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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建在水池邊，分隔兩兩間，外間藏書，里間放著桌案和躺椅。端木回春走進(jìn)里間，便感到一陣清風(fēng)順著水面出吹過來，透著濕漉的涼意。

    姬清瀾靠著躺椅看書，神色淡然，目光定在書頁上，半天不見移動。

    阿佩沖端木回春使了個眼色，然后指了指姬清瀾手邊的茶幾。上面正放著一只茶壺，兩只杯子。

    端木回春會意地走過去，拎起茶壺正要倒茶，就聽姬清瀾擺手道：“不渴。”

    門突然被重重地推開，辛哈滿臉怒色地沖進(jìn)來，但迎上姬清瀾的目光一下子又蔫了，小聲道：“你一個人走回來，不太好吧。”

    姬清瀾施施然地坐起來道：“我已經(jīng)向客人道了歉了。”

    辛哈訥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又有客人？端木回春不動聲色地退到一邊。

    姬清瀾道：“我與西羌武林毫無所知，又不懂西羌語，便是坐在那里也聽不懂，何必浪費時間。”

    辛哈道：“你聽不懂，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姬清瀾低頭，沉默片刻，方道：“我畢竟不是圣月教中人，有些事不知道也罷。”

    辛哈忙道：“你住了這么多年，難道還分你和我嗎？”

    姬清瀾道：“住了再多年，也只是寄人籬下的異客罷了。”

    辛哈一聽就急了，“你什么意思？難道，難道你要離開？我不許！沒有我的允許，我不許你離開！”

    姬清瀾皺眉道：“你是堂堂圣月教教主，怎能像個小孩子般耍無賴。我當(dāng)初來時說得明明白白，只是寄居此處，按月付租。你我不過是主客關(guān)系。”

    “誰要給你主客關(guān)系？圣月教不窮，不稀罕那點子錢！”辛哈怒吼。

    姬清瀾淡定地擦掉臉上被濺到的口水，淡然道：“既然如此，我立刻離開便是。”

    “不許離開，我說了不許了！”辛哈怒氣沖沖地來回走了好幾圈，突然指著端木回春罵道，“你，笨蛋，為什么不倒茶？”

    端木回春偷偷瞄了姬清瀾一眼。

    姬清瀾一言不發(fā)。

    阿佩忙跑上來，推開端木回春倒了杯茶，卻不交給辛哈，而是放在茶幾旁。

    辛哈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拿起茶杯，然后挨著姬清瀾在躺椅上坐下，喘了口氣，低聲道：“你別走，我什么都聽你的。你別走就好。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幫派送人給我，我不收就是。有什么你只管對我說，我什么時候不聽你的了？你讓我去打魔教，我不也去了么？”

    端木回春一怔。

    圣月教對上魔教竟然是……姬清瀾唆使的？

    這是為何？

    難道是為了藍(lán)焰盟的賬？可是當(dāng)初魔教是后來才加入圍剿藍(lán)焰盟的行列的，論起來，輝煌門和武當(dāng)更是罪魁禍?zhǔn)住楹尾会槍λ麄儯毆氠槍δЫ蹋?

    還是說，他想各個擊破？

    他心緒起伏，突然覺得自己身受重傷淪落異地說不定是上天安排的契機(jī)，讓他一手揭開這個謎題。

    “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姬清瀾臉色微緩，“打擊魔教是其次，與中原皇帝合作對你才是大大的有好處。”

    辛哈陪笑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的。”

    ……

    皇帝？

    端木回春覺得幕布被掀了一半，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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