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帝都風云之□□-《美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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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何子衿比阿念更早接收到一個信號,那就是:江行云侯爵與馮飛羽將軍是帶著三千海軍來朝的。
何子衿還說呢,“不是說江侯爵夫妻是奉旨回帝都給長子辦大婚禮的么,怎么還帶了海軍回朝?”何子衿不知為什么,大概是上輩子劇刷多了,第一反應就是,這對夫妻怎么帶兵回來了。
阿念卻是未甚在意,道,“聽說是陛下想檢閱海軍,頭一年親政么,陛下興致很高。只是,陛下身在帝都,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去江南,便令馮將軍帶了些海兵回來,陛下準備親閱。”
何子衿總覺著哪里奇怪,卻又說不出來,畢竟,這是陛下親允的,何子衿也就沒再多言。
主要是,她與阿念在郊外,阿念教書每天都有課程,何子衿這里,隔壁吳太太病了,何子衿得去探望。
何子衿看吳太太消瘦了許多,也聽雙胞胎說了吳家的事,吳太太娘家一意要與帝都曹家連宗,吳夫子這性子,向來說一不二,又是天生的不會說好話,當下就與大舅子退了兒女親事,兩家也不復往來。吳太太心里怎能好過?
吳太太倚在床間,臉色臘黃,何子衿忙問吃了什么藥,請的哪位大夫,吳姑娘就在母親身邊侍疾,輕聲答了,何子衿聽說是請的聞道堂附近的竇家藥堂的大夫,也便放下心來。竇家世代行醫,如朝云師傅身邊的竇太醫便是如今竇氏族長的親弟弟,竇家醫館在城中頗有名氣。
何子衿勸吳太太道,“竇家藥堂的大夫醫術還是好的,我看你,就是心思太重。”
吳太太嘆道,“我恨不能一身劈作兩半。”
何子衿寬慰她道,“你這樣想就鉆牛角尖了,吳夫子什么性子,別人不了解,妹妹還不了解,說話是硬。只是要我說,越是說話硬的人,心地就越軟。那不過一時氣話,妹妹想一想,吳夫子只是話難聽,心地其實是好意,他呀,是盼著岳家平安,方如此激烈。倘是不相干的人,或是吳夫子不在意的人,他哪里會去多這個嘴?就是曹舅爺那里,曹舅爺無非是想于官場上更進一步,也是為子孫前程考慮。姑舅親姑舅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哪。他說不來往就不來往了?男人一時的氣話,哪里能信?介時大郎二郎過去喊舅舅,曹舅爺能不應?曹公子過來喊姑姑,妹妹你能不答么?要我說,這些男人也是好笑,一時斗氣的話竟也能當真。說到底,都是好心,卻是沒把話說好,也沒將事做好。妹妹你又是個細致人,心細,一個是夫家,一個是娘家,最難做的,可不就是妹妹么。只是,妹妹這里雖難做,可調解兩家的關系,還不得靠妹妹么。如今,妹妹你先躺下了,吳夫子正在氣頭上,豈不得多想,定是岳家不聽他勸,方把你氣壞了?曹大舅更得心疼妹妹,怕是得說,定是吳夫子不體貼,方至妹妹病倒,如此一來,他們郎舅二人,更得多些不滿呢。倒不如,妹妹養好了身子,找個中人,兩相勸上一勸,這也不是什么解不開的仇怨,說開了,也就好了。”
何子衿寬解人絕對是一把好手,吳姑娘也道,“是啊,娘,江伯娘說的在理,阿舅最是疼我們,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性子,只是倆人都在氣頭上,一時誰都拉不下臉來,這才僵住了。”
吳太太原本好些了,一看到閨女,想到閨女退掉的親事,又傷感起來。一面拭淚,一面點頭,“娘曉得,放心吧。”
何子衿見狀,焉能不知道吳太太的心事,給吳姑娘遞個眼神兒,吳姑娘便道,“我去外頭看看娘的藥,麻煩伯娘陪我娘說說話,我娘就是心里難受,病才一直不見好。”
吳姑娘出去,何子衿方與吳太太道,“論理,我不該說這話。只是,我也是有閨女的人。做娘的,哪個能不為閨女著想呢。我看,妹妹的心病,一半兒在阿靜的親事上。”
吳太太嘆道,“我們阿靜,也不知怎地這般命苦……”
何子衿道,“我看阿靜神色倒比妹妹還要好些。”
“她是怕我擔心,不肯說罷了。”吳太太道,“嫂子也是有女兒的人,我家阿靜,沒有半點兒不好,如今這退了親事……其實,退親之事,并不與阿靜相關,可以后再議親,倘男方知曉你女方是退過親的,必然要看低的。”
何子衿還以為吳太太是不舍曹家侄兒呢,原來吳太太是擔心閨女以后議親的事,何子衿便明白,吳太太也并非一條道走到黑的人。何子衿道,“要是那樣的淺薄人家,咱們根本不把阿靜嫁給他,他還想跟咱們議親,那不是做夢嗎?”
何子衿道,“阿靜這樣的好閨女,難道還愁親事?再者,閨女的親事,原就與兒子不同,兒子這里,是咱們往家里娶進媳婦,閨女是嫁出去的,故而,更得慎重。我這也是老生常談了,先不論貧富,先看門風人品。我說這話并非他意,我也不是單單這樣要求女婿家,就是我娘家幾個弟弟議親,我舅家表弟們議親,再有我家阿曄議親,我也都與親家說過的,我們家的男孩子,再不會納小,就是小夫妻兩個過日子。我家是寒門出身,少時也見過大戶人家多妻妾,反正,我是過不了那樣的日子,我們家的孩子,也不是那樣的人。就是我們阿曦議親時,我也與親家提了這事兒,親家愿意,阿曦與阿珍的親事方才定下。咱們閨女,在家雖不是穿金戴銀仆婢成群,可也是咱們放在心尖兒上呵護著長大的。阿靜原本的親事,你們是姑舅親上加親,以往我不好說,如今這親事既然取消了,我就多說兩句,曹公子固然出眾,才干沒的說,文章也做的好,為人更是圓融,相貌亦生得好。可要我說,曹公子卻不若吳夫子,吳夫子與妹妹夫妻恩愛,家無姬妾,一心一意,縱是性子有些執拗,可說來,人無完人,誰就樣樣都好呢?曹公子這樣的人品,以后前程自是沒的說,可我聽說,他現在身邊已有通房。雖則說妻妾有別,我總覺著,看著丈夫去別的女人屋里睡,看著他與別個女人生孩子,哪個女人心里能好過?便是那些史書上標榜的賢良人,難道就真的從無生怨?更不必說,有些內宅瞧著一團和氣,實際上刀光暗影,一個個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倘是這樣過一輩子,又有什么意思呢?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阿靜的親事,未嘗不是如此。”
吳太太撐著精神與何子衿請教,道,“這要是跟男方說,不準女婿納小,不是顯著嫉妒么。”
何子衿笑道,“要是男方真的愿意,這算什么嫉妒呢?我也有兒子,妹妹也有兒子,做親娘的,有幾個不是盼著兒子媳婦好生過日子的,難道今兒給兒子安個小妾,明兒送兒子兩個通房,要是這樣的母親,我不知是個什么意思了?不說別個,男孩子,過分縱欲對身子就不好。何況,做娘要真是心疼兒子,該盼著兒子的日子過好,什么是好?有些人可能認為兒子姬妾成群是好,人家非要那么想,咱們也沒法子。可我不是那樣想,我認為,兒子功業暫且不提,都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說的倒是內闈家事,難道夫妻恩愛,兒女雙全,家里太太平平的,就不是好了,這是大好。男人無后顧之憂,方好進取功業。不然,成天家里雞飛狗跳的,這樣的人家,我反是沒見過有幾家太平到底的。”
何子衿陪著吳太太說了許久的話,方告辭而去。
何子衿又讓阿念勸一勸吳夫子,道,“沒他這樣辦事兒的,怎么就好端端的話不會說,張嘴就要噎死人呢。一點兒不知體諒別人,他斬釘截鐵的跟著岳家斷決關系,有沒有問過吳妹妹的意思?就是吳妹妹性子好,把他給慣的,要擱我,我早把他那臭嘴給他縫上了。”
阿念道,“吳老弟就是嘴上不饒人,心真是好心,心思也正真。”答應勸說吳夫子。
吳夫子要是好勸,那也不能得個狷狂的名聲。阿念這么會說話的人,硬是沒勸動吳夫子。吳夫子堅決就認為自己是對的,還舉例,“你看曹外戚家,那是什么樣的人品,剛成親就能打死新媳婦。舅兄要與這樣的人家連宗,我能不攔著?他不聽我的,可見與我非同道中人,不來往就不來往,我還怕他怎滴。”完全不想想家中妻子的感受。
阿念道,“你怎么會怕他呢。咱們是一樣的人,我勸你難道是為了別人,哎,你總得為弟妹想一想。還有侄女兒,剛退了親事,心下必是不好過的。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多疼妻兒,你說是不是?”
吳夫子道,“我家內子一向賢惠,定能想得明白。我家阿靜性子也聰慧,定能明白我的苦心。我早看那小子不順眼,還沒娶親呢,就弄一屋子丫頭。我能把閨女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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