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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北昌行之六十一-《美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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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冽心下覺著媳婦賢惠,難免也有些不舍,小兩口很是膩歪了一回,阿冽這才隨著父親去了。

    沈氏開始伺候月子,其實,伺候月子也并不勞累,主要是現在家里都過得不錯,家里丫環婆子有的是使喚的,沈氏主要是晚上陪著三姑娘一屋睡,三姑娘有什么動靜兒聽得到。三姑娘這是第三胎了,生得很順利,恢復起來就快。待三姑娘出月子時,那身條兒,也就比做姑娘時稍稍圓潤了一些罷了。江太太都說,“這也忒瘦了。”又問三姑娘奶可夠吃。

    三姑娘笑,“月子里每天喝下奶的湯,三郎現在小,有時吃不了,我都要擠出一些來。”

    江太太這才放心了,她兒媳婦也不胖,倒不是擔心兒媳婦,主要是擔心孫子的口糧,怕母體瘦了,喂奶時不夠,將來孩子吃不飽。

    三姑娘剛出了月子,何琪就發動了,連接生婆子都說,“府上真是人丁興旺。”那滿嘴的好話簡直沒個完,主要也是胡文江仁打賞起來十分大方,這婆子很是發了一筆小財,打自三姑娘生產前她就被接到縣衙住著,如今何琪都生產完了,婆子還得住著,等著為縣尊太太接生。嘖,為縣尊太太接生哩,這體面,縱一分賞銀不得,白叫她做,她也愿意的。主要是,體面啊!當然,縣尊大人不可能委屈了她,待江仕家三寶洗三禮結束,仍住這婆子繼續在縣衙住著,等著給子衿姐姐接生。

    何子衿生產時,孩子們對于新生兒的期盼基本上就等同于零啦,因為,重陽抱弟弟三郎,結果,被尿一手。大寶見重陽事故了,自己就長了心眼兒,對他弟三寶是只可遠觀,用江仁的話說,“說句話離三寶一尺遠,就怕三寶尿他身上。也不知事兒怎么就那么巧,媳婦晚上給三寶換包被,二寶過去逗三寶,三寶咯咯一笑就尿了。不知怎么那么準,正泚大寶一臉。把大寶難受壞了,險把個臉洗破了。”

    何老娘哈哈直樂,“童子尿還是藥哩,大寶不懂行。”

    何子衿扶著肚子笑道,“有什么不懂的,人家大寶的尿一樣的童子尿。”

    屋里人又是一陣大笑。

    最慘的是二郎,他被他弟拉身上了一回,二郎據說都發下狠話,再不抱他弟了。

    大家正說著孩子們的趣事,何子衿覺著興許是自己笑得太厲害,一下子把羊水笑破了,虧得她有經驗,扶到產房時,住府里的接生婆子也到了,熱水什么的,廚下就有,只是還得再燒,于是,廚下自有一番忙亂。

    阿念得了信兒跑回來,在屋外頭等了半個時辰,子衿姐姐就生了。何琪還在坐月子,余幸三姑娘江贏進去瞧了瞧孩子,這雙生子雖好,只是個頭兒大小都無法與一胎的相比了。個頭兒就偏小,好在兩個孩子哭的十分帶勁兒。三姑娘就笑了,“這嗓子可真亮堂。”

    何老娘把剛洗過,裹了小包被的小家伙接了一個抱著,細細端量一回重外孫的眉眼,點頭,“堂音好,一看就是個精神抖擻的小伙子啊。”

    沈氏抱了另一個,笑與婆婆道,“老太太看,這眉眼真是生得一模一樣。”

    余幸不敢抱,站在旁邊兒瞧了瞧,對于新生兒的小丑樣兒,余幸經過三姑娘家的三郎以及何琪家的三寶都有心理準備,大姑姐這對雙生子,比三郎三寶強不到哪兒去。不過,余娘也知道,孩子生下來基本上都是皺皺丑丑的樣子,待褪了這層奶皮,就圓潤飽滿了。余幸笑道,“眉眼生得像姐姐。”

    何老娘說,“兒子多是像母親的,一般閨女像父親。”

