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寧桃略一思索,提筆。 常清靜面上微露遲疑,真情實意地為寧桃略感憂心。 小道士擰著眉。 他不知道桃桃今日為何非要和王錦輝比這書法,或許是年少心氣兒高,不滿眾人夸贊蘇甜甜,心生嫉妒之意。 他心中不贊同,正欲出言制止,目光落在這紙上卻微微一頓,竟然再也移不開眼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字,藏鋒險峻,瘦細挺勁,氣態高逸凌厲,一筆一劃恍若屈鐵斷金,能聽到那錚錚割金斷玉之聲,如傲骨凜凜的瘦梅,只叫人移不開眼。 寧桃寫的是瘦金體,當然是繁體的。 而那詩寫得卻是: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 我來問道無余說,云在青天水在瓶。” 王錦輝怔怔地念道:“我來問道無余說,云在青天水在瓶?” “桃桃,這詩我怎么從未聽說過,你竟會作詩嗎?”王錦輝肅然起敬地看著她。 寧桃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不是。這是我在書上看來的,在我們家鄉,我們那兒的姑娘都要上學?!? 寧桃說:“從小,我們老師,也就是私塾的夫子,就要我們背書?!? 王錦輝嚴肅起來,眉眼端正了不少。 可能是她字寫得好,又懂詩文,讓他不由微微側目,一想到之前自己竟然托大了,王錦輝便不由得臉紅。 或許是沒想到寧桃竟然真的寫得這么一手好字,蘇甜甜和常清靜俱都睜大了眼。 蘇甜甜張大了嘴,呆滯地看著她,“這字也太好看了!” 少女手上的星星手鏈一晃一晃的,亮晶晶。 常清靜則是徹底怔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像貓兒一樣,腦袋里恍若有春雷般,懵懵懂懂地炸開,緊盯著這兩句詩,若有所思,似有所悟。 這半年以來,寧桃一路跟著他走過了很多地方,一路風餐露宿,從來就沒一句怨言。 寧桃她……很奇怪,鼻梁上架的那一副“眼鏡”很奇怪,“書包”里的那些書很奇怪,那些書她就算再累也不愿意丟,每天都要看一看,偶爾拿紙筆對著這些書寫寫畫畫。 但她看到那些再平常不過的東西,卻又很驚奇。 看到雨后的虹,會高興到眉飛色舞,看著晚上的銀河,也會看入了神,甚至田埂的大水牛,她也能蹲著看上整整一刻鐘,這些隨處可見的東西,對她來說好像處處都是驚喜。 說得難聽點兒,就是,沒見過世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