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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北昌行之五十七-《美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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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娘的話,“過日子窮啊富的,高興就是好日子。”

    余家也很不錯,孫女與孫女婿感情好,而且,余巡撫抽空看一回孫女婿的文章,覺著進益頗大,還格外叮囑了一回老妻,“同阿幸說,別叫她總攛掇著孫女婿出去玩樂,叫孫女婿好生用功。照這般下去,春闈可期。”

    余太太問,“這么說,阿冽的書已是不錯了。”

    “不錯不錯。”余巡撫拈著頜下整齊有致的山羊胡道,“羅家原就是搞學問的,雖敗落了,可在這上頭,也自有過人之處。”看,孫女婿跟著羅大儒,就被調理出來了。

    何家正一家子和樂呢,就有人上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姚節。姚節過來,一為送年禮,而且是兩家年禮,有他的一份兒,有何涵的一份兒;二則是看望自己的好友阿冽;三則是何涵托他一事,現在暫不好說。。

    姚節素來八面玲瓏,先拜見何老娘與沈氏、子衿姐姐,然后很客氣的問候了兄弟媳婦余幸,再同孩子們打了招呼,尤其贊美了一番阿曦姑娘,還道,“因著我過來,阿珍還托我帶禮物給你們。都收在箱子里,一會兒我拿出來。”

    孩子們一聽紀珍還記掛著自己,都很高興。

    姚節說阿冽,道,“唉喲,可見真是娶了媳婦忘了我這兄弟,往年都要去北靖關的,這一成親,就把我忘腦后頭去了吧。我左等不來右等不到,望眼欲穿,只得自己來了。”

    姚節一向說話可樂,逗得大家都笑了。

    余幸也是抿嘴直笑。

    姚節還同余幸道,“唉喲,弟妹,我這話,你可別見怪啊。阿冽啊,一直是這么個貨,去還沒成親時就跟我念叨了半宿媳婦。”

    余幸笑,“姚大哥真是風趣。”心下就美滋滋的,想著原來丈夫婚前這般愛慕自己啊。

    “他不是風趣,是瘋魔。”阿冽見著好友也極是開心,與媳婦道,“去廚下張羅幾個好菜,晚上我同阿節好生喝幾杯。”

    余幸應了,下去吩咐不提。

    姚節只是在阿冽成親時見過余幸幾面,并不知倆人后來鬧別扭的事,見余幸真要下去張羅了,連忙攔道,“弟妹只管安坐,哪里就真要弟妹安排,吩咐廚下隨便治幾個菜就是。”

    余幸還很有些小伶俐,男人可不就要個面子么,因著先時姚節的話聽得高興,故而,在外人面前,余幸很給丈夫面子,一笑道,“時常聽相公說起姚大哥,相公還說,原本我們成親后想請姚大哥吃酒來著,偏生你公務忙,也沒來得及。如今可算是來了,大哥只管坐著,我去去就來。”

    待余幸去了,姚節認真道,“弟妹真不愧大家大族出身,這般賢惠,阿冽,這是你的福氣,可得好生待弟妹。”

    阿冽也覺著媳婦很給自己面子,笑道,“那是自然。”

    何老娘笑呵呵地,“都好,都好。”

    何子衿怕余幸一人在廚下忙不過來,也跟著過去看了看。余幸還真的會廚藝,只是平日里不大做罷了。她先問了廚下食材,就開始擬宴席的菜單,大丫環佛手在一畔聽著。然后,有兩道菜余幸是要親自做的,一道八寶鴨,一道獅子頭。當然,食材啥的,肯定是丫環們先準備好,最后她來做。但就這樣,也很難得了。

    余幸讓廚下準備著,請何子衿到自己屋里吃茶,道,“姚大哥還真如相公所說,是個風趣人。”

    “阿節就是這般,當年阿冽在官學上學時,與阿節經常一道蹴鞠。”

    “姚大人的繼室,以往還見過呢,說話很是個和氣人,只是不曉得是那般壞心眼兒。要不是相公與我說,還真叫人想不到呢。”

    “我雖在帝都住了幾年,倒是沒見過姚太太。只是聽阿節說,他家老太太是極護著他的。”

    余幸道,“要我說,虧得他出來了,要不,他家老太太怕也難護他了?”

    “這話怎么說?”