    沈氏又開始給閨女伺候月子,兩個小家伙的洗三禮剛過,何恭阿冽就帶著書吏隨從們回了沙河縣,何恭見著倆外孫,自是喜不自禁。就是阿冽,也是把倆小外甥看了又看,看得余幸更加心焦自己肚子了。

    家里一下子添了四個孩子,不過,余幸最喜歡的就是大姑姐家的雙生子,大姑姐在月子里,她也每天都會過來看一看。她不大敢抱,但,每次都要看好久。換尿片什么的都愛看,沈氏看她這樣喜歡,現在婆媳關系好了,也會教媳婦,怎么給小娃娃換尿片,裹包被。余幸很樂意幫忙,簡直就是三流小說中的情節,余幸抱著老三要給老三把尿,把半天,沒動靜,余幸還說呢,“興許是沒尿。”抱起來要把老三擱回炕上,老三就尿了。雖包了尿布,裹著包被,也尿濕了余幸的衣裙。沈氏眼睛一亮,連聲道,“吉兆吉兆!”

    不管吉不吉兆的,余幸得先去換裙子了,回了房,田嬤嬤也是滿面喜色,笑道,“姑娘,這可真是好兆頭。”

    余幸臉上微微一紅,她能說她搶著抱孩子就是等孩子什么時候撒尿給她個吉兆的么,余幸在丫環的服侍下換了衣裙,笑道,“這也是人們說說的,哪里就準了。”

    “如何就不準呢?”田嬤嬤道,“以前聽莊子上的人說,時常有剛成親的小媳婦被孩子尿身上,轉過頭就有了身子的。還有,我聽說,當初咱家老爺太太剛來北昌府時,那會兒咱們三爺還小,太太帶著三爺去張大人府上,他家大奶奶成親好幾年沒動靜兒,見著咱們三爺那樣聰明漂亮的孩子很是喜歡,就抱了抱,這一抱,接著就有了身子,你說奇不奇?都說是三爺帶給何家大奶奶的好運道呢。”

    佛手道,“這事兒我也聽說過。何大奶奶為著這個,咱們三爺過生辰時,還找了個金項圈送給三爺。”

    聽二人這話,余幸自是高興,笑道,“那就盼著應了你們的吉言。”

    沈氏對兩個小外孫喜的愛不過來,連何老娘也是每日都要過去看的,三姑娘過去時都會抱著三郎,何琪出了月子就抱著他們三寶,四個孩子差不多大,放在一處甭提多招人喜歡了。

    只是,阿念想給孩子們取名的事又泡湯了,因為何子衿出月子后,吃過滿月酒,擇了個中午太陽暖和的時候,把孩子圍嚴實了,與阿念一道抱了孩子過去給朝云師傅看一看,朝云師傅房間暖若三春,一見兩個小家伙,朝云師傅就笑了,笑,“阿曦阿曄生得眼睛像你,鼻子嘴巴都像阿念。這兩個,鼻子嘴巴都像你。”

    何子衿笑道,“祖母也這樣說。兒子一般多像母親的。”

    朝云師傅頜首,“正好阿曄阿曦都大了,該正式念書了。”意思是,有這兩個寶寶,朝云師傅又可以養了。

    何子衿:是她意會錯了朝云師傅的意思么?

    朝云師傅:完全沒有意會錯!

    阿念:又要搶我家孩子!朝云師傅你上輩子不會是人販子投的胎吧!

    然后,朝云師傅給了兩塊玉,一則刻以昀字,一則刻以晏字。

    于是,兩個寶寶的名字就定了,老三大名江昀,老四大名江晏。

    然后,可想而知阿念爸爸看到這兩塊玉佩的感覺了。阿念那怨念之深,回家都憋不住,直接就同子衿姐姐抱怨出來了,阿念道,“朝云師傅也是,阿曄阿曦的名字就是他取的。老三老四,起碼留一個給我啊!”

    何子衿道,“名字誰取不都一樣么。”

    “這怎么一樣。”他兒子!他閨女!取名權應該是他的!總有人越俎代庖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過,阿念取的名字也沒浪費,胡文在三姑娘剛有了三郎時就說把孩子們的大名兒都取出來。如今三郎滿月酒都過了,眼瞅快年了,名兒還沒取好呢。尤其看到人家江昀江晏的名字,胡文覺著,還是阿念這探花郎取的名字有意境,就托了阿念。

    阿念問,“阿文哥,重陽他們從哪個字的?”大戶人家一般規矩多,如阿念,他反正沒親族,故而,給孩子取名自己就能做主。如胡家,名子頗是有講究。

    胡文道,“這個你看著取就是,無所謂,我們家嫡出的按家里輩份取,庶出的隨便,按不按都沒關系。”這話也就是胡文現在也算事業小成了,說起來才覺著不苦逼,以前胡文每想到此事就苦逼的不得了哩。

    阿念現成就有好名字啊,阿念道,“那不若就從日字上取,日為太陽星,有正大光明之像,最好不過了。”

    胡文很是愿意,想著阿曄阿曦他們都是從日字上取的,孩子們自小在一處,比親生的兄弟姐妹也不差什么的。便道,“你有學問,給我想幾個好字來。”

    阿念簡直信手拈來,把先時給自家老三老四取的名字就送給胡文了,然后,又添了一個明字。于是,重陽、二郎、三郎的名字就分別為:胡曜,胡曉,胡明。阿念還給解釋了一回,“日、月、星,均稱為曜,重陽是大哥,取這個名字,最為穩重。這個曉字,有破曉黎明之意,又有明曉事理的意思,希望二郎以后成為明曉事理的孩子,不管做什么,以后縱有坎坷,都能否極泰來,順順當當的。明字,就取光明,明白之意。三郎是小兒子,上有大哥二哥,他只要做個明明白白的孩子就行了。”

    胡文覺著,自己這兄弟真不愧是探花,就是有學問啊。胡文還特意謝了阿念一席酒,回頭把孩子們取大名的事同三姑娘說了,三姑娘道,“阿念學問深,這名字必是不錯的。”什么好啊賴的,重要的是,兒子們終于有大名了。

    何子衿生孩子生得順順當當,坐月子也坐得順順當當,就是生產過后腰間的贅肉就得靠以后慢慢減下去了。當然,臉也圓了一圈兒,何子衿每每攬鏡,總埋怨她娘把她營養太過。沈氏笑道,“別不知好歹了,你一生就是兩個,營養差了奶水就供應不上,豈不是要餓著孩子。這會兒急什么,待孩子斷了奶再減些肉就成了。你現在也不胖。”又說,“現在真是日子好了,我生你的時候,身邊就一個翠兒,你祖母身邊一個余嬤嬤,周婆子既要管著做飯打掃院子收拾雜物,那會兒是你外祖母過來給我伺候的月子。每天你那尿布是洗了一盆又是一盆,你外祖母和余嬤嬤輪替著才洗的過來。現在多好,有的是丫頭婆子,要吃什么,雖說山珍海味沒有,雞魚肘肉也是管夠的,你倒還嫌棄上了?”

    余幸笑道,“要是姐姐顧不過來,不妨尋兩個可靠的奶娘。”

    何子衿笑,“當時生阿曄阿曦的時候,就怕是兩個,奶水不夠吃,當時你姐夫就想尋奶娘。他們倆那時還好,初時是夠的,到五六個月的時候,就有些不夠了,不過,那會兒就能添一些輔食,吃奶便少了,就沒用奶娘。”

    余幸點點頭。

    何子衿出了月子,沈氏再不多留,就同丈夫回了北昌府,丈夫還有公差要交呢。

    俊哥兒因明年要雄心勃勃的考案首,也一并回去用功了。

    何子衿已是把年禮都預備了出來,就讓父母一并帶回去。還有三姑娘給預備了,足足兩車。沈氏道,“這么些,可怎么帶回去?”

    何子衿笑,“余鏢頭他們要去州府的胭脂鋪子送貨,索性多著幾人,也就是了。”

    也是天意使然,不然,何恭出門頂多是多帶幾個家仆,何況這次有好幾個書吏相隨,就是家仆也沒多帶。因著有閨女和三姑娘給的年貨,東西多,便同余鏢頭幾個一道了。

    不過兩日,余鏢頭就護著何恭沈氏夫婦回來了,連帶著幾個書吏,瘸的瘸,拐的拐,基本上身上都帶了傷的。阿念不由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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