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北昌行之七十八-《美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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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笑道,“這么近的音,絕不是別人家,定是咱家放的。”
翠兒笑道,“我們當(dāng)家的早就提前預(yù)備了炮仗,想著大爺這科必中!”
何老娘道,“去跟小福子說,都放了,待明兒再買些,預(yù)備著春闈時用。”
阿冽:壓力山大!
阿冽壓力大不大,家里沒人當(dāng)回事兒,反正家里只說能中的吉利話,什么,可能不中啊,下場試試水深水淺啥的,根本沒人說。不多時候,報喜的就來了,這些事何家都是做慣了的,非但何家每人兩個大紅包,余幸喜悅之下也包了大紅包,一人一個,份量很是不輕。那報喜的更是好話不盡,笑鬧一時,方辭了去。
何家是去貢院看的榜單,阿念何恭就是在衙門里得的榜單,桂榜的榜單,不必交待就有人抄了來。阿念一看,小舅子金榜題名,不由一笑,底下人哪個不是心明眼快的,紛紛恭喜了一番,還說阿念當(dāng)請客。有這等喜事,阿念如何會小氣,中午就一道去北昌府最有名的館子平安飯莊吃的席面兒。何恭那里更不消說,何恭這位學(xué)政,還因兒子秋闈的避諱,沒有參加今年的秋闈工作。如今兒子得中,何恭也受了上上下下的一番恭喜。今日今時,不知多少人流下了喜悅的淚水,又不知多少人因落榜而抑郁長嘆。
何家直熱鬧了一整日,何恭回家時,江仁胡文兩家子還沒走呢,江仁胡文是晚上來的,都說,“知道阿冽中了,鋪子里不論掌柜還是伙計,一人加一月月錢。”
阿冽亦是滿面喜色,笑道,“還是先生說的對,多準(zhǔn)備這三年,心里就有底。”
阿念笑,“夯實了基礎(chǔ),春闈亦可一搏。”
江仁道,“阿冽你們?nèi)サ鄱即洪潱环僚c我們商隊一道走,如今一路上飲食住宿都有人安排。商隊與你們一道,也可省些關(guān)卡麻煩。”要知道,古時舉人赴考,拿著考憑便可在驛站安歇,沿路更無官兵為難。
阿冽道,“那極好,待我聯(lián)絡(luò)一下,看有多少同窗一并去帝都以備春闈。”
何恭不禁問江仁,“這都重陽節(jié)了,天兒這么冷,你還要去帝都?”
江仁笑道,“這次回帝都,不是我領(lǐng)隊,是阿水哥領(lǐng)隊。”說著又道,“都忙暈了頭了,姑姑姑丈有沒有給沈家外祖捎帶的東西,正可一并帶去。”
沈氏忙道,“有。”又說,“這離得遠(yuǎn),平日里無非是央驛差送幾封信,東西可是很久沒送了,我可得好生收拾收拾。”
何老娘道,“收拾些輕便好帶的,不然東西太多,就走得慢,何況這天寒地凍的,豈不拖累腳程。”
沈氏笑道,“母親放心,我曉昨。”
阿冽這番高中,闔家喜悅不盡。三姑娘在回家的路上就與丈夫道,“孩子家,還是得念書,才有大出路。”
胡文笑,“也得看孩子自己個兒,倘是這塊兒材料,沒有不讓他們念的。我看二郎書就念的不錯,三郎年紀(jì)尚小,不過,瞧著也是個聰明的。”
三姑娘道,“別光說小的,小的以后有的是時間念,重陽這展眼就到說親的年紀(jì)了,倘能考個秀才出來,親事上就能更進(jìn)一步。”
這么大冷的天兒,弟弟們都隨父母坐車,重陽不怕冷,每次出門都是騎馬的。聽父母在車?yán)镎f話,重陽不禁哀號,“娘你還是叫二郎三郎念吧,我不是那塊兒料。我像我爹,做生意還差不離。”
“就是做生意,多念些書,人家還說你是儒商呢。做生意你以為就不用念書了?干啥都是多念些書好!”三姑娘想到長子念書上不大成就心生郁悶。
重陽見她娘啰嗦個沒完,哼哼兩聲,識趣的不再多說。
三姑娘一直為長子的課業(yè)發(fā)愁,何琪則無此愁悶,何琪的愁悶在長子的身體上,“唉,這念書自要用心,可要依我說,身子比念書更要緊。倘身子不成,念再好的書有什么用?你看重陽,多壯實,我瞧著重陽就高興,尤其吃飯,那吃手,真叫人喜歡。你看咱們大寶,在誰家吃飯都那樣,一根一根的,這哪里成?沒事兒了也不說出去跑跑,煅煉下身體,總窩在屋里念書。你聽何家嬸子說了沒,就嬸子家隔壁鄭大爺,就是總悶屋里念里,書念的不錯,身子骨兒悶的不成了,這回秋闈,自貢院出來就是高熱,求醫(yī)問藥的折騰了半個月,身子好了,榜也沒中。聽說,這鄭大爺又病了。我不愁大寶兒這念書,這孩子,自小就知道用功,你沒事多帶大寶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別叫他總悶著才好。”
江仁倒不大關(guān)心兒子的學(xué)業(yè),不過,兒子的健康他肯定是很關(guān)心的,江仁道,“你這話是。”又說,“大寶也玄,當(dāng)初你懷著他時,沒少雞魚進(jìn)補,生下來也頗是肥碩,怎么倒起長越竹竿呢。”
何琪嘆道,“要不說叫人發(fā)愁呢。”跟丈夫商量著,要不要買些燕窩給長子吃。
江仁出身尋常,對于燕窩人參一類東西,一向當(dāng)藥來看待的,江仁道,“不用吧,孩子還小,吃這些藥材進(jìn)補,別補壞了才好。”
何琪道,“我想著,托子衿妹妹請竇大夫人給咱們阿仁把一把脈息,看如何調(diào)理,趁著孩子還小,把身子骨兒調(diào)理好,不說以后考功名的事,就是成親娶妻,也得好身子骨兒不是。”
江仁道,“我去與子衿妹妹說,介時請竇大夫開些藥膳,不論多名貴的,不惜銀錢,能吃好就成。”
何琪點頭,很是為兒子調(diào)理身體下了一番決心。
何子衿阿念這正經(jīng)的姐姐、姐夫,自然也是阿冽高興,一路回了家,倆人心情仍是大好。連阿曄阿曦都覺著,舅舅成了舉人,他們做外甥做外甥女的也是超級有面子的呀。
何子衿倒是沒想到還收到了周太太的厚禮,周太太笑道,“果然那金符和那及第粥是極靈驗的。”
何子衿笑道,“這是你家三郎書念到了這份兒上,倘他課業(yè)不通,再靈驗也沒用。”
總之,周太太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自來,有得意人,就有失意人,如鄭家,看何冽中了,何家上下這般歡喜不盡,初時只是心下稍有妒意罷了。不料后來聽鄭家姨奶奶一席話,可是把鄭太太氣個仰倒,鄭姨奶奶道,“虧得太太親自端著粥去何家問,妾身聽聞,那及第粥,咱家做的味兒就不對。不然,咋能不靈驗?zāi)兀∵€有,虧得還是鄰居呢,何家就請了周家公子來他家喝粥,咱們就住對門,何家就沒這么句話也叫大爺過去喝粥。妾聽說,何家還有一種金符,極靈驗的,何家就給了周公子,也沒給咱們大爺!”說著幽幽一嘆,“也是,誰叫人周家是正六品通判家,咱前老爺只是從七品司庫呢。”
這一嘆,直嘆得鄭太太心頭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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