    “他家老太太出身衛國公府旁支,原本衛國公府也是帝都顯赫府邸,縱是旁支,也是不錯的人家。可后來,衛國公府不知道發什么昏,娶了承恩公府胡家的一位姑娘,就是寧榮大長公主的幺女。這位胡姑娘,出身是沒的說,卻委實是個禍頭子。”叫余幸都說是禍頭子,可見真是個禍頭子。何子衿繼續聽余幸說,余幸道,“具體怎么著我也不曉得,那會兒還沒我,我也是聽我娘說的。那個胡姑娘,在閨中時就同皇后娘娘不睦,到了夫家,到處說皇后娘娘的壞話,后來把皇后娘娘惹火了,就在先壽安夫人的壽宴上,當著那么多誥命夫人的面兒,給了她倆耳光。壽安夫人,那是先帝的外祖母,也就是這胡氏的祖母。這事兒當時鬧的,整個官宦圈子,沒有不曉得的。這衛家,也是沒個主意,別人吃此教訓都不敢了,他家就由著這禍頭子胡鬧,那會兒娘娘就嫁給陛下了,乃親王正妃,她也不過是公府的一位少奶奶罷了。反正,她惹出不少禍事,連累得婆家把爵位也丟了。衛國公府失了國公爵,整個家族就沒落了。姚家老太太出嫁時,家族正是興旺,陪嫁也豐厚,就是后來娘家衰敗,她老人家在夫家的日子也很是不錯。就是姚大人,聽說他發妻出身褚國公府旁支小姐,就是命短,后來續娶了繼室程氏。程氏原寒門小戶人家出身,自是底氣不足的,便是衛家沒落,她也不敢要姚家老太太的強啊。只是程氏有一兄長,近年來官運享通,如今已官至從三品晉中參政。娘家兄長為高官,這位程氏自然就底氣足了。就是姚大人,也不比這位舅兄官高,姚大哥出來,這是他明白。他要在家,還不曉得要如何呢。”姚家之事,甭看何子衿不大清楚,余幸自小在帝都長大,這些事,她很知道一些。

    何子衿才知道這其間還有這等緣故,不禁道,“就是程氏娘家再厲害,她也不敢對阿節下手吧?”

    “不用下手,就像她以前干的,壞了姚大哥的名聲,他就說不著一門好親。他念書又不成,跟父親關系也不大好。姚大人又不只他一個兒子,他這一走,倒也合程氏的意,姚大人同大兒子疏遠了,自然就看小兒子順眼。”知道丈夫同姚節關系好,余幸不禁念叨幾句,“要是我,我就不走,就像姐姐說的,程氏再厲害,她也不敢對姚大哥下手呢。姚大哥這一般,將來恐怕除了生母那注嫁妝,別個都得成了他那異母弟的。”

    何子衿道,“要是我,我就走。不為別個,成天在那家里,爭來爭去,也不過家里那點子產業,跟繼母斗,斗到最后,能不能得著還兩說呢。就是到手,也不過是祖產。阿節,就像你說的,他念書不成,在帝都也是尋的武官的差使,還是低階武官。要是把生命浪費到跟繼母斗法爭祖產上,每天回家先要想著繼母今天會不會害我,明天會不會給我下套,這樣的環境,哪里還有心思謀前程。男人為何總說,成家立業,就是因為成了家,家里有媳婦打理內闈,家里的事不必他操心,男人就能把心思放到前程上去了。像他這種情況,家里就不能消停。而且,不是一時不消停,怕是只要繼母在,就一刻不能松心。如今還是他自己,以后娶了媳婦,事情更多,生了孩子,敢叫孩子給繼母碰嗎?繼母會不會害我的孩子?這樣在家,才是一輩了都毀了。還不如出來,這北靖關,貴胄子弟都不稀罕來的地方,豁出命去掙一份兒前程,就是真有意外,也會想,這些年我是努力過的,我對自己的人生盡了力。倘有命有運,自己把前程掙出來,男人有了本事,還怕沒好親事?就是他那繼母,不過婦道人家那點子目光短淺的算計,真乃鼠目寸光。聽說當年平國公柳家的那位老姨太太幾能要了老平國公夫人的強,我們到帝都的時候,有關這位老姨太太的事,也只是偶聽人提及過。那時就聽人說,十幾年前,那一支庶出子弟便因罪被斬,如今已是血脈斷絕。現在人們說起來,都是靖南公如何如何的話了。倘當年不是靖南公離了家,出去自掙了爵位前程,如今又如何呢?”

    余幸聽都聽得心跳加快,道,“還是姐姐比我有見識。”

    何子衿笑,“我是最煩這些嫡啊庶啊的事,咱家向來清明,沒這些亂七八糟的。阿節家里這些事,我先時還真不大清楚,也是聽妹妹說起來,有感而發罷了。我最見不得這等歹毒心腸之人,要是覺著做繼室不好,可以不嫁。有本事,是把本事使到過日子上頭,把日子過好,這才是本事。似這等心腸,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瞧著聰明,其實再蠢笨不過。”

    姑嫂二人說一回八卦,見時辰不早,便去廚下看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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