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宮越握了握葉閃閃的手指,“回去說。” 老宅并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就算他們特意選擇坐在露臺上,也不能保證他們之間的對話不會流入第三個人的耳朵。 接下來,直到晚餐結束,兩個人都表情如常,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回家的路上,氣氛很沉默。特別是宮越,他的神情并沒有什么變化,但卻像是有悲傷的旋渦將他卷在其中,無法掙脫出來。 葉閃閃看了眼開車的司機,想了想,將宮越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偏過頭,朝宮越露出了對方最喜歡的笑。 碰了碰葉閃閃嘴角的梨渦,宮越又揉揉他軟絨的頭發,“閃閃。” “嗯,我在。” 宮越“嗯”了一聲作為回應,讓葉閃閃躺在了他的大腿上,指腹輕輕地觸碰著對方的耳垂、下頜、發梢,像是在確認真實性。 自覺地沒有動,葉閃閃等對方確認完了,就仰著臉看宮越,又用指尖在對方手心里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地寫下“我愛你”三個字,然后又朝著宮越笑。 他在笨拙地想讓自己開心。 意識到這一點,宮越收攏了五指,把葉閃閃的手包裹在了手心里,然后放到唇邊,輕而鄭重地吻了吻。 回了家,室內的溫暖隔絕了深冬的寒意,兩個人一起去洗澡,浴缸很大,里面的水很暖很清澈,兩個成年男人一起也不怎么擠。 葉閃閃克制了想咬指甲的沖動,“哥,”他喊了一聲,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說下去。 宮越把人抱在懷里,聲音有些低,思考了半分鐘才開口, “如果像我們所猜測的那樣,那么我每年去米修斯島,媽媽都會以排查家族病的理由,取我的血液標本來做檢驗,很有可能就是在查那種藥物給我帶來的隱患或后遺癥是否出現,或者已經出現,在尋找治療方法。” “應該是的,”葉閃閃回想著以前查到的信息,“如果說你在幼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生命體征十分微弱,甚至是瀕臨死亡的狀態。之后運用了那種藥物,重新獲得了‘生命力’,那有這樣神奇力量的藥物很有可能就改變了你的基因圖譜。” 溫熱的水汽讓葉閃閃的皮膚呈現出淡紅色,他看著宮越, “易斯特的父親曾經說,拿到了你身上攜帶的基礎基因圖譜,就可以重現造神計劃。可以推斷,你的基因圖譜確實存在特殊的地方,并且幼梨媽媽在上島之后,很有可能是從你已經出現了變化的基因圖譜中,找到了一個關鍵點,并因為這個點,讓‘造神計劃’得以成形。” 所以,他因宮越而生? 把思維扯回來,葉閃閃瑩白的腳趾在水里挨著宮越的,“后來幼梨媽媽炸毀了米修斯島,摧毀了整個基地,應該也有這個原因在里面。” “嗯,”宮越點頭,他想起和自己的母親一年一次的見面,他能夠感覺到,她非常愛他。最后以這么慘烈而徹底的方法,最大的可能,就是母親一直隱瞞著的,他攜帶基礎基因圖譜的事情,被計劃的其他人發現。而對方對現狀并不滿足,想要開發他更大的利用價值。 她為了保護他。 閉上眼睛,宮越感覺自己心臟的創口,重新被尖刀利刃劃開,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去米修斯島那一天,飛機墜毀之后的事情,也忘記了葉閃閃的描述里,漫天的火海和和震耳欲聾的爆炸。 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將自己葬送在火海,到底是有多痛,到底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葉閃閃擔憂地看著宮越,干脆起身拿了浴巾把兩人都擦干,然后裹上睡袍,讓宮越躺在了床上。 這他第一次見到這樣,毫無遮掩地表達自己脆弱和痛苦的宮越,他也跟著感到難過,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沒有學過。 想了好一會兒,葉閃閃坐到了床上,然后把宮越抱到自己懷里,讓他的頭靠到了自己的胸膛上,開始輕輕地唱歌。 唱的是以前宮幼梨唯一會唱的安眠曲,調子很柔很慢。葉閃閃唱了一遍又一遍,一邊唱著,還模仿著宮幼梨,輕輕地拍著宮越的背。 隔了二十多分鐘,宮越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更咽,“閃閃。” “嗯。”唱歌的聲音停了下來。 得到回應,宮越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葉閃閃,像是在他身上汲取力量。 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的。 第(1/3)頁