由,我為什么不高興?”
“因為,”秦崢垂眸睨著她,懶散隨意,眉峰斜挑:“你吃醋?!?
“……”
話音落地,她慌神兒,白生生的臉瞬間更紅,瞪了他一眼:“二百五才吃你的醋,自己和你的藥待著吧?!闭f完一扭小細腰,轉身就走。
剛跨出三階,男人的嗓音從背后響起,淡淡的,“我真病了。”
“……”余兮兮步子頓住,回眸。
那高大身影斜倚門框,語氣帶著幾分玩兒味,說:“發燒,三十九度往上。你不留下來陪我?”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這番話帶某種暗示意味。
余兮兮被他瞧得心里發毛,雙頰滾燙,沒好氣地擠出兩個字來:“流氓?!闭f完加快步子,蹬蹬蹬跑樓上去了。
秦崢無聲勾了下嘴角,背靠門板,點燃一根煙。
耳畔,妖嬈的高跟鞋聲音遠離。
鑰匙窸窣。
門鎖開了,然后房門關上;咔噠咔噠,反鎖幾圈兒。
樓道的燈熄了,唯留煙身盡頭處的一點火星,暗紅忽閃,照亮那雙漆黑昏沉的眼。
今天白天,秦崢在大雨底下跑了七個鐘頭,回家之后就開始發燒。因他身體素質一向過硬,生病次數寥寥,所以云城這邊的宿舍沒有任何能用的藥物。
之前噩夢翻攪,好不容易得來的一覺,讓那只小呆貓壞了個徹底。
秦崢閉上眼。
頭痛欲裂,神思混沌,他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樁往事。
有些東西埋在心底,平時不觸碰,便以為已煙消云散,實際上卻是埋得更深,扎得更牢,在人最不防時迎頭一擊。
半小時功夫,地上已躺了好幾個煙頭。
最后一根煙抽完,秦崢吐出煙圈,轉身準備關門。卻忽的,
“那個……喂,你是不是真發燒了?”
軟軟嗓音別扭地響起。
他在黑暗中回頭,瞇了瞇眼;那女人換了身睡裙,粉色泡泡袖,裙尾及踝,外罩開衫,腳下是雙兔耳朵軟底拖,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
起風了,幾縷灌進樓道。
她俏生生地站在三樓,秦崢頭微抬,仰視的角度將好能看見裙擺飛起一角,小片雪白的小腿肚半遮半掩。
幾秒后,那人清了清嗓子,一副不大自在的模樣:“你是不是還沒吃東西呢,”然后若無其事地撓了撓頭,看別處,“我現在沒什么事兒,可以給你熬點兒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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