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四人一邊興致勃勃地說著一邊往前走,腳步都不由加快了幾分。 走過田埂,再往前就到了白鷺洲書院,一進書院,就能看到廊柱下刻著的書院規(guī)訓。 “望諸生,辭受舉止,皆渾厚質真,無浮華佻達之習” “望諸生,專心致志,以渾厚質直之姿,為崇實務本之學” “文行并修,明體達用,處為真儒”。1 除此之外,還有些看上去有點兒格格不入的大白話,諸如“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之類的。 這一路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交談著些什么。 再往前,就是那白玉廣場和禮圣殿,以及禮圣殿前的三道劍意。 對自己留下的這三道劍意,常清靜不是很感興趣,低聲請辭之后便下去了齋夫那兒報道。 原道堂內。 桃桃趴在桌上,痛苦地打了個哈欠。 自從當初和常清靜決裂之后,她也就失去了跟著謝濺雪的意義,主動向謝濺雪辭別。 本來她打算是建成書院之后,就去找瓊思姐姐的,奈何張瓊思以為她一時半會兒歸不了隊,與小揚子、蛛娘天南海北地又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沒辦法,她只能暫且待在洞庭,將全身心都投入在了建設白鷺洲書院上。 雖然在宋先生建設書院的過程中,她提了不少建議,但書院建成后,她也必須得學習。 白鷺洲書院也按照學習進度的不同分了不同的班級,分別為上館、中館、下館。而就她這學業(yè)水平,只能分在下館。 低頭默默地在稿紙上胡亂畫了幾筆好,好不容易快挨到下課了。突然,學院的張先生冷不防地走了進來,桃桃渾身一個激靈,手上的筆戳歪了,在紙上拉出一條粗重的墨痕來。 不過張先生卻不是來主持紀律的,他身后竟然跟著個容貌陌生的白衣少年。 領著這少年走到臺前,張先生這才停下了腳步,目光在原道堂內環(huán)顧了一圈:“這位是新拜入我們書院的同窗李寒宵李道友,分入了我們下館中學習。” “李道友,你上前來,與眾人打個招呼。” 寧桃立刻就精神了,好奇地看著這抱著書的少年。 少年的上前一步,那淺色的眼眸在原道堂內掃了一圈,嗓音清冽如碎玉,復又垂下眼:“在下姓李,名寒宵,見過諸位道友。” 張先生微微頷首,又下了吩咐:“李道友,你就坐在……坐在……嗯……” 看到桃桃身邊空著。 張先生道:“坐在薛芝桃身邊吧。” 少年聞言順著張先生手指的方向抬起臉來。 他眸色極淡,落在桃桃身上的時候,桃桃心里驀地生出了點兒古怪的錯覺,但很快又對這位“轉學生”同學露出了個商業(yè)化的,無可挑剔的禮貌笑容。 少年抱著書,緩緩來到她身邊坐下,卻是一言不發(fā)地看向了前方。 桃桃忍不住多看了眼這位新來的同桌。 同桌兄長得可真好看吶。就是身子骨看起來好像不大好,有些病懨懨的樣子。 坐姿好端正! 這一節(jié)課下來,桃桃都有點兒心不在焉的,腦子里放空,神游天外。 這很正常。不論死了多少年,一朝重生,桃桃還是個高一的姑娘。身邊多了個陌生的新同學自然渾身別扭,忍不住頻頻留意。 作為“同桌”,她應該表現(xiàn)出對新同學的友善。可是,同桌兄太高冷,完全沒有給她釋放出善意的機會啊!! 桃桃屏住了呼吸,垂著眼看著這位新同桌的胳膊肘,心跳得有些快,不好意思地抿緊了唇,怎么都有點兒無所適從地別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位李寒宵李同學老是讓她想到了……常清靜。 曾經的暗戀有多狼狽有多可笑,桃桃垂著眼,郁悶地在紙上又胡亂畫了幾筆。 她已經不愿意多想了。 別看她面對常清靜的時候,還是一副平靜自若的樣子,實際上,只有桃桃才知道,這不過是她維持自尊的一種方式。她對常清靜的態(tài)度主要就是兩個字——“愛過”。 眼下她看開了,絕交了,只想好好生活。 這節(jié)課之后就是飯點。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桃桃立刻就把這位新同桌拋在了腦后,飛快站起身打算往齋堂沖。 卻沒想到,剛剛這一節(jié)課下來一直很高冷的同桌兄,卻主動開了口。 “薛……薛姑娘……”常清靜皺了皺眉,不大自在地低聲說,“請問齋堂在何處?” “啊??”寧桃愣了半秒,這才猛然反應過來作為新同學,李寒宵不知道齋堂在那兒是情有可原的。 “啊……啊!”桃桃立刻露出個作為同桌的友善笑容,歡快地說,“李同學,我?guī)闳グ桑 ? 常清靜抿了抿唇,目光不自覺地有些閃躲:“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