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從喬以航和張知拜訪之后,室溫就一直保持在零度以下。 秘書從來沒想過自己當初擠破腦袋才擠進來的職位居然潛藏著和考察南極同等的危險。 她看著辦公桌上自己親手書寫的座右銘,暗暗為自己鼓勁。 習慣就好。 她一定可以的! 張識謙一出電梯,就看到那位平時業(yè)務嫻熟、笑容真摯的秘書正對著自己的桌子呲牙裂嘴,不由好奇地問道:“牙疼嗎?” 秘書倏地抬起頭,面部表情在抬頭的剎那綻放出笑容,“張助理。”張識謙曾經(jīng)在張復勛身邊當過一陣子的助理,以至于她現(xiàn)在都改不了口。 張識謙語重心長道:“牙疼就要去看醫(yī)生。” 秘書想說自己并沒有牙疼,但是這樣一來就要解釋自己剛才在做什么,想來想去,她決定用萬能型的回答:“習慣就好。” 張識謙見狀也只好由著她去,“父親在嗎?” “在的。”秘書想提醒他最近張復勛的心情不好,但張識謙已經(jīng)快手快腳地敲門進去了。 張復勛腦海中還盤桓著喬以航和張知當天說的每字每句。倒不是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真知灼見,句句在理,而是檢討自己怎么就這么輕易輸了氣勢。事后想想,明明每一句都能反駁回去的! “父親?” 張識謙差不多走到辦公桌前,張復勛才抬起頭。 “回來了?”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身體往椅背依靠,浮起大大的笑容,“蜜月過得怎么樣?” 張識謙笑道:“用掉了一半的積蓄。” 張復勛道:“你要還留在張氏,這點錢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張識謙知道他言下之意,打了個哈哈道:“幸好這輩子我只準備過一次蜜月,所以就算用光全部積蓄也沒關系。” 張復勛原本就沒打算能三言兩語勸他回心轉意,順著他轉移話題道:“敏淑呢?” 提起妻子,張識謙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坐了這么久的飛機,太累了,我讓她先回家。” 張復勛點點頭道:“你也應該回家休息。我這里沒什么事。” 張識謙拖過旁邊的椅子,坐在他的對面,試探道:“我聽說大喬和弟弟一起來過?” “大喬?”張復勛原本就對喬以航不滿,聽到這個不男不女的稱呼更加反感,“好好一個男人叫什么大喬?” 張識謙干咳道:“媒體給的。” “哼。人如其名,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雖然張識謙在來之前已經(jīng)從張知那里知道了事情大概的經(jīng)過,但他沒有想到張復勛竟然氣到這種程度,說話不由地更加小心道:“我覺得他對弟弟很不錯。” “你怎么知道?”張復勛瞇起眼睛,“張知讓你來的?” 這點想瞞也瞞不住。張識謙大大方方地承認道:“他跟我說了個大概。” “這種事情虧他好意思到處宣揚!”張復勛想想就更加氣憤,“除了你,他還和誰說了?” 張識謙賠笑道:“他還能和誰說?我們都是最親的人,要說當然也是和我們說。” “最親的人?”張復勛嘿嘿冷笑兩聲,不說話了。 張復勛的性格張識謙最是了解。 他發(fā)脾氣,就說明事情還有挽救的希望。他要是連脾氣都不發(fā)了,就說明他已經(jīng)鐵了心準備做什么事了。所以張識謙看到張復勛這樣子,反倒放下心來。 “我記得張家的家規(guī)好像是,如果繼承事業(yè),就可以自由選擇婚姻。如果選擇婚姻……” 他沒說完,張復勛的手就重重拍在桌上,“婚姻?兩個男人叫婚姻嗎?”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翻起來。 張識謙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等張復勛把書送到他面前,他才知道原來這本真的是《婚姻家庭法》。 “看看這里說什么,男女□□的生理差別,人類固有的性的本能,是婚姻的生理學上的基礎!”書上那句話被張復勛用紅筆重重地勾勒出來,在白紙黑字之間,分外扎眼。 張識謙的手指放在膝蓋上,在張復勛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敲擊了兩下,“但是家規(guī)說的是自由選擇婚姻,也就是說,可以選擇結婚,也可以選擇不結婚。而且張知是美國籍,美國有的州是許可同性結婚的。” 他猛然對上張復勛的眼眸。全身的怒氣仿佛都凝聚于瞳孔。張識謙幾乎能看到兩簇燃燒的火焰。 “你非得跟著他反我?”張復勛聲音仿佛沉在海底,壓抑得不能再壓抑。 張識謙知道,張復勛已經(jīng)在爆發(fā)邊緣。 “父親。”他嘆了口氣,放低姿態(tài)道,“為了畫畫,我很自私地選擇了事業(yè)自由。在張家這一代只有我和張知兩個人的情況下,將所有責任丟給了他。所以,婚姻自由是我唯一能為他爭取